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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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小姐参加学校的毕业舞会，等会回去可能遇不上。”司机一面开车，一面报告。

俊帅男子沉了下。

“直接到学校好了，我要给她一个惊喜。”这一刻，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竟然从那一栋豪华别墅的大门走出来！

沈浩比预计的时间早到了些，他知道这附近有几栋高级住宅，在特地绕了几圈后，远远地，在一栋别墅前，赫然发现凌羽涵的踪迹。

他没把车子停在她面前，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看着她。

她的眼睛朝四周张望，像是确定了什么，才敢穿越马路，接着往一条小巷子钻进。

这个动作让他更确定了心中的疑惑，然而…也敲碎了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他？

所有的一切，在她演来，是那么真，他真的无法相信，几个月来的相处，竟然都是虚伪的，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要问清楚！

他把车子开往与凌羽涵约好的地点，也就是巷子尽头的那一端。

绕了半圈，车刚停好，正好瞧见凌羽涵从巷子口出现。今晚她穿了那件他为她设计的水蓝小礼服，霎时，他仿佛又回到在工作室里为她穿上礼服的那一晚…

他永远记得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

对她，他的确付出了真心，没想到她…却只是在利用他！

只见她跑了过来，出一张笑脸，坐进车子里后，忙道:“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吗？”他没说话，眼睛看着前方，口却藏着一波波翻滚的动情绪。

她没注意他的神情，只瞥了一眼他的衣着，便绽着笑容道:“你今天好帅哦，我同学一定羡慕死我了！”他依旧没说话，方向盘一转，车子便行驶在马路上。

见他一直不说话，她随即敛了笑容。

“你生气了？”她开始觉得不安。除了与王姗妮争吵的那一次外，她从没见过他那么严肃。侧首再度偷瞧了下他——他的眉头纠成一团，像打了做死结一样；而那张嘴，原来该上扬的，此时也微微抿成一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那个八卦消息，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是我惹你生气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局面僵。

“你非常聪明，不同的场面之于你，都逃不过你的神算，这点小状况，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吗？”他望着前方，冷冷的语调，话中有话。

“我…”恐慌再度占据她的心，那无边的惊恐将她团团围住，几乎令她无法呼。

“如果你觉得有话想对我说，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别再耍什么把戏，一个人是不会笨到上两次当的！”那冷冷无波的口气，像是在对一名陌生人说话，而且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似的，而她该怎么回答？她本不明白他是否已经知道了那则消息，为何他不干脆挑明了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管了，她决定装傻。

“凌总裁千金羽涵小姐，对于你怎么进入锁儿工作室，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他的车愈开愈快，尤其此刻，情绪不稳的他，更是踩足了油门快速奔驰在马路上。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看来，这件事是瞒不过他了，只是她还来不及先向他说明，他就已经知道了。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杂志说的那样！”

“杂志？”他冷笑了数声。

“看来，你早就知道事情曝光了。”

“我——”她一时顿住。她好恨，为何她不早点把事实说出来？事到如今，再怎么解释，恐怕他也听不下去了。

“我只能跟你说，我不是有心要骗你的，这一切起因，只是因为我喜你所设计的服装，我为了想进入锁儿工作室，才会有应征的念头，后来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连手上的青筋都浮了上来，像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上面一样。

“这只是你接近我的一个幌子，对不对？”他的车速仍然很快，口气则是明显的忿怒与不甘。

“你以为这样，往后就可以为东雄集团牵线，接着也就可以为你爸带来不同的商机对不对？”

“不对！不是这样的！”她的眼睛涌上一层水雾，动地说:“我喜你的设计，就跟后来我喜你的人一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请你不要这样说我！”

“别再用‘喜’这个字眼了！炳！傻子当一次就够了，你以为我会笨到再上一次当？”她看见他眼中的愤恨，他完全听不进她的解释，她该怎么办？

“难道我是凌东雄的女儿，就不能和你在一起？这一切就错了吗？”

“你当然一点错也没有，错的是我！错在我不该痴心妄想，错在我屈服于人的弱点！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对于你，我很抱歉，我沈浩高攀不上！”他怎能说得如此不痛不，像是他的心，从没有过她一样！然而，她没办法像他一样，她的心已经被他占去了全部，她无法想象没有他的子该怎么过…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原谅你——”他看着前方，恨恨地道:“但是从今晚起，你滚离我的视线，我就当作这几个月从没认识你！”已经起了涟漪的心湖，要让它平静，可能吗？

“不，我办不到！”她倾身抓住他的臂膀，呐喊中，泪已不听使唤地狂而下。

“沈浩，我喜你，我是真的喜你！我求你，你不要误解我！”沈浩没有再开口，一径地开着快车，任由凌羽涵在车内嘶声痛哭。

“你说过，我们要互相信任，谁也不许提分手，谁都不许离开谁的，不是吗？”那曾是他许下的诺言，难道他忘了？

“凌大小姐！请你搞清楚，当时我是对一位贫困且能乐观进取的少女说的，你、是、吗？”他恨恨地从牙里吐出这几个字。

“我…”无声着泪，她失望地靠坐在椅背上。

过去的种种，原本该是甜的，此刻，竟都成了可怕的回忆！

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不！她不会放弃…

“你不喜我的身份，那姗妮呢？你告诉我，为何之前你们能相处那么久，难道她不是王氏企业的千金小姐吗？”着泪，她动地道。

“姗妮是个好女孩，虽然她有些任，但是比起你来，她的单纯、不要心机，就显得比你可多了！”他刻薄地说。

“你的意思是…你宁可选择姗妮也不愿选择我了？”她眼眸半垂，没再看他。这是最后的答案了，如果她连王姗妮也比不过的话他鄙夷地觑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抹嗤笑，像是笑她的不自量力；也像是笑她的愚蠢。

她静静等待他的回答。然而，车子在高速行驶中，一直到学校大门前，他仍然没有开口。

这样子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再厚颜求取他的怜，她不如跳到太平洋去死算了！

“很抱歉，今晚我实在没心情当你的舞伴，你下车吧！”冷冷的一句话，足以将她抛入无底深渊。

凌羽涵，醒醒吧，别再妄想挽回不可能的过去…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无声的泪，仍然在；颤抖的手，缓缓拉开车门。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吧！她想。

打开门的刹那，她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地往校门方向跑去。

而他，心痛啊！

见她伤心绝的模样，有几度他几乎要软化了，但是，他不得不怀疑，那是不是她的另一种招数?

坐在车内的他，神情沮丧地仰靠在椅子上。

霎时，校门前的一幕，紧紧锁住他的视线。

她——竟然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