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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冷风消得冰雪融渗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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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有些无所适从。我是他的妃子,当然一切以他为先,关心他更是理所当然,除了这一点,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既从地上站起,夏侯辰未开口,我便不敢再坐下,只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木着脸一口接着一口地吃下点心。

再好吃的东西被他如此吃法只怕也吃不出是啥滋味。

火炉依旧暖暖地燃着,室内依旧温暖如。原本兰若轩是培植兰花的地方,自然没有地炉等设施,孔文珍见机快,初冬刚至,便依昭纯的式样为我打造了地炉,只把热气从地上蒸了上来,不见丝毫炭气。房间里原本暖得可以盛开之花的,可此时的气氛,却让我又觉到了丝丝凉意。

皇室之人从小受过礼仪训练,我原本不应该听得到他咀嚼东西的声音的,可此时,我的耳朵却如此灵,他咽东西的声音如此的刺耳。

从小到大,我不知讨好过多少人,可今儿个面对着他,却实在不知如何讨好才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内外不是人。可这个人我不但不得不去讨好,还得讨好得让他舒舒服服。我忽然到,出生多年,我终遇上了从未遇到过的难题。我一向是遇到了难关,硬着头皮也要上的,在尚局做婢时如此,面对太后与皇后是如此,其中可谓挫折重重,可我却总是愈挫愈勇,总能达到我的目的,可对着夏侯辰的时候,我却只能望着他的头顶发呆,脑内一片空白。

桌上的点心贵在而不在多,他吃得快,一会儿就夹完了。我思索着,他吃完了点心该干什么呢?我又该如何作为?

思索半晌,勉强挤出一句话来“皇上,您了吧?臣妾让人给您倒杯消食茶来?”夏侯辰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后悔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有,也不敢有讽刺皇上的念头,可这句不知所云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出了口。我常常在腹内暗骂素洁宁惜文等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可此时此刻,我比她们又好得到哪里?

今天他把一切皆挑明了,算是给我指明了方向,那就是里头只有跟着他走,依附他,我才有出路。我也算考虑明白了,如今情况,我也唯有跟着他。我一向识实务,他是里头最大的,我不跟着他还能跟着谁?他的意思我虽然明白,我却要如何下手?

眼见他一个冷眼过来,我不假思索,又冲口而出:“皇上不需要消食茶,那臣妾陪您在廊上走走,消消食?”当然,这只换得他又一个冷眼。我懊悔得无与伦比,真是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其实我不惯和他单独相处,每每众妃嫔一起和他待在一起之时,有其他人的科打诨,我反而自在一点儿。先前几次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时,他总是直奔主题,虽然痛楚,但时间反而过得快,今天的情形,却让我当真无所适从。

他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边。我强忍没有后退,被他用一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妃如想要讨好朕,可有好多东西要学。今儿个,先从为朕除衫开始吧。”我知道他心里头的想法:我既跟错了主子,效忠错了人,那么,一切便要从头来过。瞧他的样子,他不把我折辱得彻彻底底,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想,这是不是表示他对我有了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却有一点儿放松。如果他当真对我有了兴趣,不管那兴趣是什么,那我就算有了价值,总好过他当我如无物。只要我把他侍候好了,总有一,他会让我在中有一席之地的。至于父亲的死,只能怪他选错了人,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为了自己的生存,我唯有放下。

我假想师媛媛遇到此番情形会怎么做,她必先展一个柔媚至极的笑脸,连娇带笑,千恳万恳的吧。我自不能照搬照抄地学她,只如初经人事的小儿女,微垂了头,道:“那让臣妾侍候皇上更衣吧。”他手指在我脸上一紧“看来妃始终改不了那虚与委蛇的病。”我觉他的手指冰凉,放在我的下巴之上带来丝丝凉意,却不敢挣。他手指沿着我的脖颈往下滑,来到领子之上,手指玩味般地抚着我的脖子。那一瞬间,我真觉他像要拧断我的脖子一般。不管脸上笑容多么灿烂,我不由自主地缩了一缩。他道:“这才是你真实的反应吧?”他的手指到达领口,我紧张得浑身发僵,却听得刺啦一声,有凉意直袭的皮肤,我身上的衣服又被他撕掉了。不用看也知道,我身上如今只着一件抹。我再也维持不了笑容,双手合拢,徒劳地拉住衣裳,想掩住身上的狼狈,却觉原本结实的衣裳如今已裂成两块。他就是要如此地折辱我,让我从内到外觉到羞辱。我仿佛又回到了初入之时,被罚跪在雪地里浆洗衣服。漫天的大雪从空中飘扬而落,十米之内望不清人影,雪花飘落水盆转瞬而隐,隐约听到近旁有人在讪笑,我只觉皇城是那样的高大,自己卑微而渺小,心中的绝望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我发过誓,永远不让自己再有这样的觉,可这种觉袭来之时,却依旧如洪水漫过田埂,永不能止。我不由自主地跪下,顾不得衣裳委落硬木地板,望着他明黄的靴子,伏首道:“皇上,臣妾该死,让臣妾侍候皇上更衣…”我没发现自己的话语之中带了哭腔,我也顾不上再保持应有的仪态。

他膝盖弯了下来,手抚上我的肩膀,在的肌肤上打着圈,引得我阵阵战栗,道:“就这样,别在朕面前演戏…”他直立起身,淡淡地道:“起来吧,朕还等着你给朕更衣呢。”我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手指微微地颤抖,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他忽地抓过我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襟之上,道:“快点儿,朕可没时间等着你!”我不敢抬头望他,只望着他的前,帮他解开衣服的带子,可他引发出来的那种绝望,却怎么也不能止歇。我忽然间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情,心想他既不要人讨好,我又何必讨好?

他身上的衣服大多出自尚局,我自然知道衣服的结构,现在既不再讨好,对他便如对衣服架子一样,快手快脚地帮他解开身上的衣衫,又拿来中衣替他换上。

在这期间,他没有再说尖酸的言语,只配合着我。

我想,这样更好!

终于更好衣服,我轻声道:“皇上,夜已深了,安歇了吧。”他忽地一把抱过了我,急行到榻边上,将我丢上了,自己随即了上来。我听到了他的息之声,隐含着怒意,抬眼向他望过去,却见他眼眸冰冷,面容似雕,不带一丝表情。我心中害怕,自己又惹了他吗?

还是,这个人还是得讨好才行?可讨好了他说我虚伪,不讨好了,便怒气发,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身上最后一件抹被他扯下,他冲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丝温柔,让我又觉到了那种痛苦,我忍在眼眶内的泪水,终于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已是两次在他面前哭了,却都不是我愿意的。这个时候,眼泪于我,已是一种羞辱。

他一言不发地发作完,便扯过被子侧身睡了。良久,我才缓缓地转过身去,独自在一侧泪,好不容易把心中绝望的了下去。听到他在身侧微微地息,我忽地想,他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与我同榻而眠?

我本能地觉,他似乎的确对我有了某种兴趣。这个萦绕在脑中的设想让我又燃起一丝希望,就如当年漫天大雪过后,乌云背后又现出了太,而我,也被免却了处罚,终调入尚局。

我认定,他不喜我在他面前演戏,那是因为我讨好得不够真,让他瞧出了假来。只要我再接再厉,他终会以假为真,认定我的好。因为方才我不讨好,反而换得他更大的怒意,惹得他更不快。

反复分析之后,我竟放松下来,在黎明快来之时,朦胧睡了过去。

可有他睡在我的身边,我怎么能睡得,仅仅只是睡了几炷香的工夫,天刚擦亮,就听见康大为在门外道:“皇上,该起了,是否让老奴叫人侍候您更衣?”我方吐了一口气,却听见身边的人有动静。回眼望去,不知他何时已侧睡向我这边,正睁开眼望着我,神情慵懒,黑眸之中没了怒气,反带着些茫,脸庞上有黑发滑落。

就听他缓缓地道:“不用了,宁昭华以前是尚,惯会侍候人,有她就行了。”看来从昨晚开始,他便要我侍候上瘾了。昨晚上我侍候得他然大怒,怎的还不够?

想了想昨天晚上我思索出来的答案,要演得真,便不再强忍着扮笑脸,只道:“皇上,那臣妾给您梳洗?”清晨的梳洗功夫与晚上睡觉时的功夫又不同,繁琐复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