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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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样？”荆大鹏冷冷地转头。

“姊姊，我跟大鹏捕头一样高了。”球让荆大鹏放了下来，开心地跑到姊姊跟前。

“这里有燕子耶。嘘嘘，小声些，它们好像在睡觉。”

“哈哈。”小田干笑一声，掩过尴尬。

荆大鹏放下了球，又看到七郎期待的滚圆大眼，他没有二话，也将他举高瞧燕子。

“好小喔！真是小球耶。”七郎下了地，兴奋地和球讨论起燕子。

“你要看吗？”荆大鹏转向站在一边的阿溜。

“哼。”阿溜别过头。

“过来，踏我的手。”荆大鹏微蹲下身，双掌往上叠举在腹前。

阿溜低下头，伸脚往地上踢了两下，毕竟孩子心，按捺不住好奇心，再一踢，就转身跑了过来，左脚一蹬，右脚跳上他的大手掌，他随即提起力气将阿溜两脚举高，阿溜亦捷地以双手攀在墙边观看燕窝。

“呵…”当阿溜从大鹏捕头的手掌跳下来时，小大人的傲气不见了，而是转成了童稚的天真笑容。

“这是大鹏捕头送我们的大火腿喔。”小田趁机宣扬好人好事。

“哇！”孩子们欣喜大叫。

“火腿是的，阿溜你拿回去切下来就可以吃了。”

“不能吃。我们先吃包子，这要收起来。”阿溜像个大哥似地指示。

“好，我们等姊姊回家再吃。”球乖巧地回应。

“火腿拿回去后吊在梁上。”荆大鹏向阿溜说明:“免得被老鼠还是猫狗咬了。要吃的时候再拿下来切块，没吃完的仍然用油纸扎好，吊回梁上保存，你会做吧？”

“我都十一岁了。”阿溜又摆了脸给他看。

十一岁？看起来好像还要再大些，或许是孤儿，不知道年纪吧。

“这包袱也拿回去。”小田手里还提着她的大包袱。

“哎呀，太重了，我明天再拿回去。”

“包袱我背得动。”阿溜拽过大包袱，直接甩在背后。

“我们拿火腿喽。”七郎和球一起去搬大火腿。

“来。”小田笑道:“我们一起说，谢谢荆捕爷。”

“谢谢荆捕爷。”大家齐声道谢，连阿溜也说了。

荆大鹏灼身似的燥热又出现了；他又没做什么，他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他故意望向大街，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天黑了别在外头游，都回家去。”

“大鹏捕头，青山常在，绿水长，咱后会有期！”球和七郎扬起憨甜的童嗓，笑呵呵地离开。

怎讲起江湖话来了！荆大鹏嘴角了下。若非这两个小的还抬着火腿，一定会摆出奇怪的招式来。呵，不用说，这一定是他们的好姊姊教的。

他转头看她，与她一起目送三个孩子消失在大街底的转角。

“我包袱里还有包子，给你当晚饭。你去刚才那间衙役休息的房间等我。”

“我晚上睡那里吗？”小田问道。

荆大鹏这才想到过夜的问题。他三天不在衙门，打算留下来翻翻卷子，陪兄弟们值夜，但又怕她溜走，自是要带在身边看紧她；然而哪有捕快不带“妹子”回家，让她睡衙门的道理？况且他怕她再跟兄弟们多说一句话，又不知道要编出什么“荆家八哥哥和妹子”的故事来。

所以，他只能带她回住处睡。

可恼啊，今夜他真的要打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