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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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由狂怒渐渐转变成悲凉,他几乎在自语著。
“船一开出去,四顾茫茫,真有不知身在何处的述惘,其实所有的海水都是一样,每一个港口也都相同,对我们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与差别,因为那不是我们的国土,没有自己的亲人…在枯燥的生活里唯一的藉就是自己的家和子,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婆躺在别人的怀里,妈的!那真会发疯的。”
“我们太太在家的子也不好过呀…”
“我知道。”他的口吻更软了一些。停了一会儿之后,死劲地抓住我的手急促地说:“阿乖,你可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哟!否则…”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的影,一脸肃穆的表情,笔直地盯著我说:“我会掐死你!”
“舍得吗?”
“舍不得!舍不得!阿乖,我心里好!”他上上下下地搜视著我的脸,表情既狂又痛楚,似乎要将我整个进去一番似的,那神态是那么专注、那么深挚,一直穿透到我灵魂深处。
“阿渔,相信我,请你相信我。”我投进他怀里,用力楼紧他,享受著他的热情与挚。他猛地低下头来狂吻,仿佛藉此拂去他心中全部的隐忧与不快。
“乖,我以后绝不跟你凶了,真的。”他怀著无限柔情俯视著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去拿掉,其实我只是怕你受苦,怕你的身体吃不消才不许你拿孩子的,你知道我不太会用婉转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常常好话没好讲,明明是心疼你,说出来的意思却完全变了样,乖,你懂吗?你懂我的心意吗?”我偎在他怀里,细细咀嚼著他的话,品味著他话里的诚挚,心底象一把竖琴每一琴弦都响起了绝妙的共鸣,那声音优雅柔丽,充美的光辉。
风暴暂时过去了,家里呈现出雨过天青后的宁静。可是在我内心深处却隐伏著一股不安的暗;我开始考虑和担心,照阿渔的脾气,不会就这样算了,他一向嫉恶如仇,打抱不平,我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可能会直接找惠如摊牌,或是去教训那个家伙一顿,也可能写信告诉小李,结果我都料错了,他俏俏地写封信给惠如的父亲──何船长。要不是前天何船长由本打长途电话到家里来,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没到事态的严重。
为此,我对阿渔的举动十分不悦,他做得似乎有点过分,在事情未经证实之前不应该让何船长知道,只凭一次的巧遇就对别人下这么大的定论,未免太武断一点;惠如是我的朋友,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至少该给她一个表白的机会呀,为了澄清这件事,我决定约惠如见面。
正当我准备找惠如时,她倒先来了电话,约我明天下午两点“明星”见。
我准时前往,她已经先我而到,手里夹著一烟,看到我立刻按熄,热烈地朝我笑笑。
“心仪,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讲。”
“我也要找你。”
“你都知道了?”她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单地说,我上一个人。”她毫无保留地单刀直入,倒使我有点窘。
“心仪,你阿渔吗?”她的话更增加了我的惑,我不解地望着她,轻而肯定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只有过的人才知道其中滋味。”她眼底浮起一片笑意,接著说:“我楠楠,就象你阿渔一样。耽会儿他要来,我希望你们认识。楠楠,楠楠,每当我念著他的名字时,心里就觉得好舒服。”她的限睛水汪汪的,象罩著一层薄雾般的,有如在幻境中梦游一般。
“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起来真是缘分,他还是我的小学同学呢,要不是那次在李青家打牌谈起来,恐怕水远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他现在自己开贸易公司。”
“李青?这名字的。”
“就是以前在苏澳水产学校当老师的那个李青嘛,他和小李、阿渔是同班同学、”
“哦,他什么时候搬到台北来时?”
“搬来两年多了,就住在我们家附近,我是先认识他太太,知道彼此先生是同行,再一谈才知道原来是同学。”
“李青他人呢?”
“跑船哪,是近洋,一个半月回来一趟。”李青的太太果然把丈夫上舱去了,只为了要丈夫多嫌一点钱,完全不顾丈夫的志趣与向,是她太自私,还是太虚荣?
“你不晓得那个李太太多厉害,得象猴一样,十次打牌九次赢;最近开始搞股票,听说赚了一大笔,男朋友一大群,整天打扮得象花蝴蝶一样,到处吃喝玩乐,才潇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