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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碧崖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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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刻,那女鬼又缓缓唱道:“梁上有双燕,羽如剪,寂寞杨柳岸畔随风散,点点愁,说还休,三十年,犹记当碧崖掠波燕。”文玉宁听到“点点愁,说还休”心中更惊,这女鬼所唱分明是前次在洛水芦苇丛中所遇小舟上那白发妇人所唱,当时听来尚以为是那妇人自己所作的歌词,哪知这女鬼竟也唱出,难道…?

这时眼前略为一亮,敢情月亮又走出云,虽则光线有限,但在文玉宁、严云玲二人说,已能看得一目了然。

文玉宁见那女鬼一头白发,身材举止无一不似洛水所遇之舟上妇人,不由想到她那时所唱的另一曲中“可怜未老先白头”的词句来,心想这妇人不知有什么伤心事,躲在这荒园中装鬼吓人?

偷眼一看严云玲,她似已忘了面前是个女鬼,被那歌声琴韵动得动异常,睫弯处,两点莹亮泪珠。

文玉宁暗叹这可的少女之心,宛如一张纯白的纸,没有丝毫有作做。

而世事崎岖,来不知有多少罪恶的事物会令这纯真的心蒙上影。

其实文玉宁还不是同样的一片纯真,只是他下山以来,对江湖的险诈,人间的伤心事知道不少,这时竟心中暗为严云玲叹。

文玉宁对自己的身世不明,他是一个极情的人。

虽然他并不是不理智,但他的理智常为情所支配,有时他会怀身世孤苦,废然长叹,但他也曾仰天长啸,豪气干云。

这时,他嗅觉中愈来愈充清香,宛如置身丛花之中,低头一看,严云玲已倚在自己前,一头秀发随风吹起,不时拂着他的下颚。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心中忽然有一种幸-的觉。

当他想到“身世飘零何足间,冷笑置之而已”时,眼前更充着幸福,眼光尽处不是那个头白发的凄苦妇人,而是一片锦玉般辉煌前程和无比的幸福彩——悠悠一声长叹,那“女鬼”缓缓起身,走到桌子的另一方,这时月光更亮,一方白月光正好照在桌上——她拿起一张黑纸,一把剪刀,借着月光剪了起来。

文玉宁又是一惊,他忽然想起那“奇云山庄”中所遇怪事,那黑纸剪成的人影,壁炉里火烧掉的那幅庄院图画——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暗中自思:“火烧掉的庄院——这里正是一个火烧的庄院啊,难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连?”这时那“女鬼”侧面对着黑暗中二人。

文玉宁看真了她,果然是洛水所遇见的白发妇人。

此刻她只手一执黑纸,一持剪刀,极其练地剪着,不消片刻,放下剪刀,左手拿起剪好的纸影,似乎注视着沉思。

文玉宁见那纸影剪的是一个老人,神态容貌,莫不栩栩如生,致异常。

严云玲仰头低声对文玉宁耳语道:“大——大哥,你瞧她剪得多好?”声音极低,是以正在沉思中的“女鬼”不曾发觉。

文玉宁只见她吹气如兰,神情娇小可,一时不看得痴了。

良久才悄悄应了一声。

这时那“女鬼”捧着琴,将剪好的纸影放在怀中,缓缓走出小屋。

文玉宁对严云玲悄悄道:“咱们悄悄跟她一下。”严云玲点了点头。

敢情严云玲心中早已不将这“女鬼”当做鬼看待,是以心中已是毫无恐惧。

和文玉宁悄悄跟在后面。

这时夜阑人静,四面一片静悄悄地,只远处野狗对吠,不时打破长夜的宁静。

前面白发女子身形逐渐快了起来,文玉宁悄悄低声道了声“追!”两人也施展绝顶轻功跟了上去。

这时文玉宁忽然想起自己尚未告诉严云玲这“女鬼”不是鬼,于是低声道:“这女子不是鬼,是一个身怀武艺的人。”他心料严云玲闻言必然一惊,哪知严云玲闻言只“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原来严云玲心中几乎早就忘却她是“女鬼”的事,是以闻言并不惊奇。

就在片刻,前面妇人轻功已完全施展开。

原来文玉宁等和她相距三丈许,霎时被拉后五丈。

两人提口气,脚下加力,哪消片刻,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