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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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明明就是黄鼠狼的化身,还不承认。
“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去。”阿忌闻言一下竟接不上口。眼前的她霎时由可恶女暴君,变成楚楚可怜的小红帽,让他不知怎么继续施展铁腕赶人招数。
他注意到,她已经换了一套干净衣裳,仍是雪白的衬衫,加上柔黑的长裙,只不过样式不同而已。
“赖上我了?”他俊美的笑容掺着一丝恶。
“昨天晚上我已经竭尽所能的牺牲奉献,舍命陪你了,你不该得寸进尺。”若非他的定力和自制力均一级,现在说不定已经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你对女人说话一向这么刻薄,还是对我特别优待?”
“不是优待,是兴趣缺缺。”他的话已经够伤人了,但边还可恶透顶的噙着调侃的笑,气得安采妮鬓边生疼,恨不能赏他一记重捶。
“羞辱够了没?”她的忍耐力今天已经破天荒的好了“我只是来乞求一个容身之地,一个得以暂时息的所在,如果你不肯收留就明讲。”低声下气?嘿,这可不是堂堂安家千金大小姐的作风。
阿忌有些不太能适应她的转变,莫非今儿凌晨一阵序演出,害她意情了?
得小心应付,见招拆招。
跟这现实冷酷的女人不能谈情,要谈钱。
“休息两小时八千,住一晚三万。”他开此等天价,完全是抱着打落水狗的心态,目的纯为赶她出门,好图个清静。
没想到安大小姐面无表情的掏出支票簿,立即开出一张十万元的即期支票递给他。
“明、后两天是周休,多出来的一万块,算是小费。”接着二话不说,就堂而皇之的霸占他的,夺去他的被子,顺“首”抢去他的枕头。
“只能住一天,这是我的极限。”阿忌气得要跳脚了。
“少装蒜了,你如果不是有意勾引我,为何要带我到这里来?”她拉开棉被一角,出脸上贼贼的笑。
“你,你简直是——”被反将一军,换他找不到词句来反驳她。
“…厚脸皮。”生平没骂过女人,这是头一遭,用的却是拙劣复可笑的词语。
安采妮并不气恼,她气定神闲,舒舒服服的闭起眼睛。唔,枕褥居然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非常宜人的皂香,这颓废富家男的卫生习惯不是太差嘛。
“到你女朋友那儿去风快活吧,趁结婚前赶快玩个痛快,以后我可就没这么宽宏的度量。”为了避免亲手陷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傲慢女人,阿忌推开房门,走向客厅,在客厅绕了一圈,快速做完一百个伏地起身,九十个仰卧起坐,汗浃背后,又踅了回来。
“你最好在我洗完澡之前离开,否则后果自行负责。”安采妮听着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筋疲力竭的在房里梭巡一圈,想倒杯水喝,竟遍寻不着。
这时,她在群书杂错的书架上瞥见一张照片,大约是他高中时候拍的,他立在一面玻璃镜前,单手抱着高举过头的右脚。那神和姿态——“不许随便偷窥我的东西!”一阵低喝让安采妮吓一大跳。
阿忌已淋浴完毕,结实的身体展现在她面前,伸手,他啪地一声把照片翻面盖往书架上。
这人,举手投足总洋溢着野冽的狂态,且又织着优雅如鹰的昂扬气宇。
“你拜师学过舞蹈?”那有着力与美的姿态,不是一般人展现得出来的。
“与你何干?”不是刻意要隐藏自己,而是本能的保护机制作崇。他受够了旁人对他所选择的人生说长道短。
“你也曾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但你也不曾给过我任何答案。”礼尚往来,大家扯平。
“你真想知道?”
“不想。”对她了解越多,就越没办法用平常心跟她完成两人荒谬的易,不如彼此保持距离,以便届时能不带走云彩地挥挥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