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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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门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忽地察觉自己似乎关切得过了头，他怎可傻得又一头栽进？他马上锢起自己的心，阻断对她的关切。

“我不再留她，她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他抑住想一探究竟的冲动，用最平淡的声调跟捷瑞说，挂了电话。

结束谈话后，室内变得十分沉寂，克莱门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嘎的呼声，好半晌，他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默默地，他靠向椅背，闭上双眼，内心天人战了起来。

他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相反的，他对她在红牌酒馆的事到相当不安，心底和恨的天平不停地摇摆…

他认为自己恨透了她，却在听见她的消息后坐立难安，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招认了吧！他仍存在你心底！

他懊恼地对自己说，却无法拉下脸来面对。

其实他真的恨透她，却也真的很想念她，更深深地记着把她甩到门外时，她脸热泪说的一句话——“我承认骗你我失去记忆，但我你是真的，我真的很很你…”每当夜阑人静，这声总在他耳边索绕，令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撼动着。

她可的小模样时常从记忆里溜出来困扰他，她泪涟涟的样子纠在他心头；她的甜美如梦，她的身子娇妩媚，他更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很想相信她他是真的，很想…

哎！他不得不认输了，他想去探她个究竟！

他片刻不停留，起身，抓起外套，离开书房，离开家，徒步走到离此不远的红牌酒馆。

红牌酒馆里，丽儿正替客人买单，客人给了钱，也给了她小费，她赶紧把小费收到口袋里，才要倾身收拾桌上杯盘狼籍的餐盘和酒杯时，后头就伸来一只手，抓了她的一把。

她气得涨红脸，回头瞪过去，意外发现这手竟是来自酒馆老板！

老板肥肥的脸异常泛红，显得有些醉意。

“丽儿，吃点心的时间到了，你忙完先去吃。”他说。

丽儿生着闷气，姑且念在他平时照顾她，做人还“阿莎力”的，暂时就放过他。

“喔。”丽儿应了一声，老板肥胖的身躯摇摇摆摆地走开了。她勤快地把杯盘收拾好，端进厨房给其他女侍洗。见桌上放着一份茶点，她坐下来享用，顺便舒缓疲惫的两腿。

端盘子这工作虽不用什么技巧，却得要‮腿双‬有力，在酒馆里走来走去还真的累人的。而这酒馆的福利还不坏，晚间十点都会供应给员工们茶点，她今天忙翻了，竟忘了进来吃，肚子饿得都要向她抗议了。

她小憩了一会儿，拿了果汁喝，觉得又有力气可以回到外头去干活了。

“丽儿，把这篮爆米花送到c桌去。”吧台传来号令；丽儿赶紧过去拿了爆米花放在盘子上，走向c桌。走着走着，她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脑子一阵晕眩，眼前的人和景物似乎在晃动。

她是怎么了？

她甩甩头，深呼，硬撑着把东西端到c桌。

“东方小妞，来陪我们喝一杯。”一个油头粉面的客人拉住她的手说。

“放开我…”丽儿惊觉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不像平常闪躲自如，她到万分诧异。

“别为难她，这杯酒我请客。”老板肥胖的身躯从人间穿梭过来，客人这才识相地放手。

“你还好吧？”老板问，双眼布血丝，似乎又喝了不少酒。

丽儿双眼蒙地点头，眼看着老板的肥脸变成好多个，忽然她的手被扯住了，她低头看，是老板肥短的手拉住了她，将她略带离c桌，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问:“你真的还好吗？”丽儿答不出来，她喉头干燥，口好闷，全身莫名其妙地发烫。

“是不是到全身发热！”肥胖的老板讪笑着，两颗眼珠子直盯着她痛苦的模样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