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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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俊峰睹状知大功告成，遂说道:“金刚，由你将它们领回，照我的话去遵守，我另有要事他往，不过我会时时来暗中考核，一旦发现有违背我的命令，第一个惩罚的就是你，明白了没有。”金刚点点头表示遒命，遂躬身一拜，一声啸，领着群猩飞也似的跑进林内，陆玉华看了这幕“封王喜剧”等它们完全离开，不哈哈捧腹大笑不已。

罗俊峰猛转身，诧然问道:“笑什么？有哪样不对？”陆玉华说:“我说峰弟，你今天可当了兽皇帝了，看你正经的样儿，真把姐姐笑炸肚皮，不过你忘了，身为兽王，可知道你部下的巢居？”罗俊峰闻言一拍上额，叫道:“啊！对，我一时忘了，不过算了，这只是适逢其会，难不成一辈子做兽皇帝不成？不用想它啦，时候不早，我们亦该觅地休息。”

“望星峰”已全笼罩在黑暗之中，万簌俱寂，一片冷清，黄龙寨自罗俊峰一行进入至今，整整一之间，全部瓦解，死伤殆尽。

有剩的亦只是那些不能要害的三两喽兵而已，黑夜的深山本来是可怕的，如今更成为一座死城，冷静得令人恐怖。

陆罗两人随地盘膝目瞌运动，等待曙光的降临，一的奔驰拼杀，铁打金刚也会经受不起，何况做的人？

两人虽然怀有极深厚的内功修为，亦化费了不少的时间调息运动，才慢慢将那消耗的疲惫之躯恢复过来。

翌，罗陆两人刚微曙光，就收拾一下自带行李，向来路搜索，主要的希望能在太越山之前办完寻找梅花神剑的下落，行行复行行，搜索再搜索，踏遍黄龙山一草一木，巡过一一，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

罗俊峰心情极度紊烦躁，始终皱眉轻叹，身边的月里嫦娥每都屈言安，但怎能稍减罗俊峰淤于心的忧郁，自不能换来他的笑。

如今又是空跑一场，怎么不令他垂头丧气？陆玉华睹状非常着急，不由再度劝着道:“峰弟你真想不开，自古道吉人自有天相，王老前辈为人正义耿直，仁慈博，定能逢凶化亡，遇难成祥，我虽不懂观相法，但多少可知吉凶福祸，王老前辈尚未至厄运之年，峰弟，何必尽往不吉之处想呢？”罗俊峰一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自我安的？但愿天无绝人之路，梅花神剑能够绝处逢生。

于是两人决定放弃寻找搜索工作。依病书生罗俊峰之意去追踪邱英杰以雪杀亲毁家之仇，但是月里嫦娥却反对这个行动，要先赴武当与太仑真人取得联系，再定行止。罗俊峰一想也对，遂照陆玉华的意思办。

于是，病书生罗俊峰与月里嫦娥陆玉华两人，出了黄龙山，经石堡岭再澄城，永丰，大荔，朝邑，然后过了渭河，晓行夜宿，历时半旬，才到达华县。

这一天，黄昏时刻两人来到华山境内，时值秋末冬初，北风飒飒，衣袂生寒，遍山林木风摇曳，片片枯叶，在冷风中，象黄蝴蝶似的飞舞，飘了道路，田野，情景是那么落寂和凄凉。黄昏了，微风拂面，更彻骨生寒。

遥望眼前耸立的群山，高云霄，凌陡削峻，山道崎岖，迂回绕在山，远望象一条巨绳将群山联合在一起，蔚为壮观。

罗陆二人往只闻华山之名，仰慕甚久，今一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徘徊于山脚仰望山尖，顿自身渺小，惊叹造物之奇，大自然之伟大，区区万物之灵的人类，又岂能与之比拟。

罗俊峰道:“华姐，如果山上无猎户樵家，今夜食宿岂不成了问题吗？何况黑夜深山，老虎猛兽，真是防不胜防，万一有了差池，又将麻烦一番，看来不如明晨再走，这并非小弟胆小怕事，在此多事之秋，还是凡事谨慎为妙。”月里嫦娥天好奇，今一见华山名胜，心里早就跃跃动了，岂能够再等待一夜，闻言忙催促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病书生，今天也怕起蛇虫蚂蚁来了，古人游华山乐而忘返，咱们今难得一览华山胜景，干脆来个‘夜游华山’不是人生一乐？你不敢走，姐姐先上，我可以一路留下记号，好叫你明天寻来。”这正是陆玉华的拿手好戏“将法”罗俊峰快届弱冠之年，血气方刚，那得人家一他，拼着命不要，他也要上山，这时只见他正道:“我岂是胆怯之辈，既然你一定要夜游华山，我当然无话可说，唯一担心的是你我皆是初次来此，对此山地势陌生，白天尚可见到柴夫猎户，问题容易，夜里万一失方向，那就有咱俩苦吃，我不过是主张慎重一点而已。”月里嫦娥闻言“哼”的一声，说！

“若大家像你这样，晚上本无人行路，还亏你是行侠仗义之辈，怎会说出这种畏首畏尾的话来，不害羞？”罗俊峰真拿这位心上人华姐姐没办法，不住摇头，道:“好啦好啦，顺从你就成了吗？开口行侠闭口仗义，难道行侠仗义之辈就不是人吗？”月里嫦娥一见他这种态度，知道再抬杠下去不行了，于是甜笑温柔地说道:“看你这个人，跟你闹着玩的，也生这么大的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请你不要见怪。”说着抱拳一揖，头是低下去啦，可是那对黑白晶亮的秋波，却吊瞧着罗俊峰，做了鬼脸，罗俊峰一瞥，不住地笑出声来。

陆玉华一见把他逗笑啦，也嗤嗤一声，大笑起来，两人顿时像傻子似一般，你望我笑，我望你笑，一时笑声不绝。

夕已慢慢在山峰顶隐没了，夜朦胧，山风更劲，吹得遍山树叶不住戚戚喳喳的响，给这名山平添一股寂寞森之。

罗陆两人经过了不少迂回曲折的羊肠山道，已走进了深山，虽天已渐将景物染黑，但以两人练有夜眼，尚不至于看不见道路，尤其山道旁的怪石林立，有如狮虎相博，又如猿猴嬉戏，两人边行边瞧，不觉减少很多疲倦。

两人已经大约行了两个更次，越过几个山峰，不但路上没碰见过一个行人，连一户住家也没有。

而此时夜已经深了，倘若再不发现住户的话今夜便果真要落宿山间，与山风共宿，与虫兽搏斗了。

此时罗俊峰有点沉不着气，向月里嫦娥陆玉华埋怨道:“华姐姐，都是你使，你看我的话应验了吧，今晚我们只有喝西北风，盖天被，睡草了。”陆玉华心里头也着急后悔得不得了，可是嘴巴却硬是不认输，立刻反驳道:“这不很好吗？人生那有这种机会，你不谢哉已够无礼，还好意思埋怨？”这那象明理的人说的话，简直是强词夺理，硬占便宜吗，罗俊峰早对她没办法，听她一说，立即回答道:“我的好姐姐，我太你了”说至此突然停下来，凝听一下，说道:“华姐，你听见没有，有人在山里朗颂古词哩。”月里嫦娥一听，摇摇头，说道:“没有呀！峰弟你别太神经过啦，这样晚了还有人在深山里头朗颂古词，这不成了疯子，我看你大概太紧张了。”

“不，现在还清楚的可以听见，不信我将那人郎颂的词念出来给你听好吗？”

“真的？我不相信，好吧！你念给我听听，别胡造谣瞒我噢。”陆玉华还是不相信。

罗俊峰道:“上面的我没听到，我把我听到的告诉你，那人的是‘予犹冻江归去了，寒江焉能独钓。’”

“声音拉得很长，一字字念得很清楚，这般强劲山风能将声音传出这么远，且字字清晰，那人内功怕已臻化境，若我推断不误，起码已有将近百年的修为。”说到这里歇了一下，像是思索着什么事似的，然后继续说道:“如果那人是敌，那太可怕了，奇怪！这种地方，这个时候，竟有这般绝顶武林人物在此，我们不多加谨慎可不行了。”月里嫦娥看见他那般郑重其事，毫无娇作，不由相信他的话，并且对这位弟弟的武功，更加一深层认识与赞佩，遂说道:“这样更好，我们正好愁不见行人，现在何不马上循声走去，敌我现在不必想他，到时见了再见机行事未迟。”这个提议立刻得到罗俊峰的同意，两人私语细商一下，立即展开绝顶轻功，向发声处飞驰而去。

这时山风更急了，刚才那之声，戛然而止，四周除了呼呼劲风响声，万簌已静，好在罗俊峰对目标判定很准，否则夜里飞奔，很易错失方向。

两人狂驰飞奔了一段时间，罗俊峰很快地停下来，阻止陆玉华再往前去，并细语道:“华姐姐，若我推测没错，应该在此附近，我想还是小心点为妙。”罗俊峰话刚落，蓦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发自两人背后，道:“何方贵客光临奇云谷，老夫已在此恭候多时了。”罗陆二人猛吃一惊，两人闪电般乍分而开，倏地旋身一看，又是一怔，后面空空的不见半个人影。

莫非鬼魑？这个念头刚掠进脑海，倏的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苍老的哈哈笑声刚落，两人面前已立定一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