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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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姊带了汤来，要不要喝一些?”江文心将保温罐放在桌上，问着已经能坐在病上看书的弟弟。

“姊，你冒了是不是?怎么声音那么?”江文华放下书，看到江文心穿着高领长袖衣。

“姊，你真的冒啦?有没有去看医生?”江文心倒汤的手一颤，险些将汤倒出碗外。

弟弟变了！以前的他游手好闲，老是出纰漏让她跟在后头收拾，自私又任，没想到昏了许久醒来后，竟懂得“关心”了?

江文华狐疑地歪头看她。

“姊，你在哭吗?”江文心连忙别过脸，擦掉泪水。

“来，喝点汤，身体才全快点好。”她舀起碗里的汤吹了吹，要喂弟弟。

江文华乖顺地喝下，愧疚地看着姊姊发红的眼眶。

“姊，等我好了以后，我会认真去找个工作，把我欠赌场的那些钱还清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的。”他以为姊姊是在烦恼他欠下的赌债。

“你安心将伤养好，钱的事姊姊会想办法的。”见他变得如此懂事，江文心觉得她的付出有了代价。

喉间的灼痛又引发她的剧咳，江文心连忙别过脸，却不小心出一截颈子。

江文华看到那丑陋的条纹瘀青。

“姊，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有瘀青?”他伸长了绷带的手想去翻开姐姐高高的领子。

江文心马上离开边，将领子拉高，遮住瘀青。

“没什么啦。昨晚睡觉脖子到东西，早上醒来就这样了。你也知道姊姊随便-碰就会瘀血青紫什么的，过两天就好了。”她息事宁人地堆出笑容。

要是让文华知道她去找过金少凯，和她为了还钱去酒家上班，说不定他会去找金少凯拚命。她已经知道金少凯有多可怕，她不能让文华去涉险。

“真的?”江文华还是觉得姊姊哪里怪怪的。到底他昏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阿三哥他们没有来为难姊姊吧?

“姊，今天几号?”

“二十七。问这干么?”江文心没想那么多，直接告诉弟弟。

江文华好不容易恢复一些血的脸，“刷”的一下子又不见了。

他动地握住江文心的手，紧盯着她。

“姊，老实告诉我，赌场那些人有没有来找过我?他们有没有威胁你?”赌场老大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还钱，而他被打完后一直昏到前几天才醒，算一算，离还钱期限只剩三天了，他不信赌场的人会没来找过他。

江文心垂下眼睑，心思迅速地转动。

“他们没来过，不过姊有去找过赌场老板。”

“你去找赌场老板?那个金少凯?姊，去找他干么?你对他又不了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他惊恐的视线直觉的移到她的颈项，难道——”

“你别想，我脖子上的瘀血跟他无关。事实上，我觉得他人不错的，我一跟他说你被他的人打得送进医院，还在昏后，他二话不说，立刻就将还钱期限自动加长三个月，所以现在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筹钱，你不用担心了，赶紧将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她脸不红气不地撒谎道，不希望影响弟弟的伤势。

“真的吗?”江文华狐疑地看着姊姊:金少凯真有那么好说话?怎么姊说的跟阿三哥形容的金少凯有那么大的出入?会不会阿三哥故意扭曲金老大来吓他?

“连姊的话也不信?”江文心板起脸:江文华蹙眉沉思，半晌后才勉强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我要专心养伤，好快点出院帮忙赚钱，我自己做的事会自己负责的。”

“你只要记得今晚自己说过的话，出院后做个有用的人，别让咱们江家的祖先蒙羞就行了，钱的事，姊姊会想办法的。”她又倒了杯汤，喂着弟弟。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姊。”江文华充愧疚地看着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