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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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懂的是，怒他不是她一直想做到的吗？为什么她不觉得开心得意？

虽然那几句都是无心的话，可是既然惹恼了他，她就该到高兴呀！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

随著心底一声声的疑问，她凝视著他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显了她的惘。

惘，原该是她对自己心事的反思，然而，唐凛霜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的惘，变成了对他的质疑。

依稀，他又见到一张张鄙夷嘲的狰狞脸孔，这些脸孔慢慢重叠，最终和她的容颜化作一体。

剑尖前递，腥红的血缓缓渗出。

颈上的刺痛唤回了她远扬的心绪，她忽地回神，震惊地退开半步。

“你想杀我！”微颤的语音打破了他的恍惚。

当剑尖上刺目的红映入他眼中时，他敛去眸底不该显的情绪，再度恢复成原本的冷漠，只是仍挥不去眉宇间淡淡的沉郁。

他一扬手，染血的剑尖擦过她的衣袖，抹去了血迹，随即化成一道银弧，扣在他的际。

他孤傲地直了背脊，斜睨她一眼，旋身远去。

无言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她捏紧手中仅存的一小截信封，在众人责怪的眼光中，缓步离开。

跨出了幽篁园，唐凛霜的脚步陡然加快，恰如他杂翻腾的思绪。

对他而言，温暖儿不过是名无足轻重的女子，即使如此，她言语间透的轻蔑仍勾动了潜藏在他心中的过往。

无人敢提起的忌一旦被触及，他才发现过去依然牢牢的束缚著他，暗的回忆是一副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摆。

或许，这是因为…他从来不曾想过遗忘。

就算想忘，又如何能忘？

至今，他仍记得母亲的鲜血过他手掌时的觉，温热而粘…

他伸手在衣袖上抹著，仿佛这样就可以擦去记忆中的血迹，但终究徒劳无功。

然而，即使真能抹去又如何？过去并不会改变。

急促的步伐突然停下，寒冰似的眸光无情地向挡在路中央的男子。

“闪开。”

“不闪又如何？”唐月剑神自若地挑眉，全然不将他当作一回事。

唐凛霜剑眉一轩，傲然昂首道:“你我还有几笔帐尚未清算，你想现在解决吗？”

“火气这么大，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凌霄的婚事？”唐月剑斜睨著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你在妒忌凌霄吧？虽然他今年才十六，而且还在守父丧，但是已经有一堆名门世家抢著要把女儿许配给他。想来是看准了凌霄才是二房的正统继承人，你不过是暂时帮他顾著当家的位子。”顿了顿，看到唐凛霜的神情愈发冷肃，唐月剑微微一笑“之前我在路上遇到凌霄，他说他把四婶娘家写来跟四婶商议婚事的信，托人转给了你，想请你这个哥哥帮他下决定。不知道你决定的如何呢？”

“不关你的事。”唐凛霜一脸漠然。

“三哥。”唐月剑唤著，语气里盈嘲讽“你可别因为私心而阻碍了凌霄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