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夕阳秋冷半世劫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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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龙按捺不住怒气,冷哼一声,撒步便走,一径擦过陆丹身边。
方巨收回目光,大声问道:“姑娘,雪儿带我们回来干什么?”陆丹仍然垂首无语,方巨以为她听不到,大声地再问她一遍。
她稍稍抬头,嗯了一声,轻轻道:“没有什么!”那银铃也似的声音,已变得沙哑,而且是鼻音,宛如患了重伤风。
方巨凝目一看,道:“姑娘你为什么哭了?”他跟着大叫一声,在这残夜沉寂之际,那雷鸣也似的叫声,直可传出十数里路去。
邓小龙蓦然止步,一转身,双目灼灼,瞧着疾冲上来的方巨。
方巨一肚子怒气,挥杖追将上来,其势汹汹,但这刻吃邓小龙冷地瞪视,不觉一怔,没有立刻抡杖砸下。
“小子你欺负姑娘?我可要砸扁你…”他大声叫喊。
邓小龙道:“你可是方巨?倒是鲁莽得可以。想我们兄弟从来只有以德报怨,几时欺负过那位姑娘,不信你去问问她…”陆丹心里如被一支冷箭飕地中,秀眉深深锁皱一下。
“我果真是以怨报德吗?不,不,他本没有将我的生死放在心上,却赶着救那女人,打个浑身血污,哼,我才不理他呢…”她辩解地想。
“唉,我算得什么呢?珊瑚百尺珠千斛,难换罗敷末嫁身。即使他并不情薄,我又该当如何?”泪水又从她面颈上下来,这一刹那间,真个是柔肠寸断,悲不可仰。
邓小龙冷冷地瞧着她,见她宛如泥塑木雕般,端坐在驴背上,没有半点儿反应,不觉有点奇怪。
但也想不出究间其中有什么缘故,便气哼哼地回转身,继续走他的路。
一点儿也不理会举杖砸的方巨。
傻大个儿可直僵在那儿,要知他天淳厚,非是穷凶极恶之辈。
如今见陆丹给人家一说,竞答不上来,自己那紫檀竹杖可就砸不下去。
他回头道:“姑娘,我怎样办啊?”陆丹咬着嘴,心中又悲伤,又纷,没有听到方巨的话,于是,方巨便只好举杖僵站在那儿,形状可笑。
她徐徐举袖拭去泪痕,眼光一闪,但见邓小龙抱着钟荃,已走出两三丈去。
空中的雪儿清亮鸣叫一志,忽地疾泻而下,竟然扑翅不已地停在邓小龙前面丈许之处。
大概它见主人不理睬他们,以为自己是瞧错了人。
陆丹不知不觉地一催白驴,倏忽间已冲过邓小龙,反截在前面。
邓小龙也自停步,凝目瞧着她。
她这时才醒觉自己这一下是干了什么,但觉邓小龙那对锋锐如剑的目光,冷冰冰地直戳进她的心房,似乎已知道她的心意。
“姑娘,你可不必勉强。”邓小龙仍然冷冷地说,显然他怒意未消,依然要狠狠地挖苦于她:“我们兄弟生死有命,不愿乞回命…”陆丹幽幽道:“你不会明白的,随便你怎样想吧,但现在请你告诉我,他受的是什么伤?”邓小龙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是考察她是不真心实意,方巨又撒开长腿,一下子冲过来。”我们在庆余楼,正与昔年大内二老对仗之时,他忽然被那风箭张镜山以风箭暗算于背部。”邓小龙终于说了。
“哦,是防风箭?怪不得他躲不开。”陆丹道:“那么有个背着女人的矮胖子也是和你们同路的了?我们下午经过那儿,替他挡退几个袭击他的人,他便骑着黄马跑了。”邓小龙忿忿道:“原来那该死的潘自达也逃得命。那匹黄马可是师弟的呢!”方巨忽然怪嚷一声,抢到邓小龙身边,目瞪口呆地瞧着他抱着的钟荃。
陆丹飘身而下,飞到他们之间,纤手推开方巨,道:“你别吓着他好么?让我瞧瞧…”方巨大声道:“那是师兄啊,师兄,你怎么啦?”声音宏亮之极,蕴含着无数焦虑真情。
邓小龙立刻道:“你放心,他虽然中了毒药暗器,但他基天赋之佳,当世无二,故此虽然昏,仍能迫住毒气不让蔓延…”
“是谁的毒药暗器?我可要砸死他…”
“那厮已经死了,你不必生气。”邓小龙变成安他起来。
“怎样?陆丹姑娘,你的化毒丸管用么?”陆丹情不自地伸出玉手,抚在钟荃面庞上,悄声说道:“大概可以,啊,他大概很痛苦,额上都沁出冷汗。”说着话间,左手已掏出一个小瓶,以迅速的动作,拔盖倒出一粒,放在钟荃口中。
然后又倒出一粒,先收小瓶,再请邓小龙将钟荃身躯翻过来,掀起衣服,出伤口,只见那儿仅有拇指般大的黑点,伤口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