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蜗牛一样慢腾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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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去了,滴答滴答,踩着落叶,绕着秋风的围巾,犹犹豫豫地去了。一睁眼,一天过去了,又来了一天。大海里,灰慢慢盖过了蓝;山坡上,秋风呜呜呼啸着挥舞利刃,树木的叶子落进大海。
要是用一片叶子舀水喝,多长时间才能喝尽时间这大海里的水呢?
岁月,这个词口而出时,仿佛能觉到时间的纹路。
岁月,这个词在嘴里打转,舌头仿佛觉到远方的江水动、波起伏,似乎滴答滴答的秒针声汇聚起来,逐渐由细碎的水纹化为惊涛骇。时间或在空气中啪啪鸣着礼炮蒸发掉,或新生为绿叶细胞中的水分,或扭曲叶脉改变颜。岁月迈着矫健的步伐,驱赶着数不尽的分分秒秒组成的队伍,比所有人都领先一步,走了。
岁月,像穿着起的外套走过几十年风雨、表情渐淡泊的老人离去的背影一样慢慢模糊、消失。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一匹布,恐怕也只够做一条孩子的短或少女的裙子吧?
喻宁和贞美相依相偎着度过了温暖甜的1998年年末、北风肆的1999年1月和雪花飘落的2月。
他们点燃壁炉,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看着干柴中储藏的果实、叶子和四季光燃为红彤彤的热气和飞舞的火花。
他喝咖啡,她喝柠檬茶;他喝尾酒,她喝加冰的绿茶;他读安德烈·纪德,她读君特·格拉斯;他为她画素描,她用微笑把他的表情画进心里;他看新闻,她看综艺节目;他看罗伯特·德尼洛的电影,她看黛米·摩尔、罗宾·威廉姆斯或哈里森·福特,偶尔也看韩锡奎、沈银河主演的韩国电影。在他为她按摩、喂她吃饭的时候,屋里总是淌着音乐的旋律,一直入大海。
有hueylewis&thenews的《的力量》、萨姆·库克的《丘比特》、肯尼·g的萨克斯songbird(歌之鸟)、史密斯飞船的快的《花花公子》、houseofpain的jumparound等免费歌曲,也有漫的爵士乐、喧闹的街舞舞曲,还有清唱剧、歌剧、轻歌剧等古典音乐。
从深情的郑泰和onion到夏男孩clon、秋男子“向葵”组合、冬男子林在范、的使者ses和pinkle,各种各样的歌声进大海,伴着鱼儿的鳍和鳞片跳舞。
圣诞节那天,喻宁在窗前堆了个雪人,送给贞美和孩子做礼物,贞美则一口气说了20遍“我你”送给喻宁。
12月31,辞旧新的晚上,他们躺在海边的房子里,一边吃沙拉,一边看电视里普信阁附近的人山人海。新年倒计时开始后,每说出一个数字,喻宁就吻贞美相同的次数,吻越来越热烈持久,数到零的时候,两人同时深情地吻了对方。
“真的很谢你在我身边!”
“嘘!我是你的啊,当然在你身边。我的眼睛!”他把贴到她的眼睛上时,似乎有一朵雪花融化了,从她闭着的眼睛里出来。
“什么味道?”
“大海送来的新年问候的味道。”
“是不是咸咸的?”
“没有,很口。”
“这是我们孩子的口水。”
“啊哈,怪不得味道像花瓣上的水。”喻宁抱起贞美,吻她的脖子,两个人快活地笑着。
电话响了。
“新年快乐!在做什么呢?”是载佑。
“臭小子!哪有你这么拜年的!深更半夜的!”贞美把嘴凑到听筒附近喊道:“朴前辈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
“臭小子!新年应该虔诚地接才对啊!”
“是啊,像我们这样待在家里。”
“得了,别炫耀了!我呀,现在…很孤独。”
“跟弟妹吵架了?又被弟妹赶出来了?”
“朴前辈,回家陪孩子们玩吧,别忘了给老婆捶捶背。”不知道载佑在什么地方,但听起来他可没少喝酒。
“海边不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