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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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人买吧?”
“讲,想要的人很多。只是在画展前,我便与宋问说明白,你的画像是非卖品,必须注明清楚。尤其是那幅‘
’,我拒绝得嘴快说破了,搞不懂那些人,把别人老婆的画像挂在墙壁上有什么意思?”王栋故意取笑那些男人。
“你不卖又何必画呢?”
“因为花灵你使我有非画不可的冲动,这才是最重要的。本画家岸田刘生从
女丽子五岁至十六岁为止,为她画了一系列‘丽子像’,我的
子会不如丽子吗?何况,画家对于自己特别喜
的作品都有保留不肯卖的情结。”花灵也只好由他了。
到了元宵节晚上,王栋忽然不太放心的问她:“你会陪我一块去东京吧?”
“我一定要去吗?”花灵想到那份累,就提不起劲。她前不久才陪王栋去本三天,了解一下展览场地,等东京那边结束,接下来还有东南亚巡回展,这般周游列国的生活她一下子还无法适应。
“不是说好了补度月?”王栋急切的道:“趁着展览之便,我们从
本游起,我这识途老马可以带你去许多不为观光客
知的好玩地方。”
“嗯,妈妈来信说,四月中旬将率团赴东京表演,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看到妈妈。”她指了指桌上的航空信。
“那有什么不方便呢?”
“想想,我没见过妈妈的舞姿呢!”
“可以请大会的人安排,你想连看十场也行。”
“那我不要再配戴‘飘泊者’给人拍照,这样也行吗?”
“自然可以。”花雯投人他怀中,悠悠道:“我开玩笑的。栋,你对我好,我心里有数,做为你的子,即使帮不了你,至少也要配合你,不使你为难。东京方面看过台湾这边的报导,我与‘飘泊者’势必要出现在展览首
,陪衬你的风采。”
“也许就是你这种自然灵变的个引了我,不断
发我的灵
,我们真是天生一对。”他兴味盎然地说。
“你可不可以停止替我吹嘘?”
“好吧!再说一句:‘花灵,你是我的宝贝大太。’”她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
“说真的,花灵,你愿不愿意在我们回国后接手管理‘时空艺廊’?”
“我行吗?”提起艺廊,她不由想起对宋问的伤害。
“我会帮你的。我们出国一方面也为了长见识,可接触到许多艺术家,他们个个都是一本活字典,只要虚心,你会发现学习不难。”
“让我想想,现在的我实在没把握。”
“你愿意做的时候告诉我,在这之前,沈约答应代理一下。”王栋亲近她,与她耳鬓厮磨。
“其实我只希望获得你的,即使你什么事业都不想沾,时时陪着我,我也心
意足了。你知道吗?在创作过程中,经常会
觉到孤独、焦躁与寂寞,所以我绝不能失去你。习惯有你相伴,我再也忍耐不了孤孤单单的走完这一生。”
“阿栋,”她轻轻柔柔地“你只是安我,企图鼓舞我罢了!”
“我不至于那么矫情吧!”她轻笑一声,忽而言又止:“栋…”
“什么事?”
“我想…再见宋问一次。”
“很重要的事吗?”
“我想向他道歉,我曾经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王栋看了她一会,最后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ok!星期五晚上,大家要给宋问饯行,你也一起来吧!”结果那天晚上宋问是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席间她本开不了口,众目睽睽之下,她可是王栋的
子。
上化妆室补妆时,心想没机会了,单独约在外面见面难免犹豫,花灵幽幽轻叹,人生怎也避不开遗憾吧!
“花灵!”宋问竟等在转角处,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
“你过得还好吧!”她一时动无法言语,只不住点头。
“我问得多余,你比以前更加动人了。”宋问双手在口袋内,拳头握紧才克制得了自己的
情。
“阿栋的专情在艺术界很少见的,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稍微抑制他的天分,或是相反的大放异彩,但不管如何,对你来说都是幸福的。”
“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谈他,你没有一丝占有吗?”
“我能吗?”他望定她。
花灵后退一步。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又在责备自己了!人并没有错,只是良心不容许我们伤害无辜的人。”宋问似已看穿她,神情悲悯。
“花灵,我们即将分开了,再重逢不知何年何月,我只恳求你,不要抛弃艺术,这是我们唯一可以互相神的媒介,想想你也在台湾或跟随夫婿在某个城市为艺术尽心,我就深觉喜
自己有与你共通的地方。莫再看轻自己的天分呐,花灵。你很有鉴赏眼光的,王栋也一定看出来了。如今你只缺少经验和实地学习,我再也教不了你,王栋人面广,他会是更高明的老师。”
“都到此地步了,你还是这么的傻!”花灵眼圈泛红。
“我不傻,我用自己的方式去人,哪里傻了!”
“宋问啊!”
“不要难过,花灵,王栋需要你,而我有我的前程。”花灵不住气忍住泪水,妈妈的道理是对的,已经辜负了一个人,不能再辜负另外一个!她是王栋的
,不行一脸泪痕的回席,使他受人怀疑。
“我一直为上次过分的话而心中不安,想找机会道歉,所以我才来的。”花灵强自微笑着。
“今天我要说,宋问,你不是懦夫,你比谁都坚强无私。为了不辜负王栋今生的情,我会努力把你淡忘。你的这份情愫我永远也无以为报,唯有不辜负你的期待,努力使自己成为了不起的女
,藉以
谢你的
心与付出吧!”四目对望中,花灵弯
深深行礼拜别,王栋在等待她一同回家。
宋问也不由自主地涌出了如朝般的泪水。他的口袋里有一副珍珠耳环,到最后他都没有拿出来。
“花灵,最美的香花!”他轻一声。
大街上,一条野狗行至他脚旁,他掏出珍珠,作了狗儿的腹中物。
星星眨呀眨,似在笑他傻。
他成全了一位女子的幸福,一杯杯苦酒独自饮下,真的很傻吧!
是呵,真的很傻。然而在他心灵的深处,那朵香花将永不枯萎,含吐香,馥郁芬芳,赞颂着她的青
年华。
而他,有“翁仲”小玉人贴烫着口,这已足够呵!
宋问含着浅笑回答星子,这已足够。
作者注:有关紫薇花的故事,乃引用一篇花记“束起的心情紫薇”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