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战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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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灭云城做什么？”九斤刺莫名其妙。叶轻红跟九斤丽说过吴不赊去云州采药的事。九斤丽以为吴不赊想占领灭云城是想着明年采药，便解释道:“公子明年后要去云州采药，如果去了雄原，自然没那么方便，所以想占领灭云城吧。”

“那也可以。”九斤刺慨然点头“神蛋大护法的事，便是我五大族的事，那我们就去占了灭云城，死守到明年后。”桑刀儿皱眉道:“只怕雪灵王不肯放公子走。从雪灵城到灭云城，有好几个关卡，这一路杀过去可不容易，又不像去雄原，后面有接应。而且灭云城是防备云州人族的前线，驻有重兵，这次就算调，也不会完全空。灭云城又是雪灵国出了名的坚城，我们即便能一路杀过去，只怕也进不了灭云城。到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那就麻烦了。”吴不赊本来确有趁机占据灭云城之心，况且九斤刺答应得也痛快，但桑刀儿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行不通了。心中转念，吴不赊道:“雪灵王肯定不会跟我讲什么义气的，只要朝城一吃紧，他觉得守不住，立马就会派人来抓我，看来真的只有去雄原了，还要趁早。”见九斤刺看着他，他忽地想到一事，问道:“雪灵、飞雾二国去雄原猎，好像都很方便，那从雄原去飞雾国呢？”

“是一样。”九斤刺点头“雪灵国和飞雾国正对着雄原，所以他们进雄原方便，我们要进这两国也方便，不过两国面对雄原都建有关卡。”

“关卡驻军多不多？”

“不多。”九斤刺脸有些发红“五大族以前不团结，势力比较弱，所以他们两国面对雄原的关卡驻军都不多。护法的意思是——”吴不赊嘿嘿两声:“飞雾王集结大军攻入雪灵国，国内防守必弱。如果五大族派一支队伍从雄原攻入飞雾国，飞雾王是撤军还是不撤？”九斤刺眼光一亮:“好主意！我们从股后面打进飞雾国，飞雾王非撤军不可。我立即派人回去，让四大族长调集五族勇士，就从沙族进兵。”

“等一等。”吴不赊止住他“你们缺少兵器，能武装起来的不过万人左右。”

“有一万勇士就够了。”九斤刺不等他说完，抢先开口“飞雾国面对雄原的关卡，驻军本来就不多。攻打雪灵国，那里肯定还走了一部分兵力，我们若进攻，他们肯定不堪一击。我们只要攻下一两座城池，抢了兵器，便可武装更多的勇士。”说到这里，九斤刺已然兴奋了起来。五大族缺少兵器，如果趁此机会从飞雾国夺得一部分兵器，五大族就可以武装更多的勇士；武装的勇士越多，实力便越强大，便可以免受雪灵、飞雾两国的欺负。

吴不赊当然明白他的心思，道:“惹怒了飞雾国，他们撤军后，十万大军若攻入雄原，你打算怎么办？”九斤刺一时有些傻眼，想了一想，道:“那也不怕，只要我们能抢到足够的武器，我们一个可以打他们两个，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退入雄原深处。冬天马上就来了，飞雾国不敢深入雄原的。”

“那明年开呢？”吴不赊似乎有些不依不饶。九斤刺一时无话可答。确实，如果惹怒了飞雾国，飞雾国便会派大军进剿雄原，缺少武器的五大族绝对挡不住。即便借助地形优势免受灭族之戮，五大族也必然会损失惨重。五大族本来就穷，要是被飞雾国狠狠扫一番，族人的子就会更加难过。

“那大护法的意思是——”九斤刺迟疑着问。

吴不赊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们有没有办法避开两国关卡，直达雄岭？”雄岭不是一座孤立的山岭，而是雄山的一部分。雄山如一只巨大的雄，头深深地伸进雄原，脖子两侧便是雪灵、飞雾二国。雄岭是出入两国最便捷的通道。如果不走雄岭，就要从头处绕，至少要绕行一千多里。

吴不赊对雄山不，但他相信两国的关卡都不可能卡得那么死，应该会有山间小道能越卡而过。九斤刺点了点头，道:“有。无论是雪灵国还是飞雾国，对五大族盘剥得都非常重，我们要进两国换点东西，货物至少要被夺去一半。没办法，我们便冒险从雄山开出了几条小道，不过比较险，人能过，马不能过。”

“能过人就行。”吴不赊大是兴奋，见九斤刺疑惑地看着他，道“如果有五千族勇士偷偷摸上雄岭，能不能一举攻占雄岭。”

“平不一定。”九斤刺略一犹豫，道“平飞雾国在雄岭上驻军不多，但岭下驻有重兵，可随时支援。现在飞雾国大军齐聚朝城，岭下不可能有重兵驻扎，我们有五千勇士，夺下雄岭应该不成问题，可我们夺下雄岭做什么？”

“雄岭是飞雾国的粮道啊。”吴不赊两眼放光“夺下雄岭，然后死死守住，飞雾大军无粮必。

雪灵国趁势发起反击，十万飞雾大军，别想活着回去一兵一卒。”九斤刺眼光一亮，大是兴奋:“护法妙计！如果飞雾国十万大军全丧在雪灵国，那他们就再没有实力入侵雄原了。”桑刀儿口:“关键是五千人能不能守住雄岭？”

“完全可以。”九斤刺信心十足“雄岭易守难攻，飞雾国在雄岭上的守军，从来没超过三千人。我们有五千人，只要偷袭得手，绝不可能守不住。”

“很好，好极了。”吴不赊兴奋得手“我马上进去见大王。”借五大族的力量卡住雄岭，置飞雾国十万大军于死地，这是一票天字号的大买卖，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主意打定之后，吴不赊立刻进城求见雪灵王。战况不利，雪灵王有些上火，通红的两眼里显出两分凶。他一见吴不赊就道:“吴侯是听到风声了吧？放心，孤绝不会把你出去。

飞雾王那只阉，他绝对打不破朝城。他敢偷袭我雪灵国，孤就要他做一世的阉人。”他挥着手，口沫横飞，简直就是一只气急败坏的蛮横斗。

“大王神勇无敌，飞雾王那只阉虽借偷袭暂时占了便宜，最终一定会败在大王脚下。下面那话儿都阉了，还得起来吗？”吴不赊先奉承两句，才转入正题，道“我今进，不是担心大王会向飞雾王那阉妥协，而是有一条小小的计策献给大王。”

“哦？什么计策，快说！”

“飞雾国十余万大军齐聚朝城下，后方空虚，粮道漫长。如果我们出一支奇兵拿下雄岭，卡死飞雾军的粮道…”雪灵王并不是白痴，军无粮必，这一点还是知道的，道:“如果卡死雄岭，截断飞雾军粮道，飞雾国十万大军便会一夜溃败。可我们哪有什么奇兵去打雄岭啊？”

“我们是不行，可五大族行啊。”吴不赊笑眯眯地看着雪灵王“此时飞雾国大军齐聚朝城下，如果五大族沿雄山东侧突进，从飞雾国股后打进去，一举打下雄岭并死死守住…”

“五大族从飞雾国后面夹攻？”雪灵王腾的一下站起来，死死盯着吴不赊“吴侯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五大族和我雪灵国一直有些矛盾，他们会帮我们吗？”说到后来，他声音几乎都有些颤抖了。

“会。”吴不赊断然点头“对五大族来说，飞雾国才是他们的头号敌人。我受大王重恩，一直在替大王筹划，要给飞雾王那阉一个教训，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一计。五大族也同意出兵，只不过，他们提了两个条件。”

“说！不论什么条件，孤都可以答应他们。”

“五大族缺少武器，这一点大王是知道的。要从飞雾国后面进军，没武器可不行，所以五大族的第一个条件是，请大王拨付武装十万人的兵器粮草。”

“可以。”雪灵王一口答应。吴不赊是生意人，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十万人的兵器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粮草就罢了，兵器却是个非常的话题。武装十万族，这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即便打败了飞雾国，五大族也成了，后果不是一般得严重。所以吴不赊认定雪灵王不会轻易答应，即便应下来，至少也要缩水一半。哪知雪灵王这会儿气急败坏，脑子里想的只是一件事，就是打败飞雾国，本就没去想武装五大族的后果。他应得急，吴不赊倒是愣了一下，一肚子的讨价还价全落了空。

“第二个条件，那就是军饷了，五大族出兵，至少要十万两黄金。”打仗打的就是钱。这些子雪灵国与飞雾国大战，银子就像水一样淌了出去，雪灵王的国库着实有些发虚，但雪灵王还是一口答应了。吴不赊又被闪了一把，他暗自后悔:“这雪灵王太富了，早知道就要二十万两了。”和雪灵王商议定了，吴不赊飞马回来告诉九斤刺，当然，首先要表一下功。装备十万人的兵器粮草，雪灵王不当回事，在五大族眼里，那可是天大的事。吴不赊当然要说是自己苦口婆心才要来的，口水至少了一脸盆。至于十万两黄金，他本没提。已经替五大族要到了十万人的兵器粮草，那点儿金子，算吴不赊的辛苦费也不为过吧。果然，九斤刺得知吴不赊替他们要来足以武装十万人的兵器，先是震惊，再是狂喜，然后拜倒叩头。他差一点儿当场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与五大族联络的事，雪灵王完全给了吴不赊。吴不赊与九斤刺商议，五大族边接收粮草兵器，边调集锐勇士潜入雄山，偷袭雄岭。雄岭被五大族攻占，飞雾国国内驻军必定要反击，朝城下的飞雾军也会回师夹击。

因此，必须谋好两点:一，由五大族调集重兵猛攻飞雾国边境关卡，让飞雾王留在国内的驻军自顾不暇，无法兵攻打雄岭。二，雪灵国死死拖住朝城下的飞雾军，不让飞雾军回攻雄岭。

如此，最多十，雪灵国境内的飞雾军便会粮尽。到那时，雪灵国即便不发起攻击，十万飞雾军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雄岭下。

议定之后，九斤刺发信回雄原，通知四大族长出兵。吴不赊再进，把商议好的办法说给雪灵王。先前的十万大军虽然溃败，但这些子雪灵王紧急从全国调兵，加上先前的残兵，又组成八万大军，四万守在朝城，四万守在雪灵城。听了吴不赊的计划，雪灵王当即从雪灵城调三万大军送入朝城。若五大族攻下雄岭，雪灵军便会死死住飞雾军，不让他身回救。五大族勇士潜入雄山并发出攻击，需要一些时。吴不赊边割最后一批兵器粮草，边等消息。到第二十天，族传来消息说，六千族勇士已打下了雄岭。

雄岭一失守，飞雾军立马就了，朝城下的飞雾军连夜撤退。早得到消息的雪灵军随后跟上，也不直接攻击，只是死死咬住，给飞雾军施加力，使飞雾军不敢全力攻打雄岭。飞雾王得到雄岭失守的消息也慌了，想调国内兵力从后面夹攻雄岭，但五大族却从边境全面上。

族勇士刀刚刚入手，刀柄还没捂热呢，更别说训练，但那种气势却是高昂得惊人。飞雾王不但不出一兵一卒，反要从其他地方兵去巩固边境。飞雾军先前进兵快，军中存粮不多，不到十，军中粮尽，全军溃败。虎视眈眈的雪灵军趁势发起攻击。

飞雾军军心已，加上饥肠辘辘，毫无抵抗之力，只有着脑袋被雪灵军砍。雪灵王为人狠厉，下令不要俘虏。因此，十余万飞雾军几乎被斩尽杀绝。飞雾军被全歼的消息传来，吴不赊立刻被雪灵王宣进大大赏赐了一通。吴不赊醉醺醺地从王出来，发现九斤刺正在门口等他。见到吴不赊，九斤刺郑重地道:“我五族共议，要趁飞雾国大败之际，攻占飞雾国，兹事体大，请大护法亲去主持。”飞雾国举国不过十四五万军队，雄岭下十万锐损失殆尽。剩下的绝对挡不住族十万勇士，因此五大族起了并飞雾国的野心。吴不赊喝多了酒，脑子还有些，嘴中胡应着:“这主意好，是个机会，看到这一点的是个天才，抓不住这个机会就是蠢才了。”他心下却想:“云州遗族要入雄原，只经雪灵国，即便五大族占了飞雾国，也不能给云州遗族增加丁点儿方便，占不占，干我鸟事，不如在家抱着两个小美人喝酒。”想到这儿，他正要找个借口推，突地起了个念头，对九斤刺道:“我有一计，你附耳过来。”听了吴不赊的计策，九斤刺一脸狂喜，领命自去。吴不赊折身再次进去找到雪灵王，说既然歼灭了飞雾军，五大族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要撤离雄岭，请雪灵军派兵接防。同时他蛊惑雪灵王趁势进兵，彻底灭了飞雾国。雪灵王正有此心，即下令，七万雪灵军跨过雄岭，攻入飞雾国。雪灵军一过雄岭，吴不赊也动了，跟着进入飞雾国。他说亲眼看一下飞雾王的阉像，雪灵王当然不会拒绝。

飞雾国锐尽失，本挡不住雪灵军兵锋。但飞雾城里还有几万残兵，又征召了城中青壮，凭着城墙死守，雪灵军一时却也攻不进去。

吴不赊到飞雾城下，趁夜进了飞雾城，摸进飞雾国王，进得，公然现身，要见飞雾王。飞雾王年纪和雪灵王差不多，身材要高大些，却是一脸憔悴，吊着两个大眼泡。听到吴不赊的名字，这位国王眼睛霍地瞪大一倍，出要吃人的样子，怒狠狠地道:“你就是雪灵王封的那个折侯，孤的病就是你的？”

“没错。”吴不赊坦然承认。

“大胆！”飞雾王暴怒“来人啊，给我拿了，斩为泥！不，先把他阉了，再慢慢消磨，否则难消孤王心头之恨。”吴不赊哈哈大笑:“看来我的药可以省下了。”飞雾王一愣，止住扑上的侍卫:“什么药？”

“两丸药。”吴不赊伸出两个手指头“一丸可治大王的病，一丸可救飞雾国。”

“是吗？”飞雾王嘿嘿冷笑“药在哪里？”

“药当然在我身上，不过价格不菲。”

“你要什么价？”

“治大王的药，一丸十万两黄金。”把人痿了，再来卖治痿的药，一丸还要十万两黄金，见过无的，没见过这么无的。

飞雾王恨得磨牙，不过他被吴不赊先前的话勾住了，强着心里怒火，冷笑道:“不算贵。另一丸呢？”

“另一丸可救飞雾国，却要二十万两黄金。”吴不赊狮子大开口。

“金子好说，药在哪里？”

“我不怕你不买。”吴不赊暗哼一声，随即道:“药在雄岭。大王知道，飞雾国十万大军丧在雄岭下，是因为族卡住了雄岭。如果大王出得起价，族可以再做一次买卖，再次封死雄岭，那么飞雾城下的七万雪灵军将和先前的飞雾军一样，一朝溃败。”这个计划确实行得通，飞雾王腾地站起身:“吴侯这两丸药，孤全都买了。”

“大王真是个快人。”吴不赊眼前金光闪，立马从怀中取出一瓶威丸。

“这是威丸，一丸下去，大王立刻恢复男人雄风，此药请付现金。至于另一丸，待族封死雄岭，雪灵军撤兵，药见效，大王再付钱不迟。”

“就依吴侯。”两人各取所需，相视大笑，一时很有点儿老宾主的味道。吴不赊即刻出城，发出命令。先前攻占雄岭的族勇士说是撤离，其实没撤多远，就藏身在雄山中，接到大护法的命令，霍一下钻出来。雪灵军在雄岭上不过驻了一千兵，哪里是对手，雄岭顿时易手。

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雪灵军和飞雾军一样，粮道一断，立时陷入绝境，自然大骂族卑鄙无。可人是骂不死的，雄岭更不是可以骂得开的。数之后，堵在雄岭下的大军粮尽溃散，飞雾王恼恨雪灵军先前的屠杀，也下令不要俘虏，把七万雪灵军杀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