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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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二似是仍为易无行余威所摄,呆呆的站着,仰脸出神。
深秋的山风吹着高大的古柏发出一片沙沙之声,使这充杀机的紧张局势,又增加几分森的气息。
这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局面,彼此都有惮忌,彼此都有仇恨,眼下只不过为着一个较大的利害关系,使他们情势变得更为复杂,友情中渗入了利害,恩怨中又渗入友情。
冷公霄突然举起右掌,顶在易天行背后的“命门”上,说道:“如若兄弟和杨兄合力,前后夹击,不知能不能把易兄毙在当场?”易天行目光一扫徐元平,若无其事地笑道:“如若兄弟命长,两位这合力之势震不死见?冷兄是否想过?”冷公霄征了一怔,答不上话。
杨文尧已把全身内力运集于掌心之上,准备尽生平之力,震向易天行的前,他忖思自己的功力,易天行纵然运气抗拒,也难挡得住这强力的一击,纵然震他不死,但总要受伤在自己“金沙散手”之下,那时再和他力拼,决然不致落败,退一步讲,也可邀冷公霄、丁炎山等助拳。
他心中虽然已算清了敌我形势,但后背的“命门”要,却在宗涛掌力的制之下,担心自己一发内力,引起宗涛也发出拳力,那时自己在全力攻敌的毫无防备之下,宗涛只要轻一用力,立时可以把自己震毙在拿下…
唯一的希望,就是要查子清先行发掌,把神丐宗涛震伤掌下,以解自己之危。
查子情心中却在想着宗涛对待自己一番恩情,只希望把他的松开按在杨文尧背心上的手掌,并未真的存了伤害之心。
但这心中所想之事,又不便说出口来,只好运起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宗兄,今之局,旨在对付暴天行和那娃儿,如果宗兄答应置身事外,兄弟立刻撤去宗兄背心上的手掌。”宗涛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反正老叫化不会吃亏,你只要一发掌力,老叫化决不运功抗拒,我只要借你的力量,再加上老叫化的力量,震向杨文尧的后背。”查子清道:“纵然你把杨文尧心脉震的寸寸皆断,但宗兄也是活不成了?”宗涛笑道:“老叫化早晚总是要死,换上一条命…”杨文尧冷冷接道:“如依宗兄之言,兄弟要借你和查兄之力,震向易天行!”宗涛大笑:“好啊!这才叫同归于尽!
…
”易天行突然一瞪双目,盯在杨文尧脸上,接道:“一盏热茶工夫之内,只拍杨兄要自动放开按在兄弟要的右掌了。”杨文尧道:“只怕未必见得!”只听完涛哈哈大笑,道:“如果咱们这一帮人,今天都死在此地,今后江湖上也可减少一些无谓的纷争…”回头望了丁玲一眼,道:“大鬼女,趁着老叫化子没有死,快些叫我一声干爹。
后也好有个扫墓烧纸的人。”丁玲略一沉,盈盈拜倒地下,道:“义女丁玲,拜见干爹。”宗涛笑道:“老叫化本来最厌恶人间俗凡利法,但今情势不同,马马虎虎算了。”丁炎山眼看丁玲真的拜认宗涛做了义父,气得哇哇大叫道:“好啊!鬼丫头,我看你是要造反了,我先结果这娃儿的命,再和你算帐。”暗运劲力猛向徐元平身上震去。
但觉徐元平背心之处肌一软,有如推在棉花之上,不一怔。
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际,徐元平已迅如电光石火般横跨数尺,欺到查子清身旁,一招“三开泰”三指疾伸,分取查子清三大要。
掌势未到,三缕指风。已先行近身。
查子请吃了一惊,暗道:好强劲的指风,身子一侧,避过正锋,按在宗涛背心边的右手不动,左手“倒转”横击过来,暗含擒拿手法,扣拿徐元平的脉门。
徐元平冷笑一声,点出三指突然一变十二槐花手中一招,手指翻转之间,竞抢先搭上查子清的手腕。
高手相搏,优胜劣败不过是一刹那间,查子情丝毫之差,人已吃了大亏,但觉脉之上一麻,脉门已先被徐元平扣上。
但他究竟是武功过人,经验丰富,临危不,虽被徐元平抢了光机,扣住脉,仍然不肯松开按在宗涛背上的右手,左手五指反上一翻,也抓住了徐元平的右腕脉。
徐元平原想他松开按在家涛背后命门的手掌,哪知他竟力挤不放,不大怒,五指突然加力。
查子清失了光机,五指随后搭在徐元平的脉,而且部位也稍有差错,心中暗道:我已吃失了先机之亏,不能再让他先用内力。
立时发出内劲。
两人内力同时出手,彼此都觉腕脉一紧,如上了一道铁箍。
这时,丁炎山已追到身后,举手一拳,直向徐元平后背击去。
徐元平左手忽的向后一挥,身子突然转了一个半周,左拿一招“行云掩月”幻起一片掌影护住身子。
丁炎山看他掌势一挥之间,竟然找不出一点空隙,心中暗暗一惊,收了拳势,疾退两步。
查子清一面运力扣紧徐元乎的手腕,一面低声说道:“丁兄快请出手,先把此人结果再说。”丁炎山应声而上,双拳齐出,分袭上下两盘。
徐元平左掌疾出一招“鸿雁舒翼”直向丁炎山肋间划出,他掌势后发先至,迫丁炎山不得不先求自保,横向一侧跨出两步,双拳一齐落空。
丁炎山一连两次袭击,均被徐元平迫向后退去,心中又气又怒,大喝一声,重又冲了上来,一掌“飞瀑泉”直击过去。
徐元平右手和查子清各运内力相较,单余一只左掌抵挡住丁炎山的攻势,拼了十三四个回合之后,仍然毫无败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