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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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所中的蛊毒并不致命，是一种适于生存在低温状态的蛊毒，一旦寄宿在宿主体内，会引起宿主发烧，让人误以为是受了风寒，不过此蛊在高热的环境下也会死亡。坏就坏在群医一味替病人退烧，温度降下，蛊毒便有了息、繁殖的空间，再次引起病人发烧。如此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反将病人的体力全耗光了。”从没听过这种事，戴玥眼里掠过一抹惊奇，不由得不对仙梅的医术佩服“幸好你及时诊断出来。”

“如果不是用家传的搜脉功逐一搜索，也查不出来是蛊毒作祟。”她谦虚道。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干嘛一直为太皇太后的事谢我？”仙梅被谢得恼火了“又是替皇上表哥谢的吗？你跟他的情也未免太好了！”听出她话里的浓浓酸味，戴玥莞尔。

“我跟皇上的情当然好。他不仅是我的君上，同时也是我兄弟，何况太皇太后一向疼我。”

“这点我是明白啦。”她不情愿地道“可人家朝哥哥和平表哥跟皇上表哥是血亲，虽然也担心皇上的安危，却没你这么为皇帝忧而忧、喜而喜…总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啦。”不知怎么形容？

她嘴浓浓的酸意分明是在吃醋呀！

戴玥失笑，但见她一脸懊恼，便不忍心再逗她了，谨慎地道:“那是你不了解我跟皇上的情。”

“你说给我懂啊。”这番直截了当的请求令戴玥难以拒绝“除了手足情、君臣义外，皇上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出身而怀疑我、疏远我，反而无条件的信任我，视我为兄，知我如心腹，倚赖我如股肱，都是我想回报他的原因。”

“你的出身？”身为定国公的义子，他的出身有什么可让人怀疑的？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戴玥脸上浮起一抹苦涩，当时的难堪、纷扰一下子涌现心中，尽管已没有怨，心还是会微微地疼痛。

“那是太上皇在位时的事。”他徐徐地开口“我外公是太上皇的叔父，封号齐王。他怀有异心，想要造反，先父便是他手下一员大将。冲突中，我父母先后过世，宁国公将还在襁褓中的我给义父抚养，直到我弱冠那年义父把身世告诉我…”

“啊？”仙梅恍然大悟，语气有些愤慨地道:“他们为什么不继续瞒下去？你知道一定不好受啊！”

“就算义父义母不说，早晚也会有人说。”戴玥很清楚这点，俊眸里闪出一抹冷酷。

“其实在他们告诉我之前，我也听到一些风声。”

“风声是一回事，知道又是另一回事呀。”仙梅替他到难过。

“怎么了？”看她眼泛泪光，一种不知所措的动在他中悄悄扩散，戴玥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安。

“那些是非恩怨，已经是红尘云烟了，我都放下了，你也别替我难过。”

“可是…”她咬了咬，顺势倒进他怀里，埋怨道:“真希望当时我就陪在你身边，那就可以安你了。”

“虽然你没在我身边，可还有皇上安我…”

“怎么说？”她好奇地睁大眼。

注视著那张与皇帝神似的娇容，尘封已久的记忆自戴玥心中汩汩涌出，心里被一种友的温暖装得的。

“那些子我为难堪的身世而苦恼，即使身在御书房陪伴皇上读书也是心不在焉，愁眉苦脸。一天，我从御书房离开，在御花园里走，想着是否该为父母报仇，皇上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我身后出现…”

“小小的身影？”仙梅很难想像皇帝有小小身影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未十二岁，身形也还没有长。”戴玥因脑海里的回忆而莞尔。

“他看我心情不好，跟在后头想安我，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为我排难解纷。可他的好心却让我生出一种隐私被侵犯的不快，尤其是想到自己是叛臣之子，而他是君王的身分，往昔的手足情深成了最大的讽刺，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事实上，他当时态度恶劣，甚至生出一种想要毁了皇帝脸上洋溢的天真开朗的恶意念…

如果小皇帝知道他是叛臣的后代，还会继续崇拜、信赖、关心他这个玥哥哥吗？

他突然渴望知道这点，便决定赌上一赌，绷著脸尽吐心中苦恼，没想到皇帝听了后，可的小脸上丝毫不见惊讶、慌。

“玥哥哥就为这件小事难过吗？”他狐疑地瞅著他，以小大人的口吻接著道:“既然齐王和令尊已经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代价，玥哥哥何必放在心上？这又不关你的事…”

“你早就知道了？”他震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