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婚姻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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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林艾婕提出结婚，孙发生的脑袋就大了。老实说，他目前并没有结婚组成家庭的打算。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江抗美的丽影。他其实一直认为她就是他的子，女儿江子星就是连结他与她夫关系的情纽带。虽然他们不能在一起生活，但至少在神上两人是始终在一起的。另外与人组织一个新的家庭，孙发生的心里仍然有着障碍。

林艾婕见孙发生只是沉思并不回答，假装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回答？不愿意！是吗？”孙发生说:“艾婕，结婚的事，年底再说吧！”林艾婕说:“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孙发生说:“我还没准备好！思想上和物质上都是。”林艾婕说:“大哥，请你快点在思想上准备好就行。至于结婚的钱和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孙发生尴尬地说:“婕儿，我说过，在我的字眼里，工作是第一位的。”林艾婕说:“大哥，结婚跟工作没有矛盾啊！说不定有了家庭，还可以支持并推动你的工作。”林艾婕知道孙发生是在寻找托词，更进一步地说。这当然很有可能。一加一大于二，并不一定单纯指增加家庭成员，而是说两个人在一起会更有力量，更有利于双方开展工作。好的家庭是斗士酣斗之后的避风港，是勇士上战场出征之前的突击点。历史上那么多为国为民作出了伟大贡献的夫，就得益于组建了志同道合的美家庭。

孙发生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切？他之所以对婚姻大事避之唯恐不及，主要原因就是不愿意辜负了江抗美。除非这一页被彻底地翻过去。但这谈何容易？有他们的女儿江子星在，能翻页么？

两个人已经走进了矿办机要室，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郭芳芳竟然也在室内。

孙发生说:“芳儿，不去开你的车，跑到这里干什么？”郭芳芳眨着天真无的大眼睛，说:“孙哥哥，人为什么要结婚？就是为了生娃娃么？”孙发生知道，郭芳芳已经收到何平抄录的恋信了，由于到突然，所以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发愣。于是说:“芳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除了传宗接代的目的外，更重要的是保持社会生活的平衡，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否则天下都是旷女怨夫，岂非天怒人怨？社会哪得安宁？所以，男女成家过子其实也是在履行一种社会责任。”林艾婕鼔掌，笑着说:“辟！这是我听过的对婚姻问题的最标准的评判！婚姻把天下的男人和女人全都引入幸福的殿堂，待在一个屋子里，岂非皆大喜，世界和平！”郭芳芳被二人说得一愣一愣的。男人女人结婚过子，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说道？

下班前一个小时，她从周中国家出来，看到何平的小车就停在门口，便回到了小车上。

她惊讶地看见，何平顶着一头一脸的白灰，望着她傻笑。她问:“何哥哥，你去山上打炮眼了吧？”何平吃惊地说:“芳芳，我又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郭芳芳说:“还用你说？你头脸的白灰，就是打风钻沾上的。”何平笑着说:“哎呀！原来是这一点出卖了我。芳芳，我这几天暂时把车给你开，我要帮孙三叔打定向大炮，他的伤犯了，没人帮不行！”郭芳芳说:“可是我开车的技术还不行啊！干脆，我去帮孙哥哥好了。”何平说:“不行！你干不了那个活！听话，把车开好就是帮三叔。上下矿山，开慢点就是了！”郭芳芳说:“也是呀！我帮你开车，你帮孙哥哥打大炮，不等于是我帮了他么！”何平说:“还是芳芳聪明，一下子就联系起来了。”郭芳芳说:“好吧！就这样定了。不过，你现在应该让我开车呀！”何平赶忙停下车，说:“瞧我，把这事儿忘了。芳芳，你来开吧！”郭芳芳坐上驾驶座，开着上海轿车前行。她说:“何哥哥，我送你去澡堂吧！洗个澡好下班。”何平说:“不用！芳芳，我自己会去。方向盘前边有一封信，你把车开回去，自己看吧！”郭芳芳踩下刹车，问:“信，什么信？谁写的信？”何平跳下车，关上车门，大声地说:“芳芳，是我写给你的信，我喜你！”他向宿舍区一溜烟跑去，像极了一只害怕中的兔子。

郭芳芳看到了挡风玻璃下的那封信。她好奇地拿到手中，看了起来。

她的心被信中的深情表白震撼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把车停在矿部，走进机要室里来。该不该接受何平的求，她要好好地想一想。

孙发生见郭芳芳一下子听不明白，说:“芳儿，你开始谈恋了么？”郭芳芳说:“人家才没有呢！人家还要等林姐姐抛弃你，然后好嫁给你呢！”林艾婕笑着说:“芳妹妹，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祝福我和你孙哥哥吧！我们很快就会走进老天爷给安排的一间屋子了！”郭芳芳也笑着说:“好啊！我可以吃你们的喜糖了。既是这样，何哥哥的信还真的写对了。”林艾婕说:“芳芳，小何平给你写信了么？他写了些什么？”郭芳芳说:“他说他早就上人家了。他要人家给他希望，当他的女朋友。”孙发生说:“好！平儿脑子总算开窍了。追到芳儿，这小子比天下人都幸福！”林艾婕说:“大哥，这句话有语病。你是不是想说，你不幸被我追到，所以不幸福？”孙发生说:“不！在追人的芸芸众生中，何平最幸福。在被追的天下男人中，只有我最幸福。”郭芳芳说:“被人追的幸福是什么觉？告诉我好吗？”孙发生说:“你心里是不是到很意外，很熨贴，很舒服？如果都有一点，那就是幸福了。”郭芳芳无城府地说:“的确是这样。当何哥哥的女朋友，也许真的会幸福。当就当吧！”孙发生高兴地说:“祝贺你！芳儿。孙哥哥真的为你高兴。”林艾婕说:“芳芳，你又为社会的平衡，人类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姐姐以你为荣。”郭芳芳说:“我明白了，我与姐姐各有归宿，大家互无争端，社会当然平衡了！”林艾婕说:“这就是婚姻的魅力。一个配一个，大家各得其所，相安无事，天下太平。”郭芳芳说:“问题是孙哥哥比何平优秀，你高兴了，我却未免到失落。”孙发生说:“这得一分为二地说，我年龄大，何平年轻。我一身伤病，何平健康。我谈过多次恋，是个油条，何平是初恋，单纯可。无论怎么比，我都不如何平。”林艾婕说:“所以，年龄大的配年龄大的，年轻优秀的配年轻优秀的，大家各安天命，互不干涉，岂不是相得益彰，共同进步？”郭芳芳说:“好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哥哥、姐姐，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孙发生说:“我是来等长途电话的，芳儿，你先回去睡觉吧！”郭芳芳说:“好，我不妨碍你们亲热了，再见。”她走了出去，许久都没有听到开动小车的声音，应该是走路回女生宿舍。

林艾婕说:“突然之间，芳芳似乎长大了。”孙发生说:“都已经谈朋友了，不长大行么？关键是，芳儿越来越懂事。”林艾婕说:“趁着电话还没有来，你赶快兑现诺言吧！”孙发生把林艾婕抱入怀中，深情地吻了下去。

林艾婕的双臂蛇一般住了孙发生，呼渐渐的重起来。她不克自持，渴望着进一步的抚。

电话铃突然大声地响了起来，惊散了这对热恋之中的人。

孙发生抑制住心跳，拿起了电话听筒。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孙家哥哥吗？我是吴雅。”孙发生惊喜地说:“是雅儿吗？你好！我是孙发生，你去金干什么？给老书记拜寿吗？”吴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老伯已经过世了。他老人家临终时还提到过你，遗憾没带你出来。”孙发生的眼泪了出来，泣着说:“吴书记是孙发生大饥荒时的救命恩人，可惜好人不能长寿。雅儿，他老人家病重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吴雅说:“老伯不让说，他知道你在搞定向大爆破，说那是尖端技术，不让打扰你。”孙发生眼泪还没有止住，哽咽着说:“还是他老人家了解我。雅儿，请代孙发生在书记的灵前上一柱香，磕三个头，就说我未能报答他的救命恩情，实在对不起他。”吴雅说:“老伯可没觉得你欠他什么。你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一心一意为了人民群众。发生哥，老伯希望你保重身体，早拿下定向大爆破，建成大龙山铁矿。”孙发生说:“雅儿告诉他老人家，定向大爆破四月十八起爆，向五一节献礼。”吴雅说:“好！发生哥，祝你成功。再见了。记住，好生保护自己。”电话挂断了。孙发生擦去泪水，说:“婕儿，又一个好人走了。好人命不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