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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扩炮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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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夏初,矿山上下葱绿一片。铁灰的鹰头峰也掩映在无边的翠绿之中。在鹰头峰的后边,有一座比它略矮一些的蛇头峰,二峰对峙,鹰头下,尤如怒鹰即将攫蛇而食。蛇首后仰,状似巨蟒时刻准备着自卫反击。形象真,成为大龙山系最高也是最醒目的地理座标。

蛇头峰逶迤北去一百多公里,大大小小数十个山峰起起伏伏,眼下林木葱茂,甚少行人。

蛇头峰的南坡是一片茂密的松林,山势缓缓而下,林中针叶密布,行走起来既软又滑。

眼下,一向行人足的松树林中突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待到走近了,才看清此人竟是盛林。他手提一把砍刀,揹了一只背箩,圆睁着双眼四下搜寻。

原来已经到了采摘蘑菇的季节。由于鹰头峰一带的山头采蘑菇的人很多,数量、质量都越来越差,盛林便走远了一些,爬到了蛇头峰上来。尽管人们对此峰上的蛇类谈之变,但盛林天并不怕蛇,为了采到好蘑菇改善生活,壮着胆子钻进南坡的松林里来。

他的背箩里已经有了一些上好的石灰菌、茅草菌、铜斑菌之类,一家人吃一餐绰绰有余。但他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他还想找到极难碰见的棕菌,那是菌中之王,菌中珍品,找到一株,锅的蘑菇都能跟着身价百倍。

气温回升得非常快,冬眠的蛇类已经出门觅食了。盛林也已经碰见了好几条,不过蛇不犯人,人不犯蛇,他总是悄悄避开,各行其道。

一株枝干虬结的老松树下,盘踞着一条碗口般的蟒蛇,盛林原想绕道而行,却看见蛇身后的树旁长了一大簇银白棕菌,十分罕见。他走近几步,确认那的确是一蓬棕菌,采起来足足有十几斤,心里便舍不得放弃了。

他砍下一长长的树干,远远地伸过去驱赶那条蟒蛇。

蟒蛇动了,不过不是逃走,而是顺着树枝向盛近。

林并没有慌,他一边后退,引蟒蛇远离那一簇棕菌。一边准确地用树干上的枝杈卡住了蛇头,不让它过分靠近自己。

蟒蛇显然已经被怒,它的尾巴卷了过来,一股大力从树干传到盛林手上,震得他手臂酸麻,手一松,树干手飞出。

林手疾眼快,飞步绕开蛇身,近蛇头,恶狠狠地一刀劈去!

锋利的砍刀竟然砍中了蛇头下的七寸,盛林迅捷地跳出两米多远,隐身于一棵松树后。

蛇血狂涌,蛇身不断地翻滚,松树针叶被搅得四下纷飞。好一会后,蟒蛇终于一动不动,死了!

林大喜,他奔了过去,把那一大簇棕菌收在背箩里,砍了几棵树枝架在背箩口上,再把死蛇绑在树枝上,揹起背箩,兴冲冲地下了蛇头峰。

他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今天的收获太大了,这条蟒蛇足有三十多斤,够十多个人大吃一顿了。蛇汤炖蘑菇,绝对是美味佳肴,必须与亲戚朋友一道分享。

林悄悄地回到家中,先把蟒蛇剥了皮,把蛇皮绷在木板上,放到太下去晒。这样完整的蛇皮,卖掉是可以换回一条烟的。

肥肥的蛇被砍成一砣砣一段段,放入大鼎罐炖上后,盛林便出门请客了。

他第一个找到的是孙发生,要他帮着去请苏学武夫妇,周中国夫妇,孙发生答应了。

林又找到妹妹盛枝,要她去请孙雪琴两口子以及封玉婵,然后和冯长发带了儿子一起来。

下班后,客人陆陆续续地来到盛林家。

由于主要是吃蛇炖蘑菇,盛林只炒了一盘豆腐干,炸了一盘花生米,切了一盘咸鸭蛋,凉拌一盘蕨菜苔。有这四样配菜佐酒,倒也赏心悦目。

苏学武、周中国一人提来两瓶好酒,冯长发则买了一条乌江烟来,盛林推辞不得,只好收下。

众人围成一桌坐下。无巧不巧,孙发生的旁边坐的是封玉婵。

一大盆蛇炖蘑菇端上了桌,扑鼻而来的香味逗人食

马树芬怀了身孕,盛枝便替嫂嫂给大家斟酒。

苏学武说:“林老弟,你一整到好吃的就先想到我们,我都吃得不好意思了!”马树芬笑着说:“苏大哥,你和周大哥都是矿上的领导,都是大忙人,肯赏光来我家吃饭,我们太有面子了!”周中国说:“马姑娘,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们几家人主要还是老乡的关系,兄弟姐妹朋朋友友之间的友情。至于地位什么的都是扯谈!以后可要记住了!”盛林笑着说:“周大哥说得对!我们几家人一直是过命的情,不用客气的。来,为祝贺矿山已经走入正轨,我们干一杯!”众人举杯响应,男男女女喝的都是白酒,又都豪气干云,男的酒到杯干,女的浅尝辄止。

林说:“快尝尝我的发明,蛇炖蘑菇,又有棕菌,保证鲜香可口。”宗太华说:“盛兄弟,你采的磨菇不会有问题吧?”孙发生说:“大家放心吃吧!狗儿哥是吃蘑菇吃蛇的专家,绝对不会有事!”苏学武挟了一砣蛇在侯小月碗中,说:“吃吧!闻着都香味扑鼻!”侯小月把蛇放入口中,只觉滑鲜香,滋味独特,忙入腹中,说:“好吃!太好吃了!”众人也都击节赞好。一边吃着蛇蘑菇,一边喝着热汤,忙得不亦乐乎。

侯小月吃得高兴,笑着说:“哪家都是齐齐整整,只有顾婉婷没来,让三弟一个人孤孤单单。只能陪座在封姐姐身边,真是美中不足!”顾婉婷被孙发生到省城去工作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尤其没有告诉侯小月。现在由她提了起来,孙发生显得十分尴尬,只得举起酒杯,说:“我和大嫂、蓉儿姐弟一直亲如一家人,有她们在,从来没觉到孤单过。来,我敬几个哥哥一杯。”冯长发说:“老三这话没错!好!为他的定向爆破干一杯!”众人举杯喝酒,明白内情的人知道,这是孙发生岔开了话题。

封玉婵笑着说:“月儿妹妹,三弟从小就是我揹大的!那时候,我身上经常被他。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的,我们的确一直向像一家人那样亲!”侯小月说:“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问,婉婷妹子早就说调大龙山的,为什么拖了下来?”孙发生说:“月姐姐,婷儿她已经调到金去工作,不会再来大龙山了!”侯小月惊问:“是吗?那你们的婚事怎么办?”孙发生说:“书信往来!以后再说!”周中国举杯说:“老苏、太华、长发、林、老三,我们六个男人干一杯!”五人笑着端起酒杯来,轻轻的碰了碰,仰首喝干。

林又添了一盆蛇炖蘑菇上来,说:“各位兄嫂,敞开肚子吃吧!这个菜是不能吃第二顿的!”孙雪琴说:“哎呀!我都吃撑了!”何秀蓉说:“我也吃了!早知道还有这么多,和你们抢什么?”众人轰堂大笑起来。屋子里充乐和安逸的气氛。

门突然被推开了,蒋兴才惊慌地冲进屋中,说:“不好了!付让扩炮炸伤了!”苏学武惊问:“人在哪儿?伤了什么地方?”蒋兴才说:“在医务室,伤在头上。孙木夫要快点回去!”众人再也没有心情吃喝,纷纷夺门而出,跟在蒋兴才身后,奔向医院。

林对子说:“把汤收好,说不定用得到。”也冲出门外。

医院急救室,付已经被抬上简陋的手术台。

施郎中穿着白大褂,正在检查付头部的伤势。

头部染鲜血,一时间看不出到底伤有多重。

孙雪琴挂上了输瓶,用针头把消炎药输入伤员的血管,然后开始用酒棉球为头部份口清创。

苏学武等人紧张地守候在旁边,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大家放心!我死不了的!”手术台上的付突然大声地说。

苏学武高兴地问:“,你觉伤重吗?”付说:“重!揭了老子的头友!不过死不了!炖只补补,老子又可以活蹦跳了!”盛林说:“蛇治伤,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抬来!”付高兴地说:“好东西!狗儿兄弟,你太了解哥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人,就比什么都好!

孙雪琴已经把付脸上的血污洗去了,他果然只被扩炮揭去巴掌大一块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