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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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亲如兄弟的好友即将远行，照理来说，临别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大夥儿应该酣畅一番才对，但是说也奇怪，身为东道主的白凌飞，一整晚不是心不在焉，就是皱着眉头，让席间的气氛怪异极了。

在他再次皱起眉头时，商中逸终于忍不住了。

放下酒杯，他不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干嘛整晚臭着脸，活像我们欠你多少银两似的，让人喝酒喝得真是不痛快！是你提议咱们好好聚众的，美食当前，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谁还吃喝得下？"被商中逸一说，白凌飞才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紧蹙的眉头。拾起眼，他正想陪罪，冷不防看见雁苓低着头蹑手蹑脚地端上食盘，连眼都不抬就要悄悄退下，白凌飞不假思索地出声:"干嘛，你前世是小偷呀？过来。"

"啊？"没有料到白凌飞会叫住她，雁苓愣了下，转过身来，困惑的指指自己。"我吗？"

"废话，不叫你叫谁？"白凌飞口气不善的低吼，莫名其妙硬要她留下来。

"斟酒。"看见她怯生生的靠近自己，白凌飞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烦闷，声命令道。

"啊？"讶然的看着他，雁苓不解，呆站了好一会才匆匆忙忙的回答:"我去找珠儿姊姊过来。"珠儿虽是白府的丫头，但是二八年华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的面容加上窈窕的身段，白府里的大小宴会多半会让她帮忙招呼客人。雁苓听到白凌飞的要求，直觉就要找她。

尚来不及转身，白凌飞低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找她做什么？我要你斟酒。"

"我？"惶然的扬高眉，雁苓惊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从小到大她还没服侍过人喝酒取乐，这事觉起来好像不是好女孩该做的。她知道珠儿姊姊每次宴会过后总会失踪一夜，隔天，便会得意洋洋地向大夥儿展示她手上、颈上的珠宝项链，年纪小些的丫头每每欣羡不已，但是大丫头们脸上就会出现奇怪的表情。现下白凌飞要她斟酒究竟是什么意思？

雁苓犹在揣度他的意思，可白凌飞见她不动，已经不耐烦的吼了起来。"就是你，还在那儿等什么？"

"哦。"见他脸不善，纵使心不安，雁苓也只得低应一声，缓步向前。

瞧她笨拙的依令行事，白凌飞心中的燥热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懊死的丫头，一整天像个小媳妇似的，躲他像躲毒蛇猛兽一般，不晓得在别扭什么，他都还没跟她清算昨天莫名其妙他一身鼻血的事呢！

瞪着她白皙的颈项，白凌飞不自觉的又低咒一声。

包该死的是自己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藥，居然不自觉的梭巡她的身影！真是有病了。

在白凌飞气势万钧的瞪视下，雁苓原就不安的动作更显笨拙，好不容易才颤巍巍地将三人的酒杯斟，而她的额际早布点点汗水。

放下酒壶，她低垂着头轻道:"我先下去了。"

"站住。"瞪着她黑的头颅，白凌飞心情更加不。"坐下。"

"啊？"惊疑的抬起头，雁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今晚她收到的命令都这么奇怪？

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哪知，这个动作却彻底怒白凌飞，瞧她眼中迟疑抗拒的神，白凌飞低吼一声倏地出手。

"叫你坐下就坐下，罗唆什么？"身形不稳地被拉扯坐下，雁苓不自觉的惊呼一声。

"凌飞，你太鲁了。"见状，隐隐了解他在恼怒些什么的丁峻，也不免皱着眉头出声。

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白凌飞无意道歉。

都是这个该死的丫头迟迟钝钝地，否则，他怎会如此冲动。

拿起桌上的酒杯，白凌飞一个仰头尽数喝尽，尔后重重放下。

"斟酒。"他目不斜视低声命令。

从未见过他如此鸷的一面，雁苓有点吓到了，不敢多言的拿起盛醇酒的玉壶，战战兢兢的将酒斟，不知是人紧张还是怎地，手一歪竟把盛酒的杯子碰翻，霎时，桌面一片狼藉。

"啊，对不起…"雁苓见状低呼一声，很快的站了起来，手忙脚的找着抹布想要收拾，哪知，愈是慌愈是找不着，眼看着暗红的酒就要到白凌飞身上去了，她赶忙出自己的手帕，阻止酒的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