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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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眉眼间微微地闪过一片影。

“被我说得无言以对？”无言以对？

惜秋华从来没这么气馁过，口的一把火烧得更烈，只差额筋没跳出来。

她抑又抑，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以为凭你个头大就想横行无忌地欺负善良老百姓？你不要脸！”她曾几何时摇身一变为“善良的老百姓”了？从来只有她欺人的分，今天，是遇上除害克星了！

“我不要脸？”他攒起吓死人不偿命的眉。

“是姑娘投怀送抱而来，可不是我轻薄了姑娘。”换言之…不要脸的人是她。

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毁在这个冰块脸的手上。

“卫大哥，你替我评评理！”她不相信她卫大哥出马，摆不平眼前这自以为是的男人。

卫寇只出个神思不属的笑容。看他们这一来一往颇有趣味，他可没兴趣在这个时刻端帮主的名号人，更何况难得有人能治住惜秋华？他可不笨！

惜秋华一向好胜又好强，被人视为无物的委屈说什么也咽不下，因此她一翻身，对准冰块脸的手便咬了下去。

“秋华姑娘！”卫寇傻了眼，这么泼辣的姑娘是他生平仅见。

好半晌。

“气消了？”惜秋华抬头，看见一对若有所思的眸子。她的心一动，颓丧地把脸低垂，像闯下大祸的小孩，逃避地盯着他劲装上的白衣瞧。

“你的手…血了…”她张大嘴。

“不碍事，只是刀伤。”

“可是你血了。”她声音里含有十倍于他的惊骇。

她想起眼前这顶天立地的男人是谁了。

“你是…”她眼中透出明明白白的惊惶。

“姑娘终于认出在下来了。”他声音里甚至有些笑谑的成分。

“你是坏人。”她的语调陡地升高。

“坏人和好人的脸上有刻字？”

“胡说！你欺负我司徒姐姐就是坏蛋。”在她的人类分类学里，只有好人和坏人二分法。至于要抢夺她卫大哥必须和司徒香禔撕破脸这件事，她显然还没考虑周全，所以把未来的假设情敌也归类在“好人”这一边啰！

“真是天真的小孩。”不料这句话又犯了惜大小姐的大忌，她个子原本就娇小，不管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甚至倒过来看总像一个小姑娘，她已经够引以为的了，他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蹦得半天高。

“谁是小孩？本姑娘早已经过了掩梅年纪，你敢瞧不起人。”他没见谁家姑娘能有这等气焰，向来他见过的名门闺秀不是娇羞可人，就是矫造作，像惜秋华这么直来直往、娇憨可掬的，真是少见。

曲无界存心捉她，像逗只小狐狸似…天知道他最讨厌小动物。

“你过了十五岁？不可能。”小女孩的身材看起来乏善可陈，倒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可。

“哪里不可能？”

“已届花嫁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躲在绣楼里，怎能随便出外抛头面，招蜂引蝶？”这个人说话不是普通的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