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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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什么?”
“…没事。”是他想太多了,现在的她俨然是张最纯白的纸,哪可能怀有如此恶的整人念头,是他误会她了才是。
周持南看了他一眼,突地忍遏不住地笑出声。
南仲威愣了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是故意的,你已经发现我讨厌红萝卜!”想不到她竟是个心机这么深的女人,竟然恶意要他吃红萝卜!
“要每样菜都吃,红萝卜很好的。”她也是刚刚发现庆余一直在笑才察觉的。
南仲威微扬起眉,突地撇笑得坏心眼。
“是啊,每样菜都吃,营养比较均衡,不过呢人也要天天洗澡,可以促进血循环,所以待会就麻烦你了,老婆。”周持南随即垮下肩来…还要她再看他的身体?他怎能如此理直气壮,不觉害臊?
南仲威得意洋洋起身,拍了拍她的肩。
“我先进浴室等你,你快点来…对了,我们可以一起洗。”周持南了口气。一起洗?不可能…她办不到!
就在南仲威放了一缸热水,先行泡进热水里时,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头也没回地道:“老婆,先帮我洗头。”
“你们情进展得还快的嘛,叫得这么麻,你怎么不会想吐?”包庆余戏谑笑声响起,教南仲威猛地回头。
“你进来干么?”
“服侍大老爷啊。”他动手掉身上的衣物。
“走开,我不想看你身上的脏东西。”
“拜托,我身上的脏东西你也有,你怎么好意思要你老婆看?”
“包庆余!”
“别说我欺负你,你现在只剩一只手,真要打,你绝对打不赢我,所以…认命一点,来,我先帮你洗头。”南仲威脸铁青地低咆着。
“陆姿颖!”卑鄙的女人,他真是太看轻她了!
听着南仲威的咆哮声,周持南抿着笑意,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到陆姿颖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但这一回,她发觉这个房间有些古怪。之前来时,她急着洗澡找衣服,没仔细打量过,而这一次瞧过后,才发觉这个房间里有好多娃娃,各式各样的娃娃,尤其大半都是放在上和头柜上,她不孩子心地抱起一只半个人高的熊娃娃。
然而就在她抱起熊娃娃时,却发现熊娃娃正面的口袋里似乎装了东西,掏出一瞧,就见里头有个小小长方形的东西,她没见过,无法辨识,但是另一个是一本小册子,她随手翻着,不眉头微攒。
他怎能这样对我?我为他付出了一切,最终却只是颗棋子…没有人我,我是不被需要的…
“姿颖,你今天怎么在自个儿房间?”门口被打开的瞬间,周持南快速地物归原位,将熊娃娃放回上,回头道:“我回房间洗澡。”
“庆余呢?”
“他在帮仲威洗澡,我去问问洗好了没。”她莫名地心慌着,总觉得自己不该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见了陆姿颖的内心世界。
“你让庆余帮仲威洗澡?”易稚青微瞇起眼,像是想通什么,笑得很坏。
“是不是你家老爷要你帮他洗澡,你就逃出来了?”周持南小脸微微翻红,轻咳了声,不答反问:“稚青,你觉得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问题,要是以前,她从不想追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回不去了,势必得以陆姿颖的身分继续活下去。
“装模作样的傲公主。”易稚青给了中肯又贴切的形容。
周持南眨了眨眼,再问:“朋友多吗?”
“你认为呢?”言下之意是指,要是连一起长大的朋友们都受不了她,就别奢望还能有其他的朋友了。
周持南听至此,大抵明白了。
“我下楼去看看。”
“跟庆余说,今天早上会议的记录,叫他过来跟我一起整理。”周持南应了声,下楼进了南仲威的房,听见里头还响着怒骂声,心想还是待会再转告好了,余光瞥见他上的东西竟都没有收拾,她不端起棋盘走到沙发边搁下,收下一枚又一枚的棋子,像是收下了爹娘和手足的思念。
而陆姿颖呢?她没有手足,又没有朋友,但房里却有很多娃娃,在她爹娘去世后,她又面临出阁,不咸不淡的婚姻生活,对她而言,是她想要的吗?
她,很寂寞吧。虽然稚青说她有公主病,但那只熊娃娃身上有补丁的痕迹,意味着她是个念旧的人,而且她常抱着熊娃娃。身边有人,她不拥抱却宁可拥抱娃娃,这种种迹象和那本册子上所写的心情,是指她心期待却遭骗,又是谁骗了她?
她应该问南仲威吗?可是这样也很怪,毕竟陆姿颖已经消失了,再追问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正当她忖着,就见包庆余刚好踏出浴室。
“姿颖,搞定了,你家大老爷真的很不合作,难怪你不愿意帮他。”像是替她出口气,但挤眉眼的表情太暧昧,教她微羞着脸垂下。
南仲威踏出浴室,闻言吼道:“我去你的,洗好了就赶快滚,短时间内我不想再看到你,脏东西!”
“别这么说,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见包庆余要回楼上,她忙道:“稚青说会议纪录要你帮忙整理。”包庆余瞬间像是气的气球,一整个没劲,拖着牛步离开。
单手擦着发的南仲威,见她把棋盘移到沙发边的矮几上,索往她身旁一坐。
“你一个人下棋?”周持南愣了下,发觉自己的老病又犯了,明明是要收棋子的,竟又在寻思时独自对弈了起来。
这坏习惯,十足像极了爹。
“看来你会下围棋,要不要跟我赌一盘?”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