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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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之后,记忆中所有的记忆,都成了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谁也无法确定它是否真正发生过。粉的樱花如雪一般纷飞而下,是不是所有嗜血的植物,都有美丽的容颜。
——题记一.
“你们巡捕房怎么可以胡抓人?当警察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你们不快点放了我姐夫,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掌击在桌子上,十指生疼。心中蔓延了的焦虑和怒火,煎熬着我的最后一点耐。
“沈大小姐,就算你再这样大吵大闹下去又怎么样?拿不出三十金条,我们是不会放人的。”那个姓马的警察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腿双搭到桌上,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
“三十金条?你配吗?”我扬起下巴看他,几乎怒不可遏。
“我配不配有什么关系?只要沈家姑爷配就行了。”马坚摇头晃脑的说,轻浮的笑笑,眼睛眯成一条。当我如透明人一般,解开带放到桌上,开始换制服。
一九三七年的中国,军阀割据,烽烟四起。东北沦陷已有六年,一时间人心惶惶,连繁华开明的上海滩也成了无法无天的地方。
“马探长,做人还是留有余地的好。你说,是不是呢?”马坚的套就穿在带上,我猛的拿起桌上的,抵住他的后脑,一字一顿的说。
“沈…,沈小姐,有话好好说嘛…再说,一响,你也走不出这个巡捕房啊…”马坚缓缓举起双手,声音也软了下来。
“能换来马探长的命,我也赚了。”我一加劲,手上的抵得更紧了。
“沈小姐,我这就放了沈家姑爷,你又何必动怒呢…”马坚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也知道,沈家小姐沈七月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踹开,一群手握长的警察蜂拥而入,把我围在正中央。
“这么冲动卤莽,似乎不应该是大家闺秀的所为哦。”一个沉稳的声音幽幽的传入我的耳朵,我回头,看见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孔。
马坚趁我不备,扭住我的胳膊,伸手来夺。
一声响,四下皆惊。
慌中,我开打伤了他的腿。
“反了!反了!杜局长,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马坚捂着汩汩血的伤口,愤怒的看着我。
那个被称作杜局长的英俊男子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淡淡的看他,只见他冷峻的眸子里,笑意妖娆。
“七月,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惊了。”他扶住我,语气里是关切。
马坚张大了嘴巴,半晌,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沈小姐临危不,法如神,真可谓女中豪杰。今天马某只是跟您开个玩笑,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这个马探长果然也有他的长处。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极具汉潜质。
“杜秋白,我姐夫本没有窝藏逃犯。他是被冤枉的。”我把放到桌上,别过脸,嗔怒的说。
“是啊,就凭沈大小姐的聪明才智,即使真的窝藏逃犯,也不会被抓到啊。”杜秋白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
“那,就请你尽快下令放了我姐夫。”我朝他嫣然一笑,笑容却有一瞬间的僵硬。
二.
曾经华丽雍容的沈公馆空旷而清冷,家里唯一的佣人忙不迭的为我们斟茶。
“七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冲动卤莽,不计后果。”杜秋白抿了口茶,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还是财阀家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今时,不同往了。”我淡然的笑,语气却不免苦涩。
杜秋白是我在北平读书时候的旧同学,没想到从前温文而雅的他竟会当了警察局长。
两年前,东北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