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弹指飞丸改名换姓除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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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候,长沙西门外湘水中央的水陆岸上,出来四条人影,那四条人影会合在一起之后,其中一人悄悄唤道:“二师妹!你和于志相识很久,纸团上的字可是他的笔迹?”
“不是!他虽是十几岁的小鬼,但写起字来,就象八十岁人写的那样苍劲,这种簪化娟秀无力,应该是少女的笔迹。”
“罗师妹分析得十分细,要是我这位大师兄就没这份本领!”
“英妹!你说我那位小师叔会不会来?”
“你去问他去!”四人款款清谈,共同的目的都是等候于志,不知不觉间,城上已是三更鼓响。
忽然,两条黑影由西门奔出,不多时候已达江边。
“大师妹!他们来了!”吴征信等待已久,见有人前来,便忍不住低声呼。罗凤英笑道:“大师兄眼花了,若果是他,那用得着解缆划艇?”果然那两条黑影到达江岸,略一停顿,即闻款乃的橹桨声,破坏了深夜的岑寂。
吴征信不哑然失笑道:“我真是年来四十而视茫茫,还是你们年轻人目光锐利些。但你能猜出来人是谁?”
“敢情是前天夜里和我们遇上的陈捕头。”他们还在呶呶来已,这边江岸忽然起一声:“吴大侠!”果然陈捕头如飞而至。
吴征信愕然道:“老丈有何急事?”陈捕头老眼一扫,瞥另有三人在场“啊!”一声道:“果然戴女侠罗小侠乔小侠你们都在这里。”罗风英笑道:“你有话也就说罢!”陈捕头笑道:“老朽获得手下人回报,说有三位形迹可疑的人在花外楼和吴大侠冲突,吴大侠已约他在这里手,特意赶来看看是不是那贼龙卷风。”罗风英叱道:“我曾对你说过龙卷风不是坏人,你怎么开口便骂?”陈捕头回掌一拍脑袋,自骂道:“这脑袋真正该死,一点点事情都记不清!”接着又道:“罗女侠自称认得龙卷风,到底酒楼上是不是?”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罗女侠这话,老朽不甚明白。”
“龙卷风确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他若不肯相见,纵使来到身旁,别人也难认得出来。”
“这事就难了,敞城里已有两晚上没生事,说不定今夜那活儿又来了。”陈捕头职责所在,不免有所担忧。
罗风英道:“若果真是龙卷风来了,你倒不必担心,我请你派人守住四门,擒下贴招贴的人,可曾抓到了几个?”
“那些人俱说贪图陌生人的钱财,替人做那蠢事,问也问不出个明堂来。”戴文玉忽叱一声:“师妹,若果在花外楼所遇的人,不是于志,又不是你的朋友,这事就更加难办了,像他那样力破魔教的人,还有人敢冒用他的绰号,则那人的功业岂不忽视,单凭他在楼上显的一手弹指飞丸的功夫,我们已输人家一筹。”陈捕头已是十分焦急,再听戴文玉这么说,更是担心道:“若果你四位大侠也不能敌,我们长沙真要大遭劫运了。”
“那也未必!”罗凤英安他几句,忽见死门内一溜绿光飞碴,不觉失笑道:“那是甚么?”
“魔果然光顾到西门胡大户,请各位快去解救!”陈捕头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四位男女身上,急得直嚷起来。
罗风英说一声:“走!”身如箭发,两个起落,已奔出三四十丈。
乔楚叫一声:“等我一等!”也疾而去。
吴征信道:“陈老丈!我们先走一步了!”与戴文玉并肩飞纵,他绰号为飞云燕,轻功自是不弱,顷刻间已踏波渡过湘江,正要走往城门,忽听城头“当”一声金铁鸣,即闻罗风英叫一声:“你敢拒捕!”一个少年口音一声朗笑道:“你这破货也敢拦阻小爷!”乔楚大喝一声:“吃我一剑!”立即闻听“当”声脆响,乔楚又惊叫一声,显然已吃亏不小。
吴征信仰头望去,只见三枝剑光纠结成为一团,又听那陌生少年口音道:“你这两块废料,还不快给我滚!”不惊道:“大师妹!我们上去助…”一语未毕,罗凤英一声惊呼,乔楚也一声惨叫,同时又有一道黑影疾如飞鸟,由城头上一掠而下。
吴征信大喝一声,一剑劈出。
那人哈哈一笑,身在半空忽然反手一剑“当”一声响震得吴征信虎口发热,长剑几乎手飞去。
戴文玉大吃一惊,厉喝一声,挥剑直上。
那人冷冷道:“你这对宝货早就该死!”剑光一闪,两口宝剑同时被他开,戴文玉的身形也被震退一步。
那人一招得势,将吴、戴两人视同无物,又是哈哈一笑道:“上来,试试看!”罗凤英若非及时施展“鹄鸶夺蝮”的身法,早伤在那人剑下,但由其如此,乔楚仍被敌人剑尖划破他的手背。罗凤英眼见心上人受伤,那还不拼尽余力?厉喝一声,由城墙扑下,但见一蓬银光挟着猛烈的劲风罩落。
那人见此威势,也一闪身子,退出丈余,说一声:“想死的就统统上来罢!”罗风英脚踏实地,正待进招,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呼唤一声:“罗师姊!”声到人到,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已到前面。罗凤英仓卒间听不真切,竟叫出一声:“紫丫头!”那少女回眸一笑道:“我不是紫丫头!”罗凤英一瞥间,认出果然不是王紫霜,但美的程度竟是不相上下,见她双手空空,不亮兵刃,忙道:“小妹妹!人狠得很哩!”敢情那少女长得太美,那贼人竟呆了半边,两目茫然,不觉神魂尽失,一枝宝剑也缓缓下垂。
吴征信、戴文玉、乔楚,三人中任何一人趁机进招,决可把贼人斩于剑下,捉他们在星月之下,也觉得那少女美到无可形容,一颦一笑,俱可引人入,生怕略有炼功,便会把当时的美态失去。
因此,尽管四人站在敌对的两方,而八目全注视在那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