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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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雹直彦受不了地咕哝一声。

“-怎么说都行，反正-也帮我上了药，两不相欠！”

“但还是很谢谢你！”她固执得让他心烦。

“快走！”他背过身，不想再看她。

“那我走了…”黯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又补了一句。

“再见。”

“嗯。”他敷衍地应了声，不一会儿才听见她关上门的声音。

她离去之后，他不想着，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关我事！”耿直彦暴躁地抓起碘酒瓶朝伤口一抹，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总算是平安地抵达家门了，方可人松了口气，只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晚归。难得楚任因公事身而不能来接她，这让她松了口气，决定跟章兰若去逛街，想当一次不听话的坏女孩。

然而，抑得太久，太渴望自由的她，冲动地做出父母眼中“离经叛道”的事，却又不能以毫不在乎的姿态面对，只能咬着在家门前踌躇不前。

最后，她还是掏出钥匙，硬着头皮踏入灯火明亮的家。这个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零九分了。

“可人！”怎么也想不到竟会看见楚任焦急失措的脸庞。

“-跑哪去了？急死我们了！我们几乎都要报警了！”方可人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只见他们脸难看，紧抿着。

“我…”方可人支吾着。

“我跟若若去逛街…”

“我知道！”楚任气急败坏地说。

“她打过电话来确认-到家了没有，可是，-早就应该到家了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为什么关了手机？-…”看着楚任过度关心的表情，她的心情很恶劣，这一晚发生的事着实影响了她。

终于，她气恼地红了脸，口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每天有人接送，你知不知道我也想透口气？你这样子真的让我很烦…”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错了。可是，她无法改变事实，只能抿紧了，别开脸不看楚任受伤的表情。

“-这是什么态度？”方世堂厉声斥喝着。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才回家？-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还搞什么叛逆？早知上大学会让-学坏，我就不该费钱让-去念书！”楚任深口气，强下心头的伤痛，试图劝解道:“伯父，可人她…”

“不许替她说话！”方世堂打断楚任的求情。

“她长大了，翅膀硬了，若不好好教训她，她会得寸进尺的！到时候就会跟…”林玉凤轻咳一声，打断了方世堂差点口而出的话。

方世堂察觉失言，改口质问道:“-真的是跟章兰若去逛街？没说谎？”

“当然没有！”方可人抢白道。

“以后…不许-跟她在一起。”方世堂望着女儿。

“她带坏-了。”

“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要她陪我去逛街的！因为我从没逛过街…”

“-就这么喜到外面抛头面？怎么？长大了，家里待不住就想玩了？进房去！”方世堂厉声斥喝着。

“给我到房里去好好地反省！”方可人眼中涌上泪雾，咬紧朝房里走去。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方世堂气愤未消地对楚任说。

“伯父、伯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拒绝应酬去接她的。”

“不是你的错。”方世堂为了掩饰适才的失态，口气和缓地说着。

“算了算子，你每天接送她也十几年了…”

“伯父，你知道我对可人…”方可人合起房门，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她真的好想挣这个严厉、窒人的家…

爸爸总是那么严厉，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裙子一定要过膝，笑不齿。

她真的、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而妈妈呢？妈妈总是疼弟弟、妹妹多些，望着她的眼神…她说不出那是什么觉，总之，她受不到母。

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方可人静静地坐在沿掉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耿直彦猖狂不羁的面容…

像他那样的人，一定什么都不在乎吧？

她突然很羡慕他，可以活得那么自我，不像她…活得恍似是困在笼中的鸟，连呼都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