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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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本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布谷鸟从墙上的时钟探出、缩回,再探出、缩回,整整叫了七声咕咕,才躲回时钟内。
殷筱悠的头探出被窝,从布谷鸟叫第一声时她就醒了,而且醒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时钟拿去丢掉。
这样的念头维持了十几年,布谷鸟始终在七点时按时叫着,她也始终在七点时才会有把时钟拿去丢掉的念头。
这个钟是她父亲买的,历史悠久。
所以在从原来父亲住的大别墅搬到这间适合一个人住的高级大套房时,她还是把它挂上了墙壁。
她父亲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睡觉、起、吃饭、上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除了上厕所外。
这个时钟从买来就已经设定七点会叫,十几年来从未少叫过一次,若要她重调时间她也不会,而且只怕连钟表行也找不到这种时钟了。
而她不会的显然还很多,灯坏了没修、水龙头漏水、门锁松了、计算机好像也有问题…
钟点女佣告诉她东西该修了,也要帮她找人来修,可洪大哥说他会帮她,她就一直没找人来修。
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总是不自觉地想依赖他,可是现在…
殷筱悠的目光锁在头那张她与洪承庆的合照,陷入沉思…
洪大哥是她父亲的秘书兼司机,她上下课也常由他接送,他们因而产生了情,也成了男女朋友。
但她父亲知道后,非常反对他们的往,因为当时他是有女朋友的,所以她父亲不但将他解雇,还送她去英国读书,将他们两人的关系断得一干二净,直到她二十二岁那年知道她父亲心脏病发,才匆匆回到台湾。
所以,她在台湾完全没有朋友,除了洪大哥;也因为他曾是她父亲的秘书,她才会时常去请教他。
他们之间的情早就断了,因为洪大哥已经结了婚,可就在两年前,他说他和他老婆的情愈来愈差,他们的关系已经濒临决裂,问她愿不愿意重新接受他?
她的答案当然是愿意;衡是个很重的担子,她真的需要一个肩膀来帮她一起扛、一起分担。
可是都已经两年了,他的婚非但没离成,他老婆还三天两头打电话恐吓她,说他们若继续见面,她会闹到公司里来;接着他就会急忙打电话来安抚她,要她安心地等他。
从接下衡开始,她就把全副
神放在公事上,以致把自己的生活
得一团
,虽然有他在暗地里帮忙,但她还是过得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衡
还是无法在全球金融风暴中幸免…
唉!
她把父亲毕生的心血搞得惨不忍睹,实在不敢再往下想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会变成怎么样?
思及此,她烦闷地下,将漂亮白皙的脚丫子套进无尾熊拖鞋里,然后走进浴室开始梳洗。
梳洗完,殷筱悠揽镜自照,看着自己年轻美丽的模样;心想自己该是无忧无虑、毫无负担的年纪。
可是…
唉!轻叹了一口气,她朝镜里的自己摇了摇头,走出浴室。
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动手将长发盘成髻,褪下无尾熊图案的可睡衣,换上土黄
的保守套装,再拿起眼镜戴上,她现在一下子成
了许多,看起来就像已经三十岁了。
洪大哥说这样的打扮可以让她更显明干练,公司里那些主管级人物,对她就会有所忌惮,不会爬到她头顶上。
可是…
唉!又叹了一口气,她抓起皮包开车出门,往四年来每天固定的目标而去。
四年来,她从未迟到,只有晚退;从未请假,只有加班,可还是撑不起公司,她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