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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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忽然在这个时间响起来,穆澄踉跄地走过去接听。
“你醒了?”是祖荫。
“是的。你在那里?”
“真是,我老早已跟朋友去吃过早餐了,你要不要出来走走了今天是星期。”
“祖荫,”穆澄挣扎着,连站起来,腿双都有酸软的觉。
“不成呢,我是真的病了!”
“你幻想成真,是不是?”
“我说的是正经话。”
“好!好!都信你,那么,你是不会到外头走的了,别等下又埋怨星期天,我都不关照你!”
“祖荫,你回家来吃午饭吗?”
“你既是不舒服,我回来反而要你忙这忙那的,我不就到妈的家去,或在外头胡地吃点东西,反正到了下午就跟同事有牌局。你好好的睡个,我令晚会夜一点才回家来。”这已经算是陶祖荫最大的体贴了。
一整,穆澄都躺在上,没有走动过。
直躺得实在酸背痛,才稍稍又支撑着病体,改为坐姿,扭亮了电视机,欣赏星期的午间节目。
空着肚子饿了半天,穆澄实在再捱不下去。她有个怪脾气,收工作量与食物成正比例。昨晚心情影响,已经吃得不多,隔了一夜半只得滴水沾,太辛苦了。
于是她跑到厨房去,从冰箱拿出昨晚吃剩的菜肴,放到微波炉去热一热,就用膳。
食物吃下肚去,一阵温暖充实的觉。十分好受。
穆澄走回睡房的脚步也似乎踏实了。然。才再躺在上去一曾,身体内就有异样的变化,好像五脏六腑都开始扭曲,以致于慢慢移动位置似。
穆澄有点害怕,这种觉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难受,越来越辛苦。
她又得竭力撑起自己。再跑进洗手间,紧紧赶得及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呀吐的、吐得一地都是。
身体像是停当了一点、舒畅了一点,可是那一地的脏物,气味酸臭,刺她的嗅觉,令穆澄赶紧逃离现场。
因身子像掏空了的缘故,更觉软弱无力,穆澄于是在上一直昏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微转醒过来,发觉周遭一片黑暗。往窗口望去,对面那幢大厦家家户户的窗口都已闪出灯光来。
原来,夜已深了。
祖荫仍未回来。对,穆澄醒起来了,丈夫说今晚跟朋友有牌局,今晚夜一点才归家。
可是,现今不是已经夜了?祖荫这就会随时回家来,穆澄醒起,那洗手间的脏物仍未清洗,这怎么得了?
霍然而起,也不知那儿来的力和狠劲,一下子就把洗手间的地板清洗干净,才回到书房去坐好,如牛的着气。
穆澄摊开了纸和笔,开始写作。
她在病中写作。
说到底,现世纪是太平盛世,也真不可能希冀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灾难去刺文人的思路与笔触。
生活上能发生这一宗宗、一件件不称心、不如意的小事,累积而成力。去帮穆澄寻求发,宣诸笔墨,应被视为以贩文为生者的一种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