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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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烛光晚餐，面对面用餐的俊男美女营造出甜的气氛，然而男主角却显得沉默，神情甚至有些凝重。

“爸妈今天不会太早回来，我们放轻松一点。”潘若琳一脸娇的笑容，似乎心情特别好。

“嗯。”他啜了一口红酒。

“其实我是想跟你赔罪，没有问过你就擅自决定婚期是我的不对，我想过了，结婚不过只是个仪式嘛，我们还是一起挑选蚌两人都意的子比较好，何必老为了一些小事吵架？我妈叫我脾气要改一改，不然以后老公会不喜我。”她笑道。

宗祺然望着她的笑颜，心情却更沉重，最近他想了很多，也很挣扎，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然而他却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心念一转，又转到了姬洛璇身上，下午时她向他提出了明天要请假的要求，问她原因，她只说有事，便不肯再多代了。请假其实不算什么，他也不可能不通情理不让她请，只是对她太过关心所以忍不住想了解理由，想知道她的一切，而她愈是回避他的关心，他就愈不安，当时在他心中涌起的强烈占有至今仍令他到心惊，他清楚地觉到自己几乎要像暴君一样不准假的那股冲动，不过他还是勉强将那不理的反应了下来。

想到明天不能见到她，想到或许她是去跟施民伟约会，他的胃口尽失，将餐巾往桌上一放，推桌而起。

“怎么了？不好吃是不是？”潘若琳一愕，问道。

“不是，我已经吃了。”他一阵歉然，最近他愈来愈容易受姬洛璇的事而影响了情绪，甚至忘了他身边有谁。

“这样…那我也不吃了。”她温柔一笑，起身走近他，自然地勾住他的手臂，道:“我们到房间去聊聊天好了。”

“嗯。”他跟着她进了她的闺房，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他进学校教书之前时炒潘家走动，一方面是为了工作问题和潘校长换意见，另一方面当然是和潘若琳叙旧，再加上潘家有请帮佣，所以两人在她闺房中聊天反而比较自在。

“要不要喝点什么？”潘若琳关上了门，笑问。

“我不渴，谢谢。”

“干嘛这么有礼貌？”她睨了他一眼。

“对了，我在想反正我暑假工作也比较轻松，不如帮忙你的研究工作，怎么样？这样我们也比较有时间在一起。”她笑道。

他的浓眉微蹙，她和姬洛璇一向不对盘，三个人凑在一起光想就让他觉得头大。

“洛璇会帮我，你不用心。”

“她！”潘若琳翻了个白眼。

“有她在我才替你心呢！”宗祺然眉间的刻痕更深，近来只要听到有人批评姬洛璇，他就忍不住生气，不由自主地想为她辩护:“她很尽责，表现也很好，你不要批评她。”潘若琳忍住了大声和他争执的冲动，用三秒钟调整情绪后，扯开了笑脸，走向他环抱住他的，撒娇道:“好啦，不说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了，反正我也不喜整天对着书本，闷都闷死了！既然暑假不能结婚，那我要你答应我排时间跟我一起出国度假散心，好不好？”

“我…”他的心挣扎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常思考着要继续承诺婚约并在将来牵她的手步上礼堂，还是应该毅然决然地放弃？他很认真地考虑着这两条路，也愈来愈看不到他和潘若琳的未来，此时面对着她的柔情邀约，他的挣扎更形剧烈。

她偎进他怀中柔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怪只怪你脾气太好了，以后我会为你学习当个贤良母。”

“若琳，我…不值得你付出。”他一直考虑着要不要离开她，停止这场冲动许诺的婚约，而她却想着怎么为他当个贤良母，这种对比令他惭愧，或许他应该让自己的情升华，用更包容、更慈悲的角度对待潘若琳才对…

“傻瓜，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她温柔地凝睇着他，令他心软也令他到愧疚，然后不知怎地她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双臂勾着他的颈项，带着挑逗的情引着他的反应。亲吻中，她的手慢慢下滑抚过他的身躯，轻巧地解开他的衣襟，两人的气息随着被唤醒的情而急促，当他意识到他们已逾越了单纯的亲昵时，两人已都是半的状态。

有那么一刻，他想干脆就这样吧！随情势自然发展，再也不要做任何反抗，也不需要再挣扎。这个决定同时令他想起姬洛璇，脑海中彷佛出现她带着失望和绝情的神情，冷漠地决定要永远离开他，这意象狠狠刺痛了他的口，他放不下她！包承担不起她的诀别！

蓦然，他推开了潘若琳，着气咬牙道:“对不起！”此时此刻，他终于下了决定，尽管有深切的愧疚和痛苦，却也有着尘埃落定的释然。

“我做不到。”

“怎么了？”她仍在意情中，不明白他为何停下，面对他严肃而略带痛苦的神情，她反而热情地贴上他，边吻着他的膛边地呢喃道:“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什么时代了也不需要死守着道德规范，祺，抱我…”宗祺然咬咬牙，猛然用力地推开她，大声道:“我不能！”

“为什么！”潘若琳不解、羞愤又失望，看着他重新扣上钮扣，也只有拉起上衣遮掩着自己曼妙丰的身躯，然而被拒绝的羞和怒火也同时漫天朝她席卷而来。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但我没有办法跟你结婚。”他的俊脸上除了歉疚还有哀伤，这一瞬间她口窜烧起冲天的怒火，她冲动地高举起手，狠狠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宗祺然被打偏了脸，但心里反而好过多了，他宁愿挨她的打，才能多少减轻一点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