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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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二十年病痛的折磨。

那么，另一个他，是否也同样遭受着命运的威胁？

命中注定。

逃，是逃不了了，那么，何不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是缘？是债？

总归要有一个说法的，对吧？

他缓步踱到江边，呼江上略显清冽的空气来赶走他中的烦闷。耳边似乎很吵，他也毫不在意。

“喂！到底是哪一边呀？”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

西门慕风恍然回神，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竟然围了人。

不、不是人围着他，而是他站在那围观的一群人中间。

拉住他袖子的那个人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地面。没想到，他刚才竟失神到被人随手一扯就扯住了。

这样的疏忽，足够他死上百次不止。

西门慕风惊出一身冷汗，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左边？还是…右边？”扯住他袖子的那一只手用力拽了拽，显得有些急。

旁边的人大声喊:“左边左边。”另一些人也在喊:“右边右边。”西门慕风颇为不耐，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袖子被扯直了。

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屈指轻弹，打在那人的手筋上。

“哇。”那人吃痛地松开手，刚想发作，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打一个响指“你说左边哦，好，就听你的，左边！”闹哄哄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人紧张兮兮。

西门慕风看也不看一眼，疾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罢走两步，身后“哄”的一声又炸开了锅，有人快有人愁。

他加快了步子“喂，这位兄台。”有人从后面伸手过来想勾住他的脖子。

他略一偏头，那只手扑了个空。

那人没有武功，幸好没有。

西门慕风站定，一双明厉的眼静静地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孩子？

十五六岁的少年，瘦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长衫中，风一吹，鼓起来，彷佛随时都要乘风而去的样子，很显然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披在肩头的长发胡地束着，疏淡的眉，清亮的眼，晒得微黑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顾盼之间英气十足，一笑，却又显得稚气未。

分明还是一个孩子哪。

却又偏偏挑高了眉，直了肩，再加上故作老气横秋的动作和表情，都向人努力地昭示着他的老成。

对，少年老成。而且是装的。

西门慕风在心里小小地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