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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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忽明忽灭地闪动着，将上叠的一双人影映在墙上。

北傲突然觉得这烛火亮得让他矛盾。熄了火，他就瞧不清玉雪美丽人的风情；亮着火！又怕给人瞧去了，可转念一想，师父这“清心园”并无太多人出入，再加上夜阑人静的，应当没问题才是。

他的这番思忖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中止。

当急促的息声渐渐平缓时，她娇憨地趴伏在他前，喃着:“好累、好累…”

“下回别这样了。”他心疼不已，却无法否认她的确带给他前所未有的享受。

“师傅没说过会这么累的。”她娇喔地说。

“你师傅有教你这么多吗？就怕你是想取悦我，才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他不舍地啄吻她汗的颊。

“值得的，不是吗？”她笑得很甜，声音软软的。很是人。

北傲幽幽的一叹，心事重重地道:“只怕我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冷静自持了。”

“这是两回事嘛！”她顽皮地轻戳他的膛，道:“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放一些呢？”

“嗯！”他笑了。

“这样倒像是戴了面具呢！”

“这样好啊！”她也笑着说:“人前的你与人后的你，我都喜。”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吻着，柔声道:“嗯！”她突然有些内疚地道:“都是我不好，明知你有事要忙，还这样对你…”

“傻瓜，说这些做什么？！”他轻敲她的额，道:“不准胡思想，知道吗？”

“嗯！”她真的会被他宠坏，可她又好希望这样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她困极地揽着他的，含糊地喃着。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生命充了力量，再大的困难与痛苦都不怕了。

“从你八岁那年起，我们就注定分不开了。”他揽紧她，上苍让他能再见到她、与她相恋。

“嗯！永远都不分开…”这是她最后的语声，疲倦的她，再也抗拒不了睡意地沉入梦乡。

望着她畔的浅笑，他也累极地合上眼，与她相拥而眠。

翌“清心园”坐落于半山，举目望去，西边有条河蜿蜒过，打了个弯后，直向东行去，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清心园”与外界画分开来。

由于位处于半山，气候不冷不热，倒是个舒服的地方，况且视野良好，玉雪马上就喜上这里，不停地四处走动，像是要一口气看遍所有的景致般。

她能有此番悠闲的好心情，起源于她一早便见着了“四方做”的师父。

他是个瘦弱的老人，目光炯炯！身形瞿铄，可又像个和蔼的老者，令她到亲近。

同样是那等年纪的老者，三长老却给她迥异的受。一想到这儿，她情不自地蹙起了眉，想起与自己情甚笃的冷雪，还有将命给了她的冷风与冷霜，不知道三长老会如何处置他们的失职？

当她意识到身后有人时，心中一悸，她转身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冷雪？”

“玉雪！”冷雪原本凝定在原地的身形蓦地拔起，转瞬间已来到玉雪面前，两人结结实实地拥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三长老为难你了吗？冷风与冷霜怎么样了？你们…”玉雪喜极而泣，喳喳呼呼地无法停止担心的疑问。

冷雪始终笑着，好半晌才道:“三长老没有为难我们，倒是我们有了新的主人，另一个天女…”冷雪垂下眼，恨声道:“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三长老秘密地栽培了一个替身，她的姿本比不上你，三长老怎么可以放出那样的风声，儿就不在意你的死活！幸好你平安地在这儿，否则！”听到冷雪这么说，玉雪还是没来由地到心酸，不过，她仰起小脸，望向不远处风而立、笑望着她的北傲，她也就不再那么伤心了。至少，她还有他哪！

“小雪，你们要小心！”冷雪慎重地道。

“我是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的，再也回不去了。三长老已经知道你的去向，我想，不出几便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