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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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心中本不把这童子当作一个人看待,再则此举又无第三这者得知,何须守信?
他冷冷的注视着这个童子,但见他五官倒还清秀,但身体瘦弱,面黄肌瘦,一望而知出身贫苦,缺乏营养所致。
阿烈也察觉对方不怀好意,心中又涌起了忿怒和憎恨。但他对这个恶魔全无抗拒之力,只好束手待毙,甚至因为怕惊醒了母亲,所以希望他动手之时,手法干脆俐落一些,不要出了声响。
正在这时,大门外传入来一阵嗤嗤的笑声,接着一个娇脆的口音说道:“祁京,你今晚加害一个不懂武功的孩子,这件事我木但去告诉梅庵主,还要向江湖宣传。”阿烈一听到这口音,眼前便泛起那瓜子脸大眼睛的美貌少女欧菁的影子,顿时无限。
祁京果然拿不定主意,手掌劈不劈。欧菁大概是在门窥看,见到他的动作和表情。
只听她又说道:“但假如你放过了这母子两人,不怕这孩子长大之后,找你的晦气的话,我就保守秘密,永远不会向第三者提及今晚之事。”她晓得必须作此承诺,对方才会考虑放过查氏母子,如若她掉头一走,祁京一想此事业已走漏消息,自必把心一横,先杀了人再说祁京收掌退开两步,暗暗估计距离,心想除非一举击毙这个丫头,不然的话,今晚就不能杀死查氏母子了。
他口中说道:“外面是欧姑娘么?”欧菁道:“不敢当得姑娘之称,你叫一声丫头也就行啦!”祁京不搭这个碴,暗中提聚功力,又道:“是你独个儿呢?抑是尚有旁人?”欧菁道:“自然是我一个人,我虽然早就猜到你会来暗杀查家母子,但却没有去通知梅庵主一道来。”祁京忽生顾忌,想道:“此女既是欧家的人,则她这一家的毒诡秘手段,定必全都通。因此休看她年纪尚小,未成气候,但万一中了一两种淬毒的奇怪暗器,不但难治,而且一世英名也付诸水了。”要知祁京为人城府深沉,极工心计。一听欧菁说早就猜到他的用心,顿时察觉这女孩子十分慧黠。因此之故,他可就不肯大意出手了。
他干笑一声,道:“我本没有杀人之心,你如不信,我跺脚走开就是,但后他们母子有事,可别赖在祁京头上。”欧菁接口道:“不行,他们如有意外,我就认定是你所为。哼!你想过几天才回头来下手么?”假如是老于世故之人,当此之时,决计不会迫得这么紧。宁可让祁京离开,暂时了结今晚之事,再作打算。
欧菁终是年轻气盛,一口咬定了祁京,把查氏母子的安危之责,完全扣在他身上。
祁京本来不是好惹之人,此时被欧菁迫得火气直冒,凶心顿炽,心想:“你要告发就告发吧,老子先宰了这查家母子,再找你这丫头算账,也未必就不能得手。”他那对斗眼中,出森冷凶光。阿烈并不知他是望着自己。是以不觉害怕,更不知形势凶险,祸迫眉睫。
突然间屋门打开了一点,一条纤小的人影闪入来,灯光之下,看得清楚,正是欧菁。
她眨一眨那对大眼睛,冷冷道:“我可不是活得不耐烦,故此自投罗网,而是梅庵主董前辈还有不嗔大师等几个人正向这儿走来。”祁京顿时散去提聚在右掌的功力,双眉一皱,还未说话,只听那欧菁又道:“我在这儿他们不会奇怪,你如果答应我的条件,那就从后窗溜走,我担保这孩子,不会提起你就是了。”祁京这时似是无可选择,一跺脚便跃入内间。
欧菁跟去一看,回头笑道:“他走啦,但你记着别提起他才行,不然的话,我们都-样危险”阿烈虽是点头,但心中却忖道:“她居然称我做孩子,她自家才几岁?真是天大的笑话。”转眼间一阵很轻的步声到了门口,接道有人敲门。
欧菁说道:“请进来。”口气之中,仿佛这是她的屋子一般。
大门开处,几个人先后进来,共计是荆山梅庵主、少林不嗔大师、峨媚程一尘,以及七星门董公川等四人。
他们想是远远已见到欧菁入屋,所以并不惊奇。
梅庵主说道:“孩子,你娘怎样了?”阿烈心中对她十分,应道:“她一直睡。”言语间十分恭敬。
董公川说道:“你们家境不太好,养病不是易事,老夫回头派人送些柴米来。”阿烈没有做声,也不晓得该怎么说。
不嗔大师客客气气的向欧菁道:“欧姑娘你可是有所发现,所以再度驾临此地?”欧菁道:“没有什么,但我听说是个大胡子下的手。”众人瞿然相顾,欧菁道:“那是邻舍之人说的,但我不相信他没瞧见。”她一片童心,把早先偷听到阿烈向祁京撤的谎,故以神秘地说了一点,目的只在使阿烈发窘。
梅庵主的目光落在阿烈面上,柔声道:“你有没有见到?”阿烈但觉自己无法哄骗这个慈悲的老尼,当下点点头。
众人的面顿时变得十分冰冷,梅底主尤其如此,她[严厉地道:“那么你间为何不说?”阿烈吃一惊,但觉这些人忽而很和善,忽而很凶恶,心中突然间涌起了厌恨之情,因而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在众人质问之下,他把对付祁京那一番假话,先后说出。
梅庵主细加推敲,认为并不虚假,例如阿烈说那大胡子的眼神十分凶恶,极为可怕,众人都一致认为这是化血神功,与祁京的想法完全一样。
因此,他们已得到了结论,而在这个屋子之中,只有阿烈一个人心中明白,那个凶手既没有大胡子,也不凶恶,却是个梳着高髻的女人,但遗憾的是连他也没有看清楚她的相貌。
梅庵主等人急急忙忙的走了,也没有去瞧阿烈母亲一眼。屋中只剩下阿烈和欧菁。
只听她咯咯娇笑,久久不歇。
阿烈大觉奇怪,转眼望去,只见她仰视屋顶,自个儿捧腹而笑。
阿烈一直等到她笑声略顿,这才问道:“姑娘你笑什么?”欧菁道:“你看那些老江湖们,真是浅薄得很,唉:笑死我了。”阿烈心中大惊,想道:“她莫非已看穿了我的谎言?所以笑那些老江湖们受骗?”他总是沉得住气,默然不响。
欧菁笑了数声,才道:“这些人在武林中都赫赫有名,无一不是老练江湖。但他们的假慈假悲,却一下子就了原形。”阿烈听了,方知她笑的是这件事,这才放心。
他衷心地点点头,道:“是啊!我本来心恭敬,但现在却不知怎样想法才好?”欧菁瞅他一眼,用老气横秋的姿势和声调说道:“你仔细听我说,这世上之人,一万个当中,挑不出-个好人!但凡是对你好的人,心中一定有别的主意,等机会要利用你,所以你对什么人都不相信,走到江湖中,才不会吃亏。”阿烈茫然地望着她,心想:“王老夫子明明说人之初本善,但她却说罕有好人不过她的话很有道理,刚才这一件事…”他一想之下,顿时头昏脑,心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