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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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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首先道:“诸位也许怪兄弟扰军心,可是兄弟眼看一丛树木飞上墙头,实在忍不住大大惊讶起来,虽然接着想到必是有人利用这一丛树,遮掩自己的身躯…”裴夫人接口道“这可怪不得祁先生,换了任何人,也不得不惊讶顾视,我只佩服高青云的惊人反应,仅仅是那么一线的空隙,他便能及时抓住。”陆一瓢道:“照祁京说来,那个利用树业分散咱们注意力的人,除了使咱们一时错觉,全都惊愕外,还含有隐匿自己身形的打算了?”许太平点点头、道:“陆兄说得是,那人必有这等用意。”七星门的王道全刷地跃上墙头,恰恰及时抓住那边跌坠的树丛,低头看了一眼,更高声说道:“这树丛贴处被刀子切断了。”大家听了都皱起眉头,要知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久走江湖而武功高强妙之士,是以一听之下,就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暗中设法营救高青云之人,必定是有一口锋利足以吹过发的小刀,方能无声无息的切断这树丛。

不然的话,任何人都情愿以刀捏碎树干,这样更为安全些,不至事先出声响。

除了这一点之外,他们又到讶惑的是:这个暗助高青云之人,必定是高青云相朋友,也必定具有一身武功,若然如此,为何不出头助高分说,个清白?即使不然,他只须跃上墙头,也就足以收到同样效果,可使高青云得以趁机逃走了,何须躲躲藏藏?

祁京哼了一声,道:“陆帮主,对,一定是陆鸣宇。”人人都不用他解释,便知道祁京这一句“陆鸣宇”乃是据什么理由说的。

许太平接口道:“祁兄言下之意,当然是指陆帮主暗中帮助高青云,而又不想暴身份,是也不是?”祁京到他们似乎有驳斥自己之意,心下暗讶,付道:“他倒是很肯帮忙陆鸣宇的,不知是何缘故?”由于这一群人之中,他唯独与许太平够得上有点情,所以他不想开罪他,不然的话,以他的为人行事,定然设法给他一个难看。

祁京和平地道:“兄弟正是此意。”许太平道:“假如真是陆帮主,反而没有隐藏起身份的理由,因为如果他认为高青云是凶手,则他决不肯帮助他,以致开罪了天下同道,如果他晓得高青云不是凶手,则以他的身份,难道还不够资格阻止咱们么?何须躲躲藏藏,只助高青云逃走,而不为他洗刷?”这话分析得极有道理,祁京皱皱眉头,想反驳而又终于忍住了。

裴夫人忽然道:“这儿没有外人,妾身放肆的说一句老实话,谅也不致惹起是非。”她以征询的目光,向许太平望去,许太平当着众人,只好点头道:“裴夫人请说,在下洗耳恭听。”裴夫人道:“假如陆帮主有重要有事情,托高青云做,这个任务又非高青云才办得妥的话,于是他暗中先助高青云过了一关,以后再想法子补救,这也未必不可能发生…”王道全首先附和道:“裴夫人之言甚有道理。”许太平道:“虽说也可以言之成理,但以陆帮主的力量,何事办不到?尤其是高青云此人,乃是职业杀手,可知陆帮主如若有事委托他办,不外是杀人而已,难道堂堂的丐帮帮主,也有杀不了之人么?”这话也极有道理,王道全道:“许兄分析入微,使人不得不佩服。”他早先附和裴夫人的想法,如今又承认太平有理,正代表了其余之人的心意。

裴夫人不甘示弱,道:“假如陆鸣宇要托高青云出手,则那个对象,一定是因为某种复杂的因素,以致他无法亲自出马,再说他既是一帮之主,势力遍布大江以南,则他需要处理帮中事务,定然十分繁剧,加上他的地位所限,也不能随便的到处跑,所以以我看来,陆帮主想杀死一些行踪靡定之人,而又不能命帮中弟子的话,只怕非托高青云这一类的人物不可了。”祁京终于忍不住帮腔道:“是呀!江湖上有谁不知高青云是钱买得到的刽子手,最重要的是他能严守秘密,永无问题发生。”许太平道:“这样好不好?咱们反正人多,几乎可以代表武林中许多家派,声势不算小了,咱们何不就直接去代陆鸣宇,来个打开窗说亮话,是与否一言之决,免得我们暗中猜疑。”陆一瓢应声道:“这主意甚好,如若此刻不予追究个水落石出,过些子,更加查不出任何真相了。”当下赞成的有王道全,和祁京,剩下裴夫人和樊泛,自然不能反对。

祁京道:“陆帮主目下落脚镇上,不难找到,但他的行止极难预测,所以我们不找他便罢,如若找他,必需立刻前往。”许太平道:“假如他已离开,咱们亦不难追上他。”这时人人都不提追高青云的问题,原因有三。第一是高青云终究是有名有姓之人,不管他何等擅长隐遁之术,但总算有了目标,比起先前大海捞针般追查,自然容易得多。

第二,既然有人暗中助高青云,则事态便复杂化了,尤其对方可能是丐帮帮主,这等身份非同小可,如果不出个水落石出,只怕动辄有无故丧命之虑。第三,他们察觉许太平处处极力帮助陆鸣宇洗,都觉奇怪,是以亦想趁着与陆鸣宇见面之时,查看一下许陆之间有什么关系。

此意既为大多数人赞成通过,便立刻付诸行动,不久他们都回到朱仙镇上。

朱仙镇上的告栈,一下子就可以查遍,居然没有陆鸣宇的下落,原先他所居的客栈,告诉众人说,陆鸣宇已付帐离开了。

裴夫人听阿烈提过冯翠岚之事,心想陆鸣宇既已擒下冯翠岚,则回返江南,也是合理的事,是以主张暂时放弃陆鸣宇,要大家专心追捕高青云。

照理说许太平应该赞同才是,谁知他居然没作声,并且等到别人发表过异议之后,也附和道:“据刚才调查结果,显示陆帮主这一路人马,曾经发生了一些事故,假如真是如此,他当然不会再住在这儿,因此,咱们也不必认为他业已离开镇他往,不如分散开来,凭咱们这六个人,暗中四下搜寻,此镇虽然人烟不少,却也难不住咱们。”别人都先后同意了,连同裴夫人在内;当下分布路线,分头而去。

事实上当大伙儿商议之时,裴夫人已用传声之法,征得王道全和陆一瓢二人同意,一同暗暗跟踪许太平了。

许太平负责西北区,这个方向也是他自己定的,他一直沿街道奔去,转了几个弯,便穿入一条巷内。

在后面遥遥跟踪的三人,虽然生怕跟丢了,但由于对方是有名的高手,机警异常,是以不敢太快追上。

他们到巷口时,许太平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三人一凑近,陆一瓢首先道:“许太平这一路奔来,全不迟疑,分明已知道应行之路,可见得他一定是去见陆鸣宇无疑。”王道全低低道:“但此巷相当的长,两边皆开得有人家的后门,墙内俱是后花园,莫不成咱们逐户搜查不成?况且他也有可能一迳穿巷而过。”裴夫人突然道:“没关系,我有法子马上就可以找到他。”王陆二人俱讶然向她望去,裴夫人却转眼四顾,似是有所寻找,接着便低声说道:“两位请随我来。”她当先跃起,身法既轻灵迅疾,又美妙好看,一下子就越过墙头,纵上一株高树之上。

那株高树枝叶茂密,如果站的方位合适,恰可以望见这条长巷的动静,王陆二人随就纵入树叶暗影中,尽量不发出任何声息地凑近裴夫人。

寒夜寂寂,冷风虽不强劲,但拂在面上和双手,大有凛冽之意,不过王陆二人与裴夫人挨得很近,是以不时嗅到她秀发和衣杉散出的淡淡香气,使他们没有法子忘记她是个美丽的妇人。

这两位名家高手,内心都微有神魂不定之,幸而片刻司,巷内第三家后园门出来一道人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过去。

此时相距尚有三、四丈,因是在夜间,是以看不清楚那道人影的样貌,但身量和衣饰一望而知不是许太平。

这个诡秘的夜行人出现之时,并非冒冒失失的跃出巷中,而是按照正宗的夜行掩敝之术,处处隐匿起身形。

假如裴夫人等不是先躲在暗处,又是居高临下的话,那就很难察觉得出这个夜行人的出现了。

但见这个夜行人沿着长巷,忽左忽右的窜跃,最后出得巷外,在附近绕得查看,转了一匝,便回到巷内。

这刻他已不再诡秘地隐蔽身形了,一迳走到第三道后门,推门而入。

裴夫人等跟着他进去,这才各自把缩隐在枝叶黑影中的身体放松伸直,王道全首先低声道:“裴夫人,那厮竟是丐帮中人,看他的装束和身手,必定是长老地位的高手无疑…”裴夫人道:“是啊!除了陆鸣宇外,谁还能差遣长老身份的高手,出来查看情形?”陆一飘道:“原来裴夫人算准陆鸣宇一定会不放心,派人出来查看有没有人跟踪许太平,这一着本是雄才大略之士如陆鸣宇这等人,必有的反应,但在下全然想不到,益发可见裴夫人的智慧实是高人一等了。”裴夫人道:“陆先生好说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忽然直觉地到有这等可能,倒不是以心智算计出来的,现在我们怎么办呢?”王道全道:“当然要进去窥看一下了。”陆一瓢道:“既然陆鸣宇是这么慎密机灵之士,则咱们这一入宅,顿时把眼下明暗主客之势都倒转过来啦!裴夫人高见如何?”裴夫人点点头道:“是的,他一定派有不少高手,布防在此宅出入这道上,如果我们进去,便变成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了,然而我们能不进去窥探么?”王道全道:“不进去窥探怎么行?咱们目下虽然知道许太平与陆鸣宇暗通声气,但终究不是什么罪状,本证明不了什么。”陆一瓢道:“进去是一定要进去的,但如何进行,还是请裴夫人费心想个办法。”裴夫人忖道:“陆一瓢已把我估得很高,这一点对我相当不利,但眼下又不得不出个主意。”她只好作出焦虑之状,其实她早就想好了。

她道:“我们既不能使调虑离山之计,那么只好冒险来一个出其不意的行动了。假如我们要查看得出这座宅第的建筑形式,就大概可以推测得出陆鸣宇应该住在什么地方,然后我们不从屋顶走,而是穿院过户,从平常人走动的通路行去,也许反而不会被对方发现。”陆一瓢道:“好计,好计,谁想得到咱们竟敢大摇大摆的打地面上走呢?”王道全道:“此法果然值得冒险一试。”当下三人分头绕宅查看,约定在前门碰头。

三人在前门会集之时,各自说出心中猜测,恰是一样,但认为是一座四点金式的三进大宅,靠近后花园的一座院子,大概就是陆鸣宇落脚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