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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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想她、一直在注意她、一直无法对她转移视线，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转。

这个名为梁小小的陌生女人，她…不特别，不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看的一个。

但她有着一双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强烈忧郁气息的惆怅黑眸，看着那双黑眸，他的心便被影响到窒郁许久。

绕在她四周的氛围是那样的晦暗、那样的扎人，好多深切的悲伤和哀痛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撞入他的心房，引起他心灵的悸动。

所以他无法不去注意她，因为连他自己都理不出为何他的脑中老是浮现她的面容？

她总是苍白无神、她总是双眼红肿，她也一天比一天还要无打采、还要渐消瘦，当她以含带着指责的双眸面对他时，官天赐深刻的发现，她看似坚强的外表，实则内心是在泪。

但她为何要泪？为何独独只有在面对他时，她的眼中就会有着强烈的不谅解？为何当她注视他时，他的心会隐隐作痛？又为何他能受到她所有的心思？

没有任何的答案，他拚命思考，却是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中隐约察觉这名叫梁小小的女人在气他，在对他的某种行为到十分不，但她为何要气他？她又有什么资格来不他？他究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吗？

印象中，他的人生是没有这号女人的存在，他应该从不曾认识过她，那她为何总是以怨怼的目光凝望他？

而他，老是无法把她那双哀伤的双眼从他的心底抹去。

她的话不多，事实上，从出院至今，他好像只听她说过三、四次话，每次都很简短，可仅仅数句，她的声音却像一台录音机，不断重复在他的耳边回，让他夜夜不成眠。

他曾试着和她说话，他曾试着找各种理由让她出现在他的身旁，但每次都落空，她有无数的理由让别人代劳，这样的结果让官天赐到怅然，他只知道自己对她这样的举动很不高兴、很生气。

但生气？他官天赐除了在失明的那段子里有着火爆的行径，在他这一生中，真的很少有脾气，更别说是真的发火面对人。

但是他的心中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陪伴你的人，不只林管家，不是只有林管家一人。

是啊！辟天赐知道，除了老管家外，还有那个梁小小嘛！不过听说她人才刚到，没做几天的工作，她主要的职责就是负责整理家中的清洁，偶尔修修花草，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集。

可…是这样吗？

当大哥在说这些话时，他明明看到老管家那一脸不以为然，颇为不的怒怨神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事实有所出入？

还有那个梁小小…为什么他老是挥不去她那张苍白的脸蛋？为何他的脑中是梁小小呢？

官天赐躺在上，盯着天花板久久无法睡，事实上，现在要他睡，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因为他总是不断在作梦——梦境中，有个他看不清脸孔的女人总是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不停，她的声音非常有活力、非常热情，总是少爷东、少爷西的一直叫。

然后他在梦中看到自己不知为何气得暴跳如雷，气得丧失理智的大吼大叫，但他可以隐约觉得到梦中的自己心情很愉快。

那是他吗？

失明时的他为何会如此的快乐？他不是该痛恨一切，对任何人都没好脸吗？为何他可以笑得如此开怀？

任何梦中的言语他都可以听得非常清楚，唯独…唯独当梦中的他想呼唤那个看不见脸孔的女人的名字时，他就是无法听见。

她，是谁？

她为何每天都出现在他的梦中？他真的曾在失明时期还是那么的快乐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梦呢？

他睡不着，如果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官天赐知道，他可能一辈子都失眠，在无奈之下，他只能走下楼，他打算到书房再看些公文以培养睡意。

但是…莫名的有股力量紧紧牵引着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客厅的窗口处，官天赐发现自己眼中倒映着一个女人柔弱无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