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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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翔,你回来啦!”此时看到他,还真有点心虚。
“你们刚刚在抢什么东西?”
“说到这个,子翔,我告诉你!”石昊宸兴奋地趋近他,眼明手快的筱翊立即一把抢过魔掌中的铁证往身后藏,顺道一脚踏开他。
“死到一边去,石昊宸!”她用着恶狠狠的目光威胁他,好似无声地说:你敢多嘴,老娘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石昊宸再不识趣也知道要明哲保身,只好闷闷地闭上嘴。
“怎么啦?”雷子翔不解地来回审视他们怪异的神情。
筱翊马上展现出粉饰太平的甜笑转首望向他:“没…哎呀,你又受伤了?”她惊呼出声,因掌心触及些微热的体,那是血。
石昊宸也注意到了“怎么回事,子翔?”
“这没什么,你们别大惊小敝。”他神情仍是一贯无所谓的淡然。
“谁说的!快过来!”君筱翊不由分说,拉着他往楼上走,地点:她的房间。
“上衣掉。”她命令道,两手忙碌地张罗伤葯、消毒水之类的物品。
雷子翔认命地依言照做,任他再怎么孤冷寒傲,一遇着小君儿就完全没辙。
一转过身,见着他嵌在手臂上的那道血痕,她倒了口气“这样还没什么?”雷子翔低头看了下。好吧,他承认,是比预期中的严重一点,反正大伤小伤同样是伤嘛,有什么差别?
但他不敢这么说,不然君儿铁定会骂惨他。
他那一脸的淡然,殊不知看在君筱翊跟中,心是多么的痛,她的泪就这样一颗颗掉了下来,霎时震慌了无措的雷子翔。
“君…君儿,你别哭,真的不痛,别再哭了好不好?”较之身上的伤,那一道道烫人心口的热泪更要令他痛上百倍。
“你总是那么不惜自己,明明知道我看了会有多难过,你还…”她干脆赖进他怀中,着酸楚的泪。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回一定会小心,好不好?”他慌地轻拍她颤抖的肩,那模样,怎么也无法和面临危机时那个冷然无惧的雷子翔联想在一起。
“你每次都这样说!”结果也没有一次办到;她真情愿他拿护她的心情来看待自己,只要十分之一就行,那么她敢说,今天绝不会有这道伤!
“这次是真的啦!”他都快没辙了“拜托你,君儿,快上葯好不好?我快痛毙了。”才怪!他要真晓得什么叫痛,就不会三天两头大伤小伤不断了,谁不知道这是他转移她注意力的借口,实在老套得很,但偏偏她就吃这套。
没再多说什么,她马上着手伤口的处理,家中有三个比赛谁最能受伤的男人,长久下来,她要想不能生巧都难的。
看着她双手灵巧地包扎,他沉思地问:“你似乎对医学方面很有兴趣,老拿我们当现成道具实验。”说这话就人神共愤了!她会想朝医学方面钻研,还不都是为了他!私心里,她是万般不愿雷子翔踏上这条路,每每见他负伤而回,总让她揪疼了心,只是,她从来没说出口,也不愿以自己的情绪绊住他、困扰他,她不晓得若她提参出反对声,情况是否会因此而有所改变,但她不愿这么做,因为她其实比谁都明白他的一腔豪情热血,明白他狂放灵魂适合这样的生活,而,她不想让他有任何的遗憾,除了放任他追求他想要的生活,并暗地里为他心痛之外,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怎么办,对他的心疼,他从来都不懂,那份幽柔的情怀,他更是忽略得彻底!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他的,早在五岁那一年她便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他,当她开始明了情为何物时,他的怀抱,成了她今生惟一的依恋,他的柔情,一路伴随她成长,他的形影,点点滴滴融人了她的骨血,割不去,也再无法离,只是,他看待她的态度仍然仅止于一个需要他关怀的小妹,温暖的眸子中,找不到她想要的情,她无法否认他对她有,但那份中,究竟存有多少她所期盼的成分,她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她在等,等他跨出突破兄妹情的第一步!
“在想什么?”悉的温柔音调拉回了出神凝思的她。
“噢,没有。”收拾好瓶瓶罐罐的葯品,她坐回雷子翔身边“子翔,我已经报考大学保送甄试了。”
“嗯?”他挑了挑眉“我对你的能力一向有信心,但是不管成果如何,得失心别太重。”
“谁要听你说这个。”太有安的味道了,子翔每次都这样,怕她受伤害,事前一定先未雨绸缪地给她做心理建设,不过她既然报了名,当然是志在必得。
“那不然听听奖励如何?”
“奖励?”星眸亮了起来。
他眼中写宠溺:“如果你脑萍出理想的成绩,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任何要求?”
“只要你说得出口。”筱翊开心地揽住他颈项亲了一记:“一言为定?”雷子翔不明显地一愕,力持镇定地回道:“一言为定。”老天,才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怎会惹得他心湖,差点失了魂?以前又不是没被她亲过。
不自然地撒开视线,不经意望见自忘形的筱翊身上掉落的纸张,好像就是方才她和昊宸抢得你死我活的东西,他好奇地正拾起,神情慌的筱翊快了他一步:“呵、呵呵…这…没什么啦,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三两下撕了它,成团状;像要撇清什么似的赶忙丢进垃圾筒。
不重要也用不着这么“摧残”它吧?他是疑惑地望住她,瞧她说话都结巴了,说实在的,君儿不是很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好好休息,我回房看书去了。”被瞧得心慌,她随便编了个借口,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这借口实在不是普通的烂!他哪会不晓得以君儿天生过人的聪慧,从来都不需要花时伺去看书,成绩自然便得冠群伦了。
由于好奇心使然,他起身拾起被丢在墙角垃圾筒旁的团状物,摊开大致浏览一番,须臾便了然领悟。
一股没来由的受包围心房,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他讶于自己莫名而来的情绪。君儿会有人追求应不致令他太过讶异,不是吗?虽然她才十六岁,但以她的绝出众,要引异目光是绰绰有余了,这是他早有的认知,他究竟在不舒服什么?长大了的孩子,总是要放她展翅高飞的,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在他心中,君儿就像他的妹妹,也像女儿,也许,是在乍然放她单飞之时,无法接受她已不再需要他、不再依赖他的事实吧,就像个伤的父亲…老天,说得自己像个老头子!
疼了她好些年早已成习惯,如今想到将有人接手,心中的不舍自是难免,多年来,守护她成了他生命的重心,有时想想,在心灵上他又何尝不是变相地在依赖着她呢?他自我解嘲地苦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