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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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的是梅珀尔·阿姆斯特朗。他们从前就住在这个区。他们的府础叫格兰斯顿伯里。”菲希尔太太似乎因为讲出这件事情的原委而疲乏。她找她的手套,而且现在很高兴能有这块裘皮供自己摩拳。这间丑陋的屋子不过是她短暂停留的地方。
“我当然认识阿姆斯特朗一家了,”帕克太太怀着一种优越说。因为她说的这个区和那些往事她最有发言权。
“阿姆斯特朗先生是我最了解的一个人了。而那几个姑娘我常见,还跟她们聊天。”
“那真是一所漂亮的房子,”菲希尔太太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
她打量着自己那两条瘦骨磷峋的腿,腿上套着的那双长统袜完全是虚伪的装饰。
“现在可是一片废墟了,”艾米·帕克有点蛮横地说。
她觉得出自己鲜红的嘴在丰、仍然富于的脸上向后撇着。
“早就没人管了。你该去看看那地方,”她说,这位妇人现在谈及的话题对于她可算是“得心应手”了。
“到处是一把一把的葡萄藤,树把地板都顶破了。”她好像正从废墟里走过,使房子震颤了一下。
“太惨了,”尔玛说。她站起来,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自己并不欣赏。除了对能够限制自己的期望这一点尚且意外,她从不自我欣赏。
“那么富丽堂皇的一所房子。菲希尔太太做姑娘的时候常在那儿住。是吧,马德琳?”马德琳从一堆死灰中升起来。
艾米·帕克从牙里急促地了一口气。
“啊——”她说“这么说是你,马德琳!”菲希尔太太没有人帮助,就已经站起来了,做了一个她因之而闻名的姿势,说道;“怎么?我们以前见过面?”
“没有,”艾米·帕克说。
“确切地说没有。你骑着一匹马沿着大路走。一匹黑马。你穿着一套女式骑装。我想是墨绿的。反正是深的。”
“我确实有套深绿的骑装,”菲希尔太太兴致地说。
“穿上它显得非常潇洒。我骑着马到处游逛,也经常应邀到乡下别墅里住些子。可我对你提到的这条路役有特别的印象。一个人不能把一辈子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记住,帕克太太。”
“我就能,”艾米·帕克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我能。”
“这该是一桩多么可怕的事,”菲希尔太太反驳道。
艾米·帕克站起来的时候,往事的回忆使她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也显示出她的一种思想风貌和高度。
“你还记得那场大火吗?”她得意洋洋地问道。
“那场丛林大火?那幢烧着了的房子?”这两个女人似乎被用符咒召唤而来的火的音乐动起来。
“记得,”菲希尔太太说。
艾米·帕克的情绪本来还会更加炽热。从青年时代以来,她就不曾这么动过了。可是那另外一个女人却情愿事情赶快过去,生怕她被烧成灰烬。
“那大火燃烧的样子也有让人振奋的一面。”她说,竭力摆往事的回忆“你知道,我差点儿烧死在那场大火里。幸亏有人把我救了出来。”
“我想,我刚能记住格兰斯顿伯里那场大火。那时候,我还很小,”尔玛·福斯迪克说。
“你应该慈悲一点儿,别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她们被迫走出来的时候,菲希尔太太笑着说。
艾米·帕克没来得及换鞋,穿着拖鞋跟在她们后面。她想起那个头发被火烧焦的丑姑娘。
总之,她怎么也不能把马德琳一直留在她脑子里的那个可的形象完全排除掉。可见,已经消耗殆尽的诗意,必须从体内排除出去。如果需要,一定把那形象作为苦涩的东西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