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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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粥的香气窜进了鼻尖,让人胃口大开,所以应和尉没几下就将粥喝得碗底朝天。
“我就说娘的手艺好吧!”看他吃得急,程思舞不得意起来。
“你这丫头。”董悦宠溺地抱过女儿,一边向应和尉问道:“应公子,我能不能请问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会饿昏街头?”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填了肚子的应和尉终于有力气开口,他苦笑道:“我是要进京赴考,但身上盘不多,所以一直都是一边打零工,一边在野外猎点东西来填肚子,不过越靠京城附近,市镇越大,猎物越少,要想靠打猎填肚子就变难了。”
“原来是要赴试啊!”董悦颇能理解地点头,她指着角那件下来的外衣跟叠在上头的小钱袋笑问道:“这么说来,你身上的那笔钱是为了入京时能缴应试费用,才拚命忍着没花吧?”毕竟上京城就是为了赴试,到了考场却不出费用,那这一路吃的苦就完全白费了。
“是的。”应和尉看见钱袋平安无事地放在自己的衣服上,心里可真是松了口气。
这户人家真是老实人啊!能遇上他们真是太幸运了。
“非常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倒是不会,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接下来往京城还有段长路哪!不吃不喝的,你到京城前又会垮掉的。”
“那么娘,把我的烤甜饼给他吧?”程思舞仰起脸望着董悦,“我上回打破盘子时,爹也罚过我不准吃中饭,那好难过喔!所以把我的饼给他好不好啊?娘。”她软的嗓音引得董悦跟应和尉都忍不住想笑。
“傻孩子,那些饼哪能熬到上京?这一去还有半个月路程呢!”董悦掐了下她的脸颊,又朝应和尉笑了笑,“我看你先在我们客栈里暂住几天,等养好身子再走也不迟,至于盘的事,我替你问问吧!看能不能找个什么工作的凑点钱给你上京赴考。”
“谢谢你们,承蒙你们帮我这一回,我真的很…”应和尉动得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各位的大恩,我一定会回报的!”
“不必这么客气,要说恩情哪…我想你应该先谢谢舞儿,是她先发现你的。”董悦笑道。
“对啊!是我先发现的。”程思舞得意地出了笑容。
“原来是这样,那么…谢谢你了,舞儿。”应和尉伸手与她握。
不及自己一半大的手掌握起来绵绵软软的,那股微温让应和尉忍不住出了笑容。
“不用客气啦!爹常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嘛!”程思舞开心地拉着他的手掌,有些糙的觉令她忍不住低头探看。
应和尉的手指上有不少硬茧,不像她或爹娘的,让她好奇起来。
“怎么了?”见程思舞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还翻来覆去地打量着,应和尉不想笑。
“你的手…好硬。”程思舞用力按了按他的手掌,“我爹或佟生哥都没有像你这样耶!”
“这是长年练剑的关系。”应和尉应道:“我入京是为了考武举。”
“哎呀!敝不得呢!大夫说过你是个练家子,原来你是去考武举啊!”董悦笑道:“那么你有可能是将来的武状元了。”
“武状元!”程思舞听得双眼发亮,“听说能当武状元的人很厉害耶!应大哥,你很强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要等考过才知道。”应和尉谦虚道。
“可是你会功夫吧?”程思舞兴奋地问道。
“我是练过。”应和尉不明所以地问道:“舞儿对功夫这么有兴趣?”
“才不是这样哪!”董悦没辙地摇头,“这丫头只是太野了,老跟附近的孩子起争执,说他们都太弱了,不是她的敌手…”
“那些男孩子是真的很弱啊!打没两下就哭。”程思舞轻哼,“那么弱也想娶我?我才不嫁!再怎么样,我都要嫁给很厉害的对象。”
“你才几岁哪!”董悦不住失笑。
“我十一岁了呢!”程思舞不服气地应道:“娘不是十五岁就嫁给爹了吗?所以我如果要找厉害的丈夫,就要早一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