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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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眉细心款款地帮汪敬成换葯,再次受到汪敬成那双像电眼般锐利、又充研究、趣味的目光凝睇。
自从那充戏剧张力的针锋相对之后,他老先生就不曾再发过一顿脾气,甚至乖乖接受医院的诊疗计划。
这种前后大相迳庭、判若两人的蜕变颇教季眉不能适应。尤其是听到他把充敌意的miss季,改换成季丫头时,她简直受宠若惊地不知如何应对。
包别提如何招架他那深具透视效果的注目礼。
现在他老人家的眼睛又定定地锁在她脸上了,当他瞥见三番两次进进出出的放科医生刘逸洋又编了个笨拙的理由进来盘旋时,他脸上的笑意更诡异和奥妙了。
害季眉没由来的双颊飞红,手足无措地连针筒也拿不稳了。
“小心,可别打歪了,这是打针,可不是针灸啊,可别把针头留在我里头。”汪敬成好整以暇地打趣道。
季眉脸红得像煮的虾子。想不到汪敬成年纪一大把了,个却怪诙谐像顽皮的孩童般。
“看来你的复原情况还不坏,不仅肝火下降了,而且还有闲情雅致作人?”
“这个嘛,说来都要归功于你们王主任,谁教他那么了解我老人家,投吾所好地派个赏心悦目的俏护士来伺候我?”他有趣地盯著季眉娇羞中有几分嗔意的容颜,畔的笑意扩散得更大了。
“这美当前,我老人家心花怒放之余,自然康复神速啰!”
“汪先生,你…”季眉窘困地连耳都红了。
汪敬成见她语还休的窘态,心里的赏和怜惜不又添了几分。
“不要怪我老先生吃你的豆腐,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老先生虽然是个一只脚已经跨进棺材里的人了,可是碰上姿可人的女孩子,我还是有“男人本”的,君不见你们那位放科刘医生也和我老先生一样独具慧眼,没事就来我病房徘徊,敢情是对我老先生产生恋父情结?否则怎么跑得比我那些不成材的儿子还殷勤?”他得意地啜饮著季眉那张丽如红霞的娇,不咧嘴笑得好开怀。
“咦?我那个尖牙利嘴又任的小护士究竟跑到哪儿?敢情今天舌头给猫吃了?”季眉被他糗得连连跺脚,在又窘迫又懊恼的情况下,不大发娇嗔的威胁他:“你再这么聒噪,逞口舌之快,小心我一针打在你嘴巴上。”
“是吗?那可得打麻醉针才有效?要不然,教你们那个刘逸洋医生帮忙也行,我想,他一定会热心帮忙,舍命为红颜的。”汪敬成调笑地回嘴道。天知道,他真是喜极了和这位长得明眸皓齿、惹人怜的俏护士抬杠,逗她似乎已经成了躺在病房里枯闷烦躁中唯一的乐趣。
季眉恼羞地瞪著他,一时间却又找不出有力的措辞反击,望着汪敬成兴高彩烈,得意非凡的奚笑神采,她更是窘困得无所遁形,只好用沉默来表达最严厉的抗议,无比迅速地清理完他的伤口,不给汪敬成任何戏她的机会,再次闪电般逃离病房。
汪敬成见状,不由开怀大笑,笑得连病房内霾的灰沮都为之一扫而光。
“什么事值得你笑得这么乐啊!敬成?”他循声望去,只见他的知好友殷振勤的夫人连佩茹脸兴味地站在病房门口瞅著他。
汪敬成笑得连眼泪都淌了出来,他实在来不及在殷太太面前煞车。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护士实在太可了,我忍不住逗逗她…”殷太太在病前坐下,失笑地啾著他。
“瞧你,还是人老心不老的顽童格。”
“没办法啊,整天躺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病房里,不学点苦中作乐,子怎样打发啊!还不如早点去见阎王来个解自在!”
“呸呸!瞧你什么乌鸦嘴,在医院里也不忌讳点!”汪敬成玲哼一声:“有啥关系,反正人迟早有这么一遭,忌讳个什么劲?何况…从古至今有谁在死神面前讨过便宜?这点我早就看开了,若非和我那些无情无义、现实可恨的儿女赌一口气,我连手术都懒得做了。”殷太太了解地斜睨著他。
“你哟!就是这个拗脾气,那有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孩子似的跟自己的儿女大呼小叫,你的肝硬化都是给你烈子造成的!”
“我脾气拗?你们家老爷脾气就不拗啊!否则!三年前他怎么会中风呢?到现在还得坐轮椅呢?”汪敬成不服气地挑眉道。
殷太太脸一黯。
“唉!他还不是给允帆那孩子气的,天下父母心,有哪个做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幸福美的姻缘,何况!允帆是他的独生子,老年得子的他自然对允帆有很高的期望,谁晓得…”殷太太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一叹。
“这孩子会被一次情的创伤给打垮了。”汪敬成表情也凝重起来了。
“这还不是给你们夫妇宠坏了,从小细心呵护,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磨练他,害他像温室里的花朵般娇贵脆弱,经不起外面的风吹雨打,一次婚变就把他的骄傲、尊严给撕得粉碎,你说,这是不是之反而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