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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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的在做什么？”沉低郁的声音让晓兰不觉手一颤，差点抓不住这相框边缘。那是一方银质镂花相框，优雅的圆形圈住一张女人相片。女人笑得开怀，银蓝的眸子璀璨人，赭红的秀发随风轻扬，如画般的五官在蔚蓝海面的衬托下生气盎然。

这是她方才整理任翔卧房时，不小心在衣柜里翻出的东西。

晓兰旋过身，一阵轻微的酒气扑面袭来，她眨眨眼，看着神沉、手中正端着一杯金黄体的任翔，心底直冒起不祥。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仿佛是因目睹她发现那相片。

“你──喝酒了？”他不理她的问题，“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我只是想替你整理一下──”

“为什么动我东西？”

“我不是有意──”他本懒得听她解释，一把抢过相框，打开衣柜，重新丢进去，再重重地甩上衣柜门。

“相片里的女人──很漂亮。”她——地，“是你女朋友吗？”几乎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晓兰无助地承受着任翔不友善的眸光，不必想也知道自己无意间碰触到这个男人不人知的一面。

“不干-的事！”他瞪她，一口仰尽杯中烈酒。

“她的轮廓有些像──魏小姐。”

“那又怎样？”所以你对魏巧莹的态度才会截然不同吗？因为她有你意中人的某些特点？

“她离开你了吗？你们分手了吗？”任翔蓦地伸手一甩，玻璃酒杯清脆落地，晓兰怔望着碎落一地的晶亮。

“出去吧。”他的语音轻柔，却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怔怔地点头要走，他忽又唤住她，“先替我拿瓶酒来。”

“你还想喝？”她蹙眉，“你已经喝够多了。”

“这是主人的命令！你只管拿酒来。”他蓦地大吼，“你不是自称管家吗？管家就该有管家的样子！”

“为什么想买醉？”她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多管闲事？又为何无聊地想多管闲事，只觉她无法忍受他这副颓废样。

“因为照片中的女人甩了你吗？所以你将她的照片丢在衣柜深处？所以你周旋于群花之间来报复她？所以你才会想与她长得相像的魏巧莹往？在送走她后又忍不住买醉，想以酒麻痹自己？”他猛然瞪她，凌厉冷酷的眼神将她向墙角，“识相的就别多问，滚出去！”

“我会走！你以为我想多管闲事吗？”她依旧倔强，“我只是不想看你糟蹋自己！”任翔闻言，角古怪地一扬，“你的意思是──你关心我？”他一步步近她，“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可以吗？”他古怪的反应与逐渐近她的气息令心跳加速，“关心一个救了我的人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确实该知恩图报。只是──”他地笑，右手抬起她下颔，“你确定自己不是上我了吗？”

“、上你？”他笑得如此人，眼神又如此挑逗，让她不呼一紧。

“我不否认有许多女人对我一见钟情。”他潇洒地耸耸肩，“你也知道，我天生一张好相貌，女人很难不动心的。”

“你──”她倒一口气，莹细的脸颊不知不觉晕起嫣红，“你少自以为是了！天下怎会有你这种自恋狂？”他只是轻轻挑眉，“我说的是实话。”晓兰瞪他，忽然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当了。他们原本是在争论他不该因过去的恋人而颓废丧志，竟变成她是否上他的诡辩。她佩服他巧妙转移话题的技巧，“你以为用这种方法我就会忘了有关相片中女人的事？”她微微一笑，决心不上他的当。

他一怔。

她推开他的手，离他的势力范围，静静地下楼至客厅酒柜取来一瓶xo，同样冷静地递至他面前。

“来，已经替你开瓶了。你要喝就喝，就算喝到天旋地转我也决不手！”他郁地瞪着她，一把抢过酒来便往口中灌。

“慢一点啊，小心呛着了。”仿佛在回应她慢条斯理的警告，任翔果真呛咳起来。

“怎么？真呛着了？你不懂得何谓品酒吗？喝酒哪有像你这般牛饮的？”任翔蓦地坐倒边，仰天长笑起来，良久，方才不情愿地望向她，“你很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

“不敢。”晓兰维持讽刺的语调，“有良师指点。”他又是一阵低笑，“如此伶牙俐齿，想必从前就是一个让人伤透脑筋的刁蛮女子。”刁蛮？晓兰一怔。她从前果真是那种不受人的任女子？她望向他。他仍继续喝着，只这一次速度慢了许多，但仍是一口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