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工作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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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在肩上?”一个刑警反问道“怎么知道的?有人看见吗?”
“有个护士看见的,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白衬衣黑子。大模大样的,护士以为是医院里的杂役。因为医院里勤杂人员很多,互不认识。然后,那个男子便从后院绕到前门,把担架放进等在门门的出租汽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车便开走了。”
“这也是那个护士看见的?”
“不,是另一个护士。她又那人堂而皇之走出去,当时并没有觉得奇怪。等到十天后,清点物资时才发现。因为是副旧担架,也就没有报警。”刑警们整理了一份记录,附上示意图,呈报给专案组。担架被盗那天,正是濑沼律师离开东京站的前一天,也是律师在田丸利市家被绑架的第二天。由此可见,这副担架一开始就是为了把律师送出东京站,有目的有计划偷盗的。
“带着担架乘出租汽车,司机该会留下印象的,立即彻查市内各出租汽车公司。”侦查主任下命令道。不到两天,便查了出来。司机对拿着担架的乘客印象很深。
年轻的司机当即出面作证说:“那个乘客,是在那天下午两点钟,在神田三崎盯上的车。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白衬衣,长相已记不清了。乘到泽吁有吉医院。车开进大门里,他下了车,叫我等十分钟。不到十分钟,他扛着担架出来了。
他把担架放在驾驶座旁,自己也坐了进来,让我开回神田。我儿以为他是医院里的人哩。到了神田,他叫我在骏河台下停车,他便下了车。我收过车费临开走时,看了他一眼。他把担架竖在地上,两手扶着站在那里。太正照在他脸上。看样子像在等别的车。我把车开往银座,没再回头看他。”据司机的证词,那人在骏河台下打算换乘别的车。于是再向各出租汽车公司调查。别的司机没有接送过拿担架的乘客。
侦查主任说:“没有再乘出租汽车,那准是坐自备汽车。他们怕自备汽车开进医院,车号有可能被别人记住,所以先乘出租汽车,在骏河台下车,约好在那里等候自备汽车。那么附近一带有没有目击者?”这一问不要紧,叫几十个刑警四出查问,结果劳而无功。岂止无人见他乘上自备汽车,甚至也没有注意到穿白衬衣扶着担架的人。这一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附近是商店街,人人都忙得不可开。
“线索到此更然中止了。然而,侦查工作正在另一方面秘密进行。所谓秘密,不过是防止消息给报社而且。最近的侦查工作一直是避开新闻记者的耳目进行着的。如果报上将警方的侦查情况—一披,犯人就有可能了解到警方的作战方案。
这样做弊多利少。当然有时也可以反过来利用报纸,但大多数场合给侦查带来障碍。
现在不比战前,可以止发布消息。秘密侦查是从鉴别田九利市身上所中的子弹开始的。一发子弹打穿腹部后,嵌在壁龛的柱子上。另一发透过被褥钻到席子下面。
这一发是当被害人仰面躺在被子上时,从口腔打穿出去的。从外边包着铜壳、闪闪发亮的两颗子弹,确证凶器为美制1911型45口径柯尔特式自动手。专案组为之大惊失。这个型号的自动手是美国驻军当局发给士兵携带的武器。然而,犯人不是美国驻军,毫无疑问是本人。同美军有关的人员,主要是在驻军中工作的人,首先值得考虑的便是翻译。实际上确有许多翻译沦为氓的。于是集中侦查翻译。
可是,凭着毅力努力多时,连一星点线索也没找到。
“美军手的失,未必限于在驻军里工作的本人。有些美军的妇情和吉普女郎,被玩过后不要钱,要支手,然后以五六千元低价在黑市上卖给本人。这种情况不在少数。”有个刑警提出这种看法,颇受赞同。美国驻军的妇情和吉普女郎,大多数汇集在立川基地附近,到那里有可能找到线索。专案组便转向这一方面。案子发生以后,据子弹鉴定出凶器为45口径自动手以来,专案组凭着极大的耐,进行长期艰苦的工作。立川基地附近的娼,嘴巴一个个都很紧,生怕被卷进案子里去。一涉及这些问题,谁都守口如瓶,如同顽石一样。此外,也因为她们暗地里干过一些昧心事。一些老练的刑警,坚持不懈,终于撬开了牡蛎壳一样紧闭的嘴巴。事情好在娼之间不断发生内证。刑警们利用她们的不和,使彼此告发对方的隐私,从中寻找线索。美军士兵把手给她们作为嫖资,她们或者赠给自己的情夫兼拉皮条儿,或者以五六千元的低价卖给街上的氓地痞。氓地痞再以七八千元,转卖给专门收购美军军用物资的据客。
这些据客再一倒手,价钱已抬到一万元了。大抵情况就是如此。这样错综复杂的转手倒卖,单凭四处探听,—一追问,不仅困难重重,而且几乎是查不清的。即或抓住娼的情夫或据客,如果他们守口如瓶,结果还是碰壁。然而,专案组坚持到底。因为物证仅此一宗,所以只好一味追下去。他们不向报社透一点消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人不知鬼不觉,进行长期的侦查。与此同时,濑沼律师绑架案的侦查活动,在担架一项上搁了浅。一伙犯人分头在东海道线上各站下了车,终于去向不明。在一出入警署的记者们看来,专案组正处于郁闷和焦躁之中。到了夏去秋来,走街串巷比较惬意的时候,一个叫e的老刑警听到了可靠的情报回到专案组。
凶案发生以来,已经过去相当时了。
这个老刑警风雨无阻,每天在立川基地附近奔走打探。
“有个叫茉莉子的吉普女郎,今年二月,从相好的黑人士兵那里到一支45口径柯尔特式手。她和同住的人吵翻了,便把这事告诉了我。”e刑警向主任报告说“我又去问茉莉子,她倒快,全都说了出来。已给了情夫,名叫阿安,是个拉皮条的。阿多后来变了心,又勾搭上别的女人。这一下,她又忌又恨。我去,找过阿安,可是那家伙已经洗手不干了,不知下落。”听到这里,主任的脑子里生出一个疑问:那个阿安会不会是开杀人的凶手?
“我详细问过阿安的长相。他只有二十一二岁,戴高度近视眼镜,个子矮小。”e刑警先自否定了主任的怀疑。
“我又向拉皮条的人—一打听,看样子阿安不大合群,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可是,有人告诉我,今年四月,他喝啤酒,同美国兵大打出手,被打断了腿。因为是拉皮条,不外乎是为了酬金的事吵了起来。他并不是洗手不干,大概是摔断了腿,干不成了。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一点也没有消息。后来我想,到他新的姘头那里打听一下,准能知道。我便去找那个女的,可是她已经离开立川老巢了。”老刑警一板一眼地说“我又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她已搬到横须贺兵营附近。于是我就前往横须贺。”
“在那里找到她没有?”主任急切地问。
“找到了。我走得两腿都发直了。见到她,问阿安在什么地方?她说因为腿断了,正在住院治疗。她又告诉我,医院是在东京墨田区泽叮的有吉医院。”
“什么医院?”主任惊愕地问。
“有吉医院?她的确这样告诉你的吗?”
“是的。
我怕忘,记在本子上了。”有吉医院,那不正是被盗走担架的那家医院吗?而且三号楼也正是外科患者的住院处!
“好!”主任脸上不由得出兴奋的神,站起来说“马上去有吉医院找阿安。”主任说要亲自讯问,急忙叫车。他们装成上厕所的样子,免得引起新闻记者注意。从后门溜了出去。一会工夫三个刑警便在门口碰头了。
3主任一到医院,立刻找来总务科长,说明自己的身份。
“有个叫阿安的,不知道他姓什么,同美国兵打架折断了腿,住在这医院里,有这么一个人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