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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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咙又干又痛时,便会有几丝清水润过她的嘴,滑入她饥渴的身躯。
这份体贴和温柔让她觉好窝心,舒服得直想永远沉浸在里头。
于是她安心地沉睡,睡过一个下午、一个黑夜、再加上一个早晨。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忍不住饥饿,着昏沉的眼皮子醒转过来。
“小云。”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云云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眨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来人。
“夏侯?”夏侯封砰一声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双臂大张紧紧抱住她。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医生说你差点转成肺炎,你知不知道?”他的手臂强而有力,热热的吐息吹拂在她耳边,直暖进她的心坎里。
“你…一直在照顾我吗?”发烧昏睡的时候,她好难受,想叫爸爸妈妈,却晓得叫了也没用;爸妈工作实在太忙了,没太多心思陪她。可是昨天晚上那个声音…那种深切的关怀与温柔是她生平头一回体验,应该不是梦吧?有人如此地挂心着自己,那觉好甜、又好幸福。
“不然呢?”他本来以为她只是小靶冒,吃点成葯就好了;又碰到他打工的公司出了点状况,老板发脾气骂人,他不敢请假,只好拜托南肇去探望她。
后来他下了班再去她家,怎么按门铃也没人开门,他还在想,她定是稍微好一些就又跑出去玩了。
谁知道今天上午就接到南肇的电话,说她进了医院。
这么严重的事,哪还管得了老板发不发脾气,那是一定要请假的了。
他急急忙忙跑到医院,却见南肇睡死在看护上,后来巡房的医生告诉他,云云到医院的时候烧到四十度,差点转肺炎。
而南肇的情况也没比她好,他在大太底下跑太久,有点中暑又水;不过南肇还是强撑着帮云云办了住院手续,喂她喝水、擦汗,直到今早,她烧退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夏侯封到了医院,一次就要面对两个病号,差点没把他忙翻天去。刚给南肇喂完水,云云的点滴就打完了,又急叫护士前来换点滴,忙到现在都过午了,他还没吃饭呢!
“谢谢你,夏侯。”想不到他如此有心,云云动得眼眶泛红。
“辛苦你了。”
“我们认识几年了,还啰嗦那些?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快饿死了,你呢,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终于有一号病人醒了,夏侯封也比较安心了,这才想到自己扁扁的肚子。
她点头如捣蒜,她从昨天就没吃,直到现在,岂止是饿,简直是快饿昏了。
“好啊,多买一点,我也好饿。”虽已退烧,她的声音还是有一点虚弱。
“没问题。”夏侯封说完,指指睡倒在一边的南肇。
“对了,医生说南有点中暑和水现象,我出去的时候,你帮我看着他一下,他如果醒了要喝水,桌上有,你让他多喝点。”
“知道了。”她想,南肇应该是昨天背她一路跑到医院,天气太热才会中暑的。也难为他了,跑这么远的路,但…他就是太古板不知变通,讲究要有驾照才骑车,难怪要吃苦头。
夏侯封对她摆摆手,出去买食物了。
云云挣扎着下,推着点滴架进了厕所,睡了一天一夜,也实在急了。
待她完毕出来,走过看护,望着南肇昏睡的脸庞,心里有着无限。
从国小三年级认识他起,他就是这样的温和。
几年相处下来,发觉他的脾气真的很好,总会包容她的任;不像夏侯封,与她三言两语不合,就是大吵大闹,全靠南肇从中磨合,否则他们三人恐怕早散伙了,不会朋友一做近十年。
当然,他的固执也是货真价实,过于一丝不苟,让人有点受不了。
不知不觉,九年过了,曾几何时那面对学长勒索只会哭的小学生已长成了男子汉,可以背她一路跑到医院。
她还记得他的背有多宽,靠着他的时候,真的好有安全。
但是…
“嗨,我回来了。”夏侯封提着大包小包,气吁吁跑进病房。
云云抬头,面而来一张光笑脸,青飞扬、活力四;她和他一起做了很多刺的事,比如偷喝酒、偷骑车、偷烟、偷偷进pub跳舞…
谁没有叛逆过?越是父母师长止的东西,越是想偷偷尝试一下,她和夏侯封亦同…嗯,南肇应该是那千里挑一的怪胎例外吧?
夏侯封很幽默,跟他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充趣味。因此她每回有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找夏侯封作陪,跟他一起玩才能体会什么叫刺;而南肇,他太闷了。
她本来以为夏侯封就是大剌剌的,定不下来的个,谁知道…刚才她问他是不是一直照顾着她,他点头,他居然有耐看护她一夜,差点吓掉她的下巴!
原来他不只是可以陪她玩的人,还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看着那张黝黑俊秀的脸不停靠近,她心跳得好快,觉脸又开始烫红了,一丝异样的情愫在心底盘结纠着。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会又发烧了吧?”夏侯封走到她面前,伸手探一下她的额头。
“哇,真的很烫耶!我去叫医生。”说着,他就要往外跑。
“没有啦!”云云急拉住他,头垂得低低的。
“我没发烧,不必叫医生。”
“可是你的头好烫耶!”他又摸了一下,是真的热。
“我…”她又羞又窘,忍不住跺脚嗔道;“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要来啦!”
“我关心你耶,什么叫来?”
“那…对不起嘛!”觉他搁在她额头的手突然变得像烙铁一样,她连忙后退一步,摆那只让人又、又心慌的手掌。
“哇,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也会说对不起?”
“人家认真在跟你说话,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听吗?非要惹我生气不可?”他很认真啊!可是…算了!女人总是不太讲理的,让让她也罢。
“好啦!这次算我不对,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点点头,偷瞧他的眼神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那个…谢谢你照顾我。”她不知道自己误会了,照顾自己一天一夜的人不是夏侯封,是南肇。只是南肇太累,睡着了,夏侯封刚好来换班,一切都是错差。
“你刚刚不是谢过了?”夏侯封搔着头,真是不了解,她怎么突然怪怪的。
也许在夏侯封心里,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云云而言,那糊糊间在睡梦中体会到的温柔,却像一样,渗透到她全身每一个细胞。
少女第一次了解什么叫喜;恋上一个男孩的滋味,带点酸、一些无措,但更多的是心怀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