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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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吹林雨堕瓦,草新雨中,松声晚窗里。
这是一间用竹子搭盖起来的茅草屋,清贫幽雅,张望室内,只见桌椅和茶几,别无长物。
寒灯孤影。一身的疼痛酸软,清楚地告诉他,魂魄仍在这副皮囊内,耗费气力艰难地撑坐起身,他按着右肩伤处不住息一包扎上药,有人救了他。
如霜呢?
此处是何处?今夕复何夕?
“三--三爷?”刚洗完碗盘掀帘进来的如霜,站在房门口定住脚步,不敢相信人眼所见。
倚在上,带着专注目光凝视她的人是--三爷!他终于醒了!
“你瘦了。”憔悴疲累,他又让她受了许多苦。
“三爷--”沙哑微弱,但的确是他的嗓音。热泪漫进眼眶,如霜急急言,却如梗在喉。
“虽然九死一生,但终究再世为人。霜--过来。”他举起左臂,接这魂牵梦系、心神挂念的女子。
“三爷!”偎进他的怀,如霜声泪俱下“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就那样躺一辈子--”
“放不下,一想到你今后形单影只、孤独无依--就算要受再大的皮折磨,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回来。霜,我很庆幸,战胜幽冥曹,再次与你相依。”他紧紧地抱住她,谢上苍给他再次机会,来弥补他的缺憾。
“三爷--”今生得他如此珍,她,夫复何求?
如霜噙着两汪泪水,抬起头,与杜叔伦柔情互视。
“我昏了多久?”抹去她温热珠泪,他笑问。
“旬余。”
“难怪,你一定不眠不休地照顾我,对不对?下巴尖成这样,如霜,辛苦了。”杜叔伦恋恋不舍地轻抚她瘦削的脸庞。
如霜猛摇头“为了三爷,如霜衣带渐宽终不悔。”
“傻气。”杜叔伦轻笑。
“你也一样。”如霜如怨如诉地低。
每次换药,目睹他身上皮开绽的伤处时,她就有落泪的冲动,心如刀割。这个以生命护她的男人哪--“霜,谁救了我们?”
“武林奇人,笑阎罗师徒。啊!我去请他过来。”她被喜悦冲昏头,现在才想起该请笑前辈前来诊治。
“不要!我没大碍,给我一杯水。”拉住如霜的纤手,他不让她离去。
“可是--”
“霜,我喉咙干涩,又没力气下--”他可怜兮兮地哀求。
“来了、来了。”见不得他难受,如霜赶紧倒了热茶,快快走向畔递给他,却被他一把搂住。
“小心!”茶水差点溅到他身上。她嗔怨地瞪了他一眼,以杯就口地喂他喝茶“还要吗?”杜叔伦摇首。
“那我去--”请笑前辈。这四个字没说出,蓦然被他含在嘴里,擒抱在怀,眼对眼,鼻碰鼻,--三爷在吻她!如霜双眸大睁。
“霜,合眼。”她被吓到了?杜叔伦好笑地瞅着她。
“哦。”轻捧如玉美颜:杜叔伦辗转温柔地她口中的甘甜,将她的不安全数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