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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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的下了车，纳兰凌吩咐了小厮几句话，便带著她大步走向天桥一带。

天桥这一带，河沟纵横，港汊错，河两旁风光绮丽，杨柳垂条，风景煞是优美。又由于天桥的存在，便成了一处风景名胜，每年来天桥游览的人络绎不绝。渐渐的，也就形成全京城最热闹的市井文化，会馆、茶馆、饭庄林立，卖艺杂耍的也在这里讨饭吃。

桑宁转著玲珑大眼，每件事物都让她出新奇的目光。

街边卖艺的，摆摊的，路上正大光明闲逛的年轻女子，还有茶馆里的说唱声，街头艺人们的吆喝声、锣鼓声、围观者的叫好声、鼓掌声…

“他们为何都要在地上画一个圈？是代表那里是他们的地盘吗？但是大家都只画圆，为何不画方呢？这有什么典故缘由？”那些卖艺的有男有女，这也让桑宁惊讶不已，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抛头面？她四下张望，突然对那些卖艺杂耍之人都站立在一个用白线画出的圆圈里到了好奇。

“格格真是心思缜密。”纳兰凌欣赏的凝视她俏丽的脸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还真把我给难倒了。”

“怎么说？你竟会不知道？”桑宁杏眼圆睁。

“这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可多如牛。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纳兰凌在一个书摊前驻足。

“纳兰公子博学多才，你不知道的事我才觉得稀奇嘛。”她的视线也被那些刊本引了。

纳兰凌很快就选了几本，拿出银子付帐。

“为什么买这些小摊上的书？我看了一下，都是些无名氏所写。”桑宁的目光又注意到了一旁的水粉铺子。

纳兰凌马上就走进了那家水粉铺。

“老板，有新货吗？”

“哟，这位爷，您可真来对了时候，扬州新送来一批胭脂，您看看，这可是江南现在最时兴的颜。光泽好，上匀，小姐姑娘们全都不释手！”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马上拿出几个致的木雕盒子，一一打开给他们看。

桑宁惊异的发现，这些胭脂的颜果然独特。泽不似她平用的那么含蓄，反而显得奔放了许多。除了明红，还有桃红、杏红、珊瑚…闻起来还有股浓郁的花香。

她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意。她很少用胭脂，所以并不特别喜。

“姑娘，那您看看这新到货的鹅蛋粉。这是茉莉香味，这是栀子香味的。这可是扬州最新的香粉，可抢手呢，小铺也只进了那么十来盒。看您是贵客，才拿出来的…您闻闻，香气宜人啊。”老板又马上拿出了几个椭圆纸盒子，盒子上还绘有江南风貌。

桑宁隐约有了兴趣，纸盒一打开，发现里面的香粉被制成鹅蛋的形状，白白，香味清淡。

“为什么叫它鹅蛋粉？因为看起来像鹅蛋吗？”她用的香粉是里赏赐的，但也不似眼前这个看起来这么细腻白净。

“是呀！除此之外，还因为只要抹上这鹅蛋粉，姑娘家的脸蛋都好像鹅蛋般光滑净白。这鹅蛋粉采自太湖边的‘吴兴石’，要经多次漂洗、沉淀、过滤、除去杂质…然后在提炼纯净的粉中加入蛋清，按照不同香型，放入高温蒸煮而成的鲜花水，两相细心拌匀，接著用木模印成椭圆形，再放到光下晒干。最后用手工修整成鹅蛋型。这样制成后，香味才能长久不散，即使扑在脸上还是余香绕鼻。”老板卖力的介绍。

桑宁全神贯注地听著，到津津有味。

“听起来真是复杂的工艺，难怪它形状圆润，粉质又如此通透细腻。”她细细的看着，心下有些踌躇。她一向对这些胭脂香粉没有兴趣，不过这鹅蛋粉真是特别。

“这位爷，您看看，这可是难得的好物。一年里京城也进不到几盒，除了我们小店，其他地方可难找了。即使是里也未必有。”店老板凑近纳兰凌，说得神秘兮兮。

“老板，把刚才看的那些胭脂还有这二个鹅蛋粉都给我包起来。”纳兰凌从怀里掏出银子。

“这位爷，这鹅蛋粉可要十两银子一个，那些胭脂也得二两银子一个…”纳兰凌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这样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老板马上点头哈，喜笑颜开。

“帮我再挑些上等的胭脂香粉，仔细包好了。等会我让小厮过来取货，如果他自称是替凌爷取货，那就对了。”

“你替无双和其他几个格格买的吗？”桑宁的视线从鹅蛋粉上离开，落在他和煦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