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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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涟漪想转身，却在侧眸的一刹那，被抱个怀，身后的温暖气息，让她顷刻醉。

“漪漪——”他低声唤她，“你还要装吗？”漪漪？第一次，他用了如此昵称唤她。再傻的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不由得靠近他的膛，眼泪倏忽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来，从你赶我离的那一天，我就在等待。”他贴着她的耳际，细语倾诉。

“是你自己要走的…”她泣不成声，“怎么反过来冤枉我？”

“难道我不会看人脸？”他不笑了出来，“既然你巴不得我离开，我就遂了你的愿——”

“那你知不知道，每天我都在御花园里等你下朝、等你离开御书房，从那假山下经过？”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全盘道出，“每天我都在偷看，你胖了还是瘦了，是喜是忧。”司徒容若大为意外，迫她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真的吗，漪漪？”他恢复明朗笑颜，“每一天吗？”俊颜笑若繁花，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他这般明亮的笑靥了，仿佛黑暗中的人得见天光。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儿，有胡碴微刺，但她贪婪地抚着。

从前，他下巴光洁，从不允许胡碴滋生，这两年，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让她好生心疼。

他轻叹一声，似无限舒，握着她的手腕，引着她继续抚摸，不让她停下来。

“若，你喜我吗？”傻乎乎地，她抬头问。

“那你呢？你喜我吗？”

“我天天在想你，比想自己的丈夫还多，你说呢？”

“我虽没有天天想你，却每晚都会梦见你。”他的巧妙回答，让她欣悦不已。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上我的？”她犹不知足，追问到底。

“你呢？又是什么时候？”他宠溺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她忘了何年何月，只知道，他在无意中盘踞了她的心。

“我也不知道。”他眉心微凝，似在思忖，“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明了何时上别人。”藤蔓如斯，负载相思，总在不知不觉中，婉蜒爬了窗，直至漫山遍野，目翠。

她终于懂得什么叫久生情。那是比一见钟情更持久、更顽固的情，一旦生了，便难以掌控的蔓延滋长。

她情动难耐，献上自己的，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吻覆盖而下，衔住了她的樱红。

齿相依，绵婉转。

原来是这样觉…她梦里想象的，书里见到的，竟比不上这真实的千万分之一。

她情不自的搂住他的脖子。

不知为何，忽然，她忆起那年在山林间溪石畔，他亲吻诗妃的模样。那烈的纠，震动花叶翩落的画面窜入脑海，让她身子不一紧。

他犹未察觉，仍旧深吻着她。舌尖挑逗，深探，惹得她一阵。

睁开雾般的双眼，她看见他沉醉的俊颜，就像那年与诗妃亲密时一样，他让她脸红心跳。

“漪漪，你不专心呢。”良久，他放开快要窒息的她，半眯着眼浅笑道。

“若，诗妃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吗？”她忍不住低声问。

“吃醋了？”他捧着她的脸庞，像捧着娇的花朵，不忍深，“我哪知道将来会遇见你啊。”

“那你还有别的女人吗？”她努着嘴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