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恩怨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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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仇飞仙夫妇快要打到筋疲力尽之时,在城墙上的乐天翁,却已得到援助,那是“行不正”宰父明和“坐不端”司寇新闻讯赶到!
乐天翁似已看到这边的情况,他将牛横和常隆与同伴,自己却如飞朝这面扑来,同时大声喝道:“单独富,你也别闲着!”仇飞仙闻声大喜,神陡振,鼓起余勇,拼命冲击。
单独富一见情形大变,他竟不敢与乐天翁手,撤身朝野外狂奔!乐天翁趁势攻入重围,掌指齐施,霎时冲破一条缺口。里应外合,仇飞仙立即冲出人墙!蛇无头而不行,单独富手下立即成鸟兽散,霎时逃个光。仇飞仙追上乐天翁就大叫道:“前辈,农弟恐已被困,你老快拿主意!”乐天翁招手道:“你们没老朽清楚,他已往终南山去了。”仇飞仙道:“你老是叫晚辈等去那里吗?”乐天翁道:“嗯!不错!”荀兰英道:“城墙上二位前辈怎样?我们先将那两个老贼赶走如何?”乐天翁道:“不必了,‘半天云’竺全已在暗中守着,迟早他会出手相助的!”仇飞仙揣摩终南情况定不寻常,于是赶着一路赶往终南。讵料刚刚踏上郊外一条小道,突见前面林中窜出二人,仇飞仙触目认出,大喝冲上,头截住。对方一老一少,老的却为单独富得力助手“雾豹”娄乙,青年就是单独富长子甘龙,荀兰英恐丈夫不敌,仗剑如影跟出。
乐天翁突然大喝一声追上,急将二人阻住道:“你们勿动,他们情形有异,快快让开!”仇飞仙闻言惊惧,撤身一把将子带于一旁。
娄乙奔驰在前,甘龙随行在后,二人四目,笔直望着前方,虽有大敌当前,他们二人居然视若无睹,须臾错身而去。
仇飞仙愈看愈觉古怪,愕然望着乐天翁:“他们莫非是中了魔不成?”乐天翁也不解,但却早已看出异样,叹声道:“据老朽观察,这二人不是中了术,就是遭受高手的重击所致。”荀兰英心中暗暗奇怪,乐天翁为什么叫他们夫妇二人火速让开呢?于是问道:“前辈,他们不管是中了术,或是遭遇过高手重击,这都没有避开的必要呀?”乐天翁道:“凡遭高手重击而不死之人,那是以其整个神换取来的,他虽然逃得生命,但却逃不过终身疯狂之症,刚才二人如果仅为这现象,那是杀之为害,假设中了术,那就千万不可接近,武林中有数种‘移花接木’之术,如不当心;往往借这种术间接杀人者,屡见不鲜。”仇飞仙闻言骇然,自问还没听说过有这种险的术,然而乐天翁口中说出,他却不能不信。
乐天翁回头看看娄乙等已失去身影,于是又催道:“我们继续前进吧!此事终有分晓之时。”夫妇二人同声应是,随即先行奔出。三人以全力朝陕西奔驰,整整奔走了八天时间,估计距终南山约有九十余里,这时恰当第九天的深夜,在后边的乐天翁,忽然连连叫二人停步-仇飞仙不明其故,摆手荀兰英道:“我们不妨等一下,一定有什么原因。”乐天翁刚刚赶到,将手一指前面道:“那座森林不可侵入。”
“那是江湖有名的天然陷阶之一,内藏无名奇毒‘天草’,入内者,如不提住真气,封闭七窍,就必有生命危险!”仇飞仙骇然道:“这就是传言的‘恐怖林’吧?”乐天翁郑重道:“虽无传言之甚,但也并非安全之出,老朽当年就几乎丧命于此林中。”仇飞仙夫妇立提真气,使体外布上一层罡气,仍旧领先而入,唯处处加倍留神。乐天翁紧紧相随,时时指点方位,渐渐向森林接近。
林中荫森无比,参天的古木,如一尊一尊的巨神,浓叶遮得星月无光,岸石参差,又如魔鬼暗伏杀机,伺机尔动。荀兰英突然踏着腐叶上一堆东西,愕然一惊,不由发出骇异的叫声!仇飞仙以为她出了事情,火速窜过去问道:“你怎么了?”荀兰英此时已看清脚下之物,又一声尖叫道:“这儿有一堆死人。”乐天翁赶上一察看,抬头道:“九龙、七虎两帮江湖黑道都死在这里了,整整十六人,想不到竟连一个都没有逃掉!”仇飞仙用脚尖将尸体一具一具的踢开察看,见都是遭掌力震死,其中没有一个尚留余气,疑问道:“这是谁杀的,居然尚未被‘乾坤魔’收去?”乐天翁道:“那魔头现正在与百谷大士及武帝对阵,当然是没闲暇来这里,唯不知下手的是谁?飞仙,你夫妇快用‘化尸鱼刺’将尸体化去。”荀兰英应声探出一乌刺,走到每具尸体上刺了一下。
事刚完毕,突闻前面有人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量,竟敢在此化尸灭迹。”仇飞仙应变奇速,仗剑一闪冲出!
乐天翁似已听出那人的声音,大笑一声,赶快抓住仇飞仙,面对前方骂道:“臭酒鬼,你别暗中装鬼神,滚出来咱们谈谈!”一面笑对仇飞仙道:“小海盗,勿紧张,那是杜醉白前辈,相信你对‘南方一张口,从此世间无好酒’那两句武林歌谣该不会陌生吧!”仇飞仙吁了一口气,立即对面前恭声道:“杜伯伯,小侄几乎听不出你老的声音了,快请出来。”前面林中忽然现出一个阔嘴蓬头的糟老头,同时发出哈哈大笑道:“小海盗,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想当年伯伯见你之时还是个穿开档、黄鼻涕的萝卜头呢,喂!那女娃子就是你的小搭档吗?”仇飞仙知道他是指的荀兰英,立即向子一招手道:“兰英,快上前拜见杜伯伯,他老人家是爹爹生平知已。”荀兰英赶紧上前见个礼,叫了一声杜伯伯。
糟老头急得双手摇道:“免了,免了,这一套大可不必,我老人家可吃不消!”乐天翁哈哈笑道:“臭酒鬼,别装蒜了,见面礼你是要拿的,谁叫你滚出来充长辈!”杜老头忽然郑重道:“八十三,我是两天没喝酒了。”乐天翁陡然一震,沉声道:“什么事竟能使你连酒也不喝了?”杜老头道:“终南山一场空前的武林巨头大战,怎不叫人废寝忘食呢!”仇飞仙急问道:“还没开始吧?”杜老头叹声道:“你们没有眼福,来迟了。”乐天翁紧张的问道:“结果如何?”杜老头道:“好歹要问农小子,也许他能知道。”乐天翁有点不解,但也不加追问,挥手道:“我们快点赶去!”仇飞仙道:“农弟难道还在终南山?”杜老头道:“他还在终南搜查‘乾坤魔’和‘幽冢魔’,相信还未离开,我也是他指派到这里搜查来的。”荀兰英比谁都心急,奔在前面问道:“打斗之地在什么地方?”杜老头道:“在隐士谷赏月坪的大石上。”一行全力奔行了几个时辰,直到天黑才到目的地,当荀兰英一眼看到那块宽有十余丈的平滑大石时,突见石上竟有一条人影,不向后示意止步,回头轻声道:“那儿有人。”杜老头惊讶道:“是农小子,他又回来干什么?”乐天翁抢先出声大叫道:“农小子,你在找什么?”那黑影真是农米耳,他闻声抬起头来,带着低沉声音答道:“晚辈在查这里的四个坐印。”荀兰英立对仇飞仙道:“弟弟怎么了,声音竟变得异常伤?”仇飞仙叹道:“可能是为了甘微微之故,他真是一个有真情的男子。”乐天翁摇手道:“我们上前去时千万勿触及他的心事。”杜老头抢先行近,急问道:“那四个坐印有何问题?”农米耳又在低头细语,似是闻问没有回答。
仇飞仙侧头问杜老头道:“伯伯,什么坐印?”杜老头道:“那是百谷大士和武帝对敌两个魔头时,在石上坐下的两个股印,每个足有五寸多深。”仇飞仙道:“刚才说是四个呀?”杜老头道:“另外两个,就是魔头们坐的,他们这次对敌,纯粹是以无上真气拼斗的,可惜我就没有亲眼看见。”距离尚有数丈远,乐天翁大声的问道:“农小子,这场拼斗你没有助阵?”农米耳直起来摇头道:“我来时也只较杜老前辈先到片刻而已,打斗实况同样没有看到!”乐天翁啊声道:“那就奇了,双方的胜负岂不是无人看到了吗?”农米耳道:“像是有一个人看到,但在我来时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断气了。”仇飞仙道:“是谁?因何断气了?”农米耳道:“是我初识的第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苟东溪,因其功力太浅,在偷看中被双方真气震成重伤而死的。”他说时有点黯然,荀兰英问道:“他说了些什么话?”农米耳叹声道:“他说他看到双方都没有死亡,唯见四人非常吃力的罢手了,临散时没有一个不是神颓丧地离开此地的。”乐天翁悚然道:“那是双方拼到元气大伤之故,可惜不知谁伤得最严重。”农米耳道:“二老请看看那四个坐印就知道了,据苟东溪指出,南面右边是个尼姑,左面是个非常庄严的老者…。”杜老头急急口道:“尼姑是百谷大士,老者则为武帝了。”农米耳道:“大概是的,他说北面只有一人,但经我查过也有两个坐印。”乐天翁道:“乾坤魔显然是没有现形,因此苟东溪看不出来,你查过坐印的深浅如何?”农米耳道:“查过了,百谷大士是四寸,武帝稍为深点点,而对方一个三寸,一个则四寸一分。”杜老头向乐天翁道:“想不到乾坤魔的功力竟比百谷大士还强了,而幽家魔竟也只稍次于武帝,今后武林当真不堪设想了。”乐天翁道:“这次比斗,显然双方力量扯平了,以当年来说,的较正的大有进步,如此下去,正派的遭劫的期只怕就要到了。”仇飞仙急向农米耳道:“杜伯伯说你在终南搜查甚广,不知有无迹象?”农米耳摇头道:“双方都无形迹可循,我空跑了三大圈。”乐天翁道:“终南山有七十二明,三十六暗,你如何能一一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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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定仍在终南山区无疑。”仇飞仙道:“当魔头功力未复之时,我们分开来搜查如何?”杜老头道:“他们只是损耗真元而已,并非重伤不起,找到仍非其敌。”乐天翁道:“也许我们遇上他恰当入定之际,不冒险恐怕失去机会?”农米耳道:“我就是不知道那些的去处,现在分作两批如何?”杜老头道:“终南古能全部知道的,恐怕没有其人,你就和小海盗夫妇去吧!”仇飞仙领先朝谷后行出道:“我对于终南山区的崎岖地,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们可以仔细搜查,多费点时间总有收获。”农米耳和荀兰英跟在后面,回头对二老道:“二位前辈如有情况,务请发出啸声通知。”乐天翁挥手道:“老朽与杜老头儿要先到终南派掌门人那里探望一番,也许他能出来助阵。”仇飞仙立即回答道:“听说‘终南老人’已闭关三年,你老如何能够会到?”乐天翁道:“那老儿是武林中三大古董人物之一,说闭关是假的,总之,他不愿与外人来往却是真的,好在我与杜老头儿还不是他拒见之人。”老少五人分手之后,年轻的一批很快就翻出后谷崖壁,农米耳看出崖上奇石错,仅仅只有石隙可以通行,随即提醒仇飞仙道:“大哥当心,提防暗袭。”仇飞仙回头笑道:“有了大英雄在后保驾还怕什么?”荀兰英轻笑道:“那还要你去搜什么敌人?”仇飞仙拔身而起,立向前面峰头登去,回头对农米耳道:“保驾的、你嫂嫂现在是心安理得,你就陪她慢慢的走,我在前面当探子手,有情况时看势行事,吃得了,那就吃下去,吃不下时再向你求援。”农米耳笑道:“大哥还是不要离得太远才好。”一语之间、仇飞仙已登上了百余丈,荀兰英一见笑道:“他这种兴高采烈的表现,无疑是想找场大的架,来试试你的功力了。”农米耳突然朝峰头大叫道:“大哥当心!”仇飞仙正在轻登巧纵,闻声一震,立即停住于一处尖石之上,俯首问道:“什么事?”农米耳一面催荀兰英急登,一面沉声道:“大哥,闻到什么气味没有?”仇飞仙伸颈长嗅了一会,朗声道:“这是那个檀香气味?”二人火速登到他的身边,荀兰英接口道:“峰顶可能有寺观,这香味非常纯正,莫非是出家人作晚课。”农米耳沉一会才道:“这峰顶不会有寺观,同时未闻钟鼓之声,总之,有这香味,来得非常古怪,我们要当心防范为要。”三人来到峰顶一看,举目都是怪石嶙峋,唯独正面空无所阻。
农米耳伸手一指前面道:“不出十丈之外定有悬崖。”荀兰英忽又道:“你们注意,檀香气味愈来愈重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风都吹它不散!”农米耳道:“天将放晓,我们倒要看看有什么鬼怪?坐下来吧,也许有高人想动我们的脑筋。”仇飞仙有点不大相信道:“莫非这峰顶有什么奇花异香不成?”农米耳摇头道:“大哥可闻出这香味并非因风而来,今晚风力不弱,纵有花香,岂能有顶得住强风而且经久不散?”仇飞仙被他这一言提醒,立觉情形异常严重,急向荀兰英道:“我们两人早加戒备,免得弟弟到时有所顾忌。”农米耳似已听到什么动静,侧身一闪,扑向左边岩石,喝道:“什么人?”突于十余丈外有人急答道:“小子,是我老人家!”农米耳听出乐天翁的声音,不由悄然问道:“你老为何到上面来?”乐天翁神情紧张的冲了出来,一见农米耳就急声道:“小子,快!快!百谷大士遭遇空前未有的大难了。”农米耳听他突然来上这么一句惊人的消息,不骇然一震,问道:“她在哪里?是被‘乾坤魔’和‘幽冢魔’联手困住了吗?”乐天翁急急一挥手,回头猛扑,大叫道:“你们快点,边走边讲.时间太紧迫了。”仇飞仙催子快追,他估计可能还有不少路程,农米耳长身紧跟在乐天翁背后,直往峰脚泻落。须臾之间,老少四人进入一座森林,乐天翁回头道:“檀香气更浓了,大士的‘舍利佛’神功无疑已运到极限,其势仍未将敌人挡住,如此下去,她必将被迫自焚了。”农米耳再次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敌人?”乐天翁道:“不是中原武林,老朽年少时曾经耳闻一次,是异域番僧,共有三人,称为‘婆罗门’三活佛,都不是学的正道武功。”仇飞仙道:“晚辈曾听先父说过,莫非就是‘哈鲁、坞摩、摩’三活佛?”乐天翁道:“不错,老海盗当年出入异域多次,他对异域人物确实见了不少,你说的正是这三个番僧。”仇飞仙道:“假使真是那三个异僧的话,可就非同小可了,先父当年说过,三僧的武功,已到出神入化之境,随便其中一人进人中原,估计中原武林,就很少有人能敌,即使百谷大士与武帝,合手起来,也无法应付他们三人。”农米耳向乐天翁问道:“武帝是不是与百谷大士在一起?”乐天翁道:“坏就坏在没有在一块了,否则,我也不会前来找你了。”农米耳又问道:“番僧的武功路数如何?大体与中原武功有何区别?”乐天翁道:“凡是人类,其原则离不开、气、神,所不同的仅五行变化而已,如说门,那就全仗灵机应变了。”荀兰英问道:“还有多远?”乐天翁道:“快到了,就在朝元古之内。”仇飞仙诧异道:“那是终南八大奇之一,传言有神秘莫测之奇!”乐天翁道:“大士正在极深之处。”四人急急穿于森林之中,足足奔走了一个时辰,恰当光升起之际,眼前即现出一座奇险高崖。
农米耳忽然立住道:“大家快停!”乐天翁回头道:“什么事?”农米耳道:“前面崖下有人行动。”乐天翁疑问道:“难道有了变化不成?但檀香气味仍然未止呀?”仇飞仙道:“可能另外有人偶然到达此地?”乐天翁道:“口就在崖下,我们快点进去。”农米耳轻声道:“我怀疑刚才这人并非偶然到此,甚至是得悉百谷大士受困才特地前来捣的,其居心不问可知。”乐天翁已知他的功力大进,加之又明过人,于是点头道:“小子,你先进去,我们在后面跟着,注意,进时先由左,后由右,每经三个岔道一换,这样才能到达百谷大士之处。”农米耳点点头,提功一跃而出,以奇速的身法接近口,但他未发现有人,抬头一看,见口形成六角形,里面漆黑一片,于是回头一招手。
乐天翁和仇飞仙夫妇,知道他没发现什么人物,随即一同到达。
农米耳指着口内道:“刚才那一人,一定是进去了。”乐天翁道:“那就糟了,百谷大土背后有一密道,这人如果从密道进去一捣,后果就不堪设想。”农米耳急急催道:“你老快带路,百谷大士如有不测,我将对不住的她的徒弟。”乐天翁抢先领路,走着回头道:“三活佛只有一人在与百谷大士硬拼真力,另外两人则堵住通道,我们去时,非要接近到十丈之内,才能由顶进入密道,到时切忌出一丝音响,否则,必遭前后围堵,同时再无退路了。”仇飞仙夫妇紧跟在农米耳身后,内心都十分紧张,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的情况非常严重。
农米耳一面要提防乐天翁遭遇意外,又要担心背后两位义兄嫂的安全,不得不提聚了全身真力,准备临时应变。
三人的距离不敢拉得太远,乐天翁只在农米耳前面四丈之遥领先。
经过时间足有数顿饭之久,同时也不知转过了多少岔道,这时突闻乐天翁在前面传音道:“大家注意,前面就是两个异僧把守之地,我们提气向顶浮起。”农米耳知道那密口就在头顶,立即抢先拔身而起,一跃站住顶,仔细一看,确见左侧有个可通一人的暗,于是横飘而入。
跟着是乐天翁,仇飞仙夫妇相继随进。
农米耳回头俏声道:“前辈,还有多远?”乐天翁接上去道:“再转三个弯就到了。”农米耳依言前行,但刚到第一个转弯处时,他突然又停止下来,回头传音道:“前辈,大士可能已退下来了。”乐天翁闻言一怔,传音道:“哪有这回事,你不闻檀香气味仍旧很浓厚吗?大士岂肯示弱于异僧?”农米耳后退两步道:“那就不对了,在前面数丈处,显然另有人在。”乐天翁急急传音道:“当心,必是适才那人。”农米耳知道有异,随即迅速一闪,如电转过弯处,突施一掌照定可疑之地硬击而出,同时大喝道:“什么人?报出名来!”他发的是一股劲,霎时将二丈之外全部罩住。
讵料那儿当真有人,但却不听农米耳警告,居然亦发内功相抗。
农米耳生怕伤了正派人物,立又警告道:“尊驾到底是谁?快点说出姓名,否则就怨不得我了,凭阁下这点修为来反抗,岂不是自寻死路?”那暗中之人竟已施出全力在苦撑,但却越抗越觉力如山,然而却更加不敢出声。
乐天翁运足目力前望,但连一点人影都没有发现,随即向农米耳道:“他必然是藏在前面那块巨石之后!”农米耳冷笑道:“我看他能抗得到几时,如再不出声,我要他被得五脏糜烂而死。”乐天翁急急道:“小子,且勿心,也许此人罪不该死也未可知。”农米耳道:“那他为什么不出声呢?”仇飞仙道:“贤弟,他的修为如何?”农米耳道:“他的内劲非常雄厚,决不弱于‘北牛’牛横那等功力。”仇飞仙知道他曾遭牛横打过,因之才将他做个比较,接口道:“如此说来,这人决非无名之辈!”乐天翁闻言一震,沉思一会道:“小子,武林中似牛横那种功力之人虽不少,但也屈指可数,最好你能生擒他来看看,可能他是怕失面子,所以不敢出声。”他自己的功力亦与牛横相等,因之他怕对方是自己的友人而出此言,岂知农米耳摇头大声道:“我的内劲已发,他不反抗还可接近去看,现在除他不抗之外,否则,生擒无望了,这家伙要充好汉,那只好凭他的运气了。”说完,将拳向前一顶,大喝道:“能吃我五成力,就让你留得一命。”吐劲无声,唯受者发出闷哼!壁亦摇摇塌,乐天翁不由暗暗大惊。
农米耳趁势扑出,一步即到那堆巨石之后。
仇飞仙跟踪而到,急问道:“他怎么样了?”农米耳俯身一把,自石后提出一条软绵绵的人,接道:“这家伙好像已经没有气了。”话还没落音,突又急叫道:“原来是他?”乐天翁和荀兰英同时奔到,齐声问道:“是谁?”农米耳冷笑道:“这不是‘西鬼’常隆吗?我是杀对了,姑姑有灵,我替她报了仇啦!”乐天翁伸手一探,吁声道:“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真是死在你手中。”农米耳顺手一挥,硬将尸体摔向壁“噗”的一声、竟贯得骨碎糜,恨声道:“难怪他不敢出声了。”乐天翁忽然想起百谷大士,陡地惊叫一声道:“我们快去看看大土。”说完猛冲而去,来不及招呼众人,农米耳催着仇飞仙夫妇走在中间,以防备另有暗藏之人。
再转两个弯,仇飞仙忽听乐天翁传音道:“快叫农米耳出来,大士已到最后极限了,快!快!快叫他暗暗相助,千万不要出声。”仇飞仙撤身来告诉农米耳,叫他火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