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素手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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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飞仙仍然摇手,又听那凄凉的声音哭诉道:“阎君,那是一个海盗头啊!”仇飞仙突然大怒,吼道:“谁在上面捣鬼?滚出来!”崖上没有理会,而且听到第三者的声音大喝道:“胡说,谁叫你们四人去欺侮一个小叫化子?”仇飞仙实在忍不住了,长身就待纵上崖去农米耳似已听出最后的声音是谁,急急拉住道:“仇哥勿动,刚才发话的是‘八十三’老前辈!”仇飞仙诧异道:“你是说乐天翁?”农米耳点头示意,领先朝崖上登去,口中急叫道:“老冬烘,我来了!”崖上仍无反应。
三人登上崖一看,只见上面树林森森,那有半个人影。
白俊忽然高叫道:“那儿有张条!”说着奔去,拾来给农米耳。
农米耳拿到仇飞仙面前同看,只见写着:“小子当心,凡在海面夺宝者,除了死的以外,其他的都来了!”仇飞仙叹声道:“原来此老如此的护你,这可是你的福气啊!”农米耳道:“刚才是三个人。”仇飞仙道:“还有坐不端和行不正嘛!这三个人很少在一块,一旦凑在一起时,武林又将大了!”三人进了城,仇飞仙领着东转西弯,之后走到一家黑漆大门前,门是虚掩的,里面冷清清,没有丝毫声音!
仇飞仙回头匆匆一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顺手推门而入,急急将二人领进。
刚刚踏进门里,农米耳突觉眼前一亮,触目看到一位非常美丽的妇少,面走来,同时还含笑招呼道:“你们来呀!”仇飞仙连忙向农米耳笑道:“贤弟,这是你嫂嫂荀兰英!”农米耳豁然笑道:“果然我猜得不错!”说着急走两步,笑着叫道:“乡下嫂嫂,你真美呀!米耳有礼啦!”美妇少笑骂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顽皮鬼!”仇飞仙又将白俊介绍一番,笑对妇少道:“兰,你端盆水来,让弟弟洗个脸,保险你也要大吃一惊。”农米耳不知他言中之意,急急道:“我这样子还不错,不再化装啦!”妇少不理,对着仇飞仙笑道:“比你如何?”仇飞仙大笑道:“现在的你与刚才的乡下妇又如何?他是现在的你,我是你化装的那个乡下妇人,不信快去洗脸。”美妇少伸手一拉,立将农米耳硬拉进内院而去。
白俊随着仇飞仙后面疑问道:“仇大侠,你与尊夫人在打什么哑谜?”仇飞仙大笑道:“你这就不灵了,我曾对内说你们帮主俊得无法形容,但她却不相信,因为她常常说我长得不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美的男子了,因之双方就打了一个赌。”白俊大笑道:“原来如此啊!刚才可真把我搞糊涂啦!说真的,咱帮主的真面目我还没见过,凭刚才那张泥鬼脸,我现在还不相信他会俊到什么程度呢!”仇飞仙笑道:“刚才的比喻你还不明白吗?我说我是内子化的那个乡下妇人,而你帮主却是我现在的内子。”说着步向内院,走进一座客厅。
白俊看到客厅里摆了一桌酒菜,但又不见一个下人,觉非常奇怪,问道:“仇大侠,这座房子我知道呀!原先是一家有钱的人家,而且记得还是姓刘的!”仇飞仙笑道:“那是我驻在此城的手下,现在搬到隔壁去了,没有招呼,他们都不敢过来!”白俊奇怪道:“自己手下怎的也避忌?”仇飞仙道:“我夫妇的真面目,从来不许第三者识碰,只有你与你帮主是例外。”正说着,忽见后房里走出两个人,白俊暗笑道:“仇大侠说话盖不住马脚,这个丑姑娘带着个土小子从哪里进来的?”暗忖未完,突见丑姑娘笑着叫道:“飞仙,你看弟弟这个样子可好?”这一叫,白俊立时惊住,原来是化装的仇夫人和帮主!
仇飞仙大笑道:“弟弟怎么样?我不是吹牛的吧?”丑姑娘点头叹道:“果然不假!”仇飞仙笑道:“快吃饭,我们晚上还有的忙呢!”吃过酒饭后,天已近黄昏,仇飞仙向着白俊道:“白兄弟,你也要改一改相貌,决随我到后院去。”白俊应声跟去,农米耳笑对荀兰英道:“嫂嫂,你与大哥结婚多少年了?”荀兰英笑着道:“四年前是敌人!”农米耳骇异道:“敌人?”荀兰英笑道:“我有个叔叔是做人参生意的,却被他的手下在海上抢个光,你想我怎么办?”农米耳哈哈笑道:“你当然要夺回来!”荀兰英道:“对了,我们曾经打了三三夜。”农米耳大叫道:“有意思,之后打成夫妇罗!”忽从后院走出仇飞仙,大笑接口道:“她打败了!”荷兰英娇叱道:“你吹牛!”仇飞仙大笑道:“一点不吹,你方陪了夫人又损财,岂不是大败吗?”农米耳嘴大笑道:“仇哥哥,说来说去还是你吃亏,一帮之权被嫂嫂夺去大半啦!”荀兰英格格笑道:“弟弟,他还自鸣得意哩!”白俊已从后面出来,仇飞仙向他,招手道:“老白,我们两个作伴,先自南门绕向西门,看看城中究竟到了些什么人?”又笑对荀兰英道:“咱不和你斗嘴了,你与弟弟走东西门绕北门,咱们会面后决定是否今晚离开此城他去!”荀兰英正道:“你休要尽在大街上走,一些老魔头是不会逛街的,多注意那些僻静地区。”仇飞仙带着白俊应声出门,同时向隔壁房子发出一声暗号。
农米耳知道他在召呼本宅之人回来,于是向着荀兰英道:“嫂嫂,你替我保管那条金龙好吗?”荀兰英摇头道:“你虽相信嫂嫂,嫂嫂可不敢保管,那是江湖中人看了都会眼红的东西!”她领着农米耳走后门,那是一条小巷子,冷清清的,没有一个行人。
转了一个弯,走上大街,面就遇上三个中年大汉!荀兰英顺手一带农米耳,轻声道:“我们慢点,让他们过再缀住!”农米耳不认识对方,唯觉那三人行动有点匆忙,知其必有急事,等到过去后,轻声问道:“嫂嫂知道他们来历?”荀兰英道:“就是‘三英峰’的三位黑道首领,第一位名剑中英,居中名剑中奇,最后是剑中厉,属同胞兄弟,武功高强,都很豪而有义气,江湖中人人以侠盗视之。”农米耳道:“那我们盯他们作什么?”荀兰英道:“看他们脸都有怒容,可能与那路人物结下仇恨啦!我们跟去看看,必要时也可助其一臂之力。”农米耳暗忖道:“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居然有此豪气!”三大汉走了几条街,及至一条巷口,居首的指着道:“那个大门就是了吧?”第二位点头道:“大哥,见面时暂勿动怒,先试探他找我们干啥再讲!”第一位冷笑道:“单独富找我们会有好事?”农米耳闻言一震,心想:“原来那老狗竟住在这里。”荀兰英伸手将他拉住,轻声道:“我们上房去!”二人看准方位,同时纵身上屋,登至瓦面时,荀兰英吩咐道:“弟弟当心,在瓦面上不可昂然身,本晚的夜行人必定不少。”农米耳俯身道:“最高的那家可能是了?”荀兰英点头道:“本城的街道我都悉,那一家后面有花园,房主也是黑道人物,单独富一定是住在花园里。”农米耳不敢冒失,跟着她蛇行而去。
到达一座高墙上,恰好在那儿有株大树,荀兰英指着一点灯光道:“那是花园中的书房,书房后面有假山,我们从花径中绕过去,伏在假山上可以听到屋中谈话。”荀兰英所料一点不差,那书房实是单独富的落足之地,他这时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面前摆看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酒菜,其左首下坐着个怪气的老者,年龄与他差不多,其右首下坐的是甘龙,对面却是三小姐甘赛娇,四个人没有说话,看情形是刚要喝酒。
三英峰的剑氏兄弟还没到,唯听到花园西面有人边行边说话!
房里的人似已听出外面的声音,这才只见单独富面对那沉老者道:“先生,那三个饭桶来了。”沉老者毫无表情,点头道:“二公子恐怕不是他们害的?”单独富道:“老夫无从可查,不能不向有问题的路线查问?”甘龙接口道:“剑氏兄弟曾与二弟有过节,我早就要将他们收拾了,这次不管如何,我决不放过他们。”沉老者道:“这个我倒是同意,那三个东西留下毫无用处,怕就怕你们兄妹二人收拾不了。”忽听门外有人禀道:“禀庄主,客人到了!”单独富傲然叫道:“让他们进来!”门外走进剑氏兄弟,他们一见无人起身,为首的强忍腹怒气问道:“单帮主何事相召?”单独富闻言慢慢抬起头来,老气横秋,声道:“三位可知甘虎乃老夫之子?”剑氏老大起膛道:“一帮之储,何人不知,我剑中英不但认识他,而且曾因细故手数次。”单独富嘿嘿笑道:“武林人物明争暗斗乃是常事,老夫决不过问,如有人畏惧老夫威势,而竟暗下毒手,试问如何处置?”剑中英宏声道:“近闻武林传言,听说甘虎已被人暗算,难道单帮主是怀疑在下兄弟所为吗?”单独富嘿嘿笑道:“你兄弟倒做得非常干净!”剑中英见他一口咬定,心知解释无益,道:“单帮主,剑某兄弟这次出来,事先可并没有打算回去!”单独富侧视那沉老者道:“先生,你代老夫送客吧!”那老者声点头道:“菲主多饮一杯,老朽回来时再奉陪!”剑中英毫无怯意,朗声道:“单独富,要送就送远一点,西门外恐怕还有四里地。”老者接口道:“不远,不远,老夫多喝了两杯,到城外风凉风凉也不要紧。”剑氏兄弟同时一拱手道:“请!”单独富又向甘龙兄妹道:“先生一人太单调,你们跟着去吧!”言中之意,是防剑氏兄弟有人助阵!
屋里一切谈论,假山上清晰可闻,荀兰英立即对农米耳道:“我们绕过去,先到西门外等!”农米耳道:“嫂嫂可知那险老人是谁?”荀兰英朝前急奔,点头道:“听声音好似‘雾豹’娄乙!”农米耳道:“是的,此人我见过十多年了,他是单独富的左右,但却从未见他过功夫。”荀兰英道:“如真是他,此人毒无比,听说他不输于单独富!”农米耳大惊道:“怎么办?”
“此人由我来应付,你帮剑氏兄弟斗甘家兄妹!”农米耳暗忖道:“她敢独斗娄乙,那可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啊!”西门外有座土山,距城大约一里半,荀兰英抢登山顶,指着一处短树林道:“我们快藏起来,此处必被敌对双方选为斗场!”农米耳忽然想:“我如出手助阵,势必抖出短剑,这岂不自破绽。”情知不可行,立将所想告诉荀兰英。
苟兰英想了想,问道:“你能不能运用拳掌?”农米耳道:“我的拳掌功夫还不知能否杀人,同时没有把握,何况这次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得不留余地。”荀兰英道:“那怎么办?剑氏兄弟对付一个则有余,对付两个却不足。”农米耳忽然想到一计,暂不说出,仅答道:“咱们看情形行事吧!也许他们一个一个的出手。”说话时,剑氏兄弟已如风而到,果不出荀兰英所料,三人东张西望,结果当真选择到土山顶上来了。
荀兰英一见敌方尚未赶到,立即拉着农米耳走出,大声招呼道:“剑老大,你还认识我吗?”剑中英似一愕,注视之余,问道:“姑娘是谁?因何在此!”荀兰英道:“你不记得在黑龙江岸八梭助阵之人了?”剑中英闻言猛跳,大喜拱手道:“原来是恩人八梭女侠,剑某该死!”他突然回头,喜对兄弟道:“老二、老三,我们有救了,恩人又来了!”三兄弟当即奔近,一致长揖!
荀兰英摆手道:“三位不要客气,你们快进树林去,待我先斗斗娄乙!”剑中英点头道:“还有单独富儿女怎办?女侠一定是早知道了?”荀兰英点头道:“甘家兄弟如不出手助娄乙,你们也就不用出来。”剑中英一指农米耳道:“这小兄弟是谁?女侠请介绍。”荀兰英信口造个假号道:“你们还不知道武林出了一个黑龙大侠吗?”事已迫切,剑氏兄弟只要是她介绍,也不管农米耳年龄和真假,信以为真,匆匆拱了拱手,急急进林。
农米耳暗暗好笑,忖道:“我自吹是金龙大侠,她硬说我黑龙,将来定还有白龙、青龙、红龙!嘿嘿!我不是变成五龙大侠了!”荀兰英似已听出山下有动静,急催农米耳道:“你也到林里去啊!”农米耳恐剑氏兄弟-嗦,他单独走进另一处。
俄顷,山下如风上来三人,领先的确是“雾豹”娄乙,他一见山顶立着一个丑姑娘,立时显得狐疑起来!”荀兰英抖手现出一只金光四的金梭,沉声道:“雾豹,你还认得我吗?”娄乙一见金梭似一震,声道:“原来是‘八梭女侠’!”荀兰英哼声道:“你我三战未分胜负,这次非要见个高低不可!”娄乙尚未接话,甘龙抢先拔剑而出,大喝道:“原来是你这个美婆娘,不妨先和甘大公子玩玩。”娄乙一见大惊,厉叱道:“大龙退下,你不是她的对手,这里有老夫,你快进林里去把那三个饭桶搜出来。”荀兰英将身一幌,手中金梭如电,一只、两只…八只齐出,棱上俱有一细链,飞舞盘旋,穿缭绕,变化无穷,劲力破云发啸,威势无与伦比。
娄乙甫进攸闪,手中已多出两把形似纸扇的兵器,其如银,可收可放,收则似锤,开即似扇,只见他时收时放,碰上金棱,发出尖锐刺耳的铿锵之声。
看情形,荀兰英的金梭又多又快,快如星,密如飞蝗,威力端的不凡,也只有娄乙的两把怪兵器可挡,拼起来真是棋逢对手,半斤八两。
甘龙一见两人愈斗愈急,越拼越厉,随即朝林中奔去!剑氏兄弟见状,同时大喊冲出,剑中英吼道:“甘龙,不用你搜,老子出来了。”农米耳生怕甘龙兄妹齐出,立即采取行动,在林中隐隐约约的走个不停,同时还亮出那把短剑,但却只给甘赛娇一人看到。
甘赛娇的目光何等锐利,虽在月夜之下,仍能认出那把剑是她妹妹的,一见之下,立即对甘龙道:“阿哥,我发现一件重要事情了。”她来不及对甘龙说明原因,拔身朝林中冲去!农米耳见计已售,立即拔腿而奔,他自知轻功尚有几分把握,逃得并不慌张,边走边停,有心逗远一点再施下一步策略。
甘赛娇追出一里后开始着急了,她认为前面那人是杀了农米耳,夺走金龙和短剑的,却不知追的就是农米耳!
在此之际,忽又有一人自侧面现身,同时大声叫道:“三小姐,你在追谁?”原来那人是单独富放出来的暗探,三小姐一见,大喜道:“刘云,快,快从侧面抄过去,那家伙手中拿着农米耳的宝剑!”农米耳正好走到一座林前,他匆匆自身上摸出一块手帕往脸上一抹,瞬息现出来面目!
等到三小姐快要接近了,只见他回身一立,同时还哈哈笑道:“三小姐,你看看我是谁?”相距只有数丈远了,三小姐猛地一停,诧道:“小农是你!”农米耳眼看那姓刘的也已追到,大笑道:“害小姐空急一场!”甘赛娇沉声问道:“快将金龙拿来,你居然帮助那剑氏兄弟来施调虎离山计了!”农米耳笑道:“小姐误会了,我本来就先藏在那座林中的,当时本想出来与小姐公子见面,但一见有敌人在场,因之才引小姐来此。”甘赛娇一听也觉有理,心想:“此地高手云集,如不小心,就是我爹亲来也难保无失!”想罢点点头催问道:“宝物呢?”农米耳故作郑重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我能放在身上!”甘赛娇大惊道:“你将它藏起来啦?”农米耳点头道:“等到风平静之后,我才亲引庄主去拿。”甘赛娇暗忖道:“我如不是爹爹再三吩咐,此际我非你招供不可!”接着道:“那么你快随我去见庄主!”农米耳摇头道:“认识我的武林人物太多,被发现就糟啦!我还是单独一人的好。”甘赛娇暗暗的忖道:“我既见了你,你还想摆吗?好吧!你走到哪里,我也跟到哪里,自然有办法探出你的藏宝之地。”当下问道:“那么你要去那里呢?”农米耳似有成竹,接口道:“就在此僻静之地暂时不动,等到天亮时再行决定。”他又怕姓刘的回城报信,招呼道:“老刘,我已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姓刘的也不太笨,急急道:“我回城去卖吃的来!”农米耳的心中冷笑,摇头道:“不可,左侧半箭之地有农家,你去偷两只来,我们就在这儿烤着吃!”姓刘的有点犹豫不决!
甘赛娇生怕农米耳变计甚至远离,急向姓刘的道:“刘云,快去呀!我也饿了!”说着,频频以目光示意快去。
刘云无奈,转身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