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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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她慢半拍地惊叫出声，抓起睡衣掩住身子，缩到角落去，脸蛋成火红，简直无地自容，丢脸丢到北极去…

对！真的是丢到北极叔叔的面前去了！

在她的尖叫声中，盛北极猛然一回神，飞快地转过身去，一不小心，转身的力道过猛，额头还狠狠地撞到尚未阖上的浴室门角。

“唉呀！”他痛苦地抚著额蹲下身去，天小鸟转，后面还有星光闪闪在点缀。

“北、北极叔叔，你还好吧？”她缩著身子，手忙脚地穿上睡衣，一面出声询问他的状况。

罢才他撞上门时，发出的声音好大，让人听了都觉得好痛。

“没、没事…”他忍著痛回答，克制著自己不要因为太痛而做出捶地板或是踹门板这种有损形象的行为。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衣服的，我是、我是…”穿好衣服后，她站在他身后几步的距离，小手紧紧揪著口的衣料，结结巴巴地想解释。

“我明白，你不用紧张。”他一手著额头，空出另一只手向后方摇了摇，但是眼前仍然一片黑眩，一时半刻还没办法起身。

“你不明白，我也不是紧张，我是要…我、我是…”她急得想咬掉碍事的大舌头。

“真的没事。”

“可是、可是…”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没看到？”她忽地停下来，惊愕地张著嘴，脸怀疑地看着他。

蹩脚的谎话口而出后，他险些拿头再去撞一次门。

方才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至少跟她对看了三秒钟以上，要说他什么都没看到，简直是在讲鬼话。

可是，为了阻止眼前这离谱序的事态更加恶化，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继续睁眼说瞎话，想办法痹篇这个话题了。

盛北极缓缓站起来，转身面对翠翠那张惑的脸。

“对，我没看到。”一咬牙，他厚著脸皮否认到底。

“…噢，是吗？”翠翠呐呐地说道，不确定该不该选择相信他的说辞。揪在衣领上的小手迟疑地慢慢放下。

这个突来的对话转折，反倒让翠翠有些不知所措。

继续辩解的话，只会让两人下不了台，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话，未免又太鸵鸟心态了。

“你…你的额头肿起来了。”

“是吗？”他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伤处，似乎没有外伤，但指尖已经摸到了开始肿起来的小肿包。

“我去拿巾给你敷一下。”她转身走进浴室去，躲开两人之间僵凝又不自然的怪异气氛。

没多久，她拿下浸过冷水的巾出来，细心摺好后默默递给他。

他向她轻声道谢，将巾在额上。

“好了，我们已经拖了太久的时间，上睡觉吧。”话一说完，他发现自己又犯了第二次的错误。

他说的话让他看起来像是猴急著想拉年轻妹妹上的伯伯。

这一次他不只想撞墙，简直想咬舌自尽。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口拙的时候，每说一句，就出一次错，场面被他越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