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婚礼进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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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笑然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飞机，虽然飞机号称是最安全的通工具，可是她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点紧张。而这一天乘飞机的经历也实在不能算顺当，首先就是腊月二十八的夜里c城下了一场大雪，让二十九，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和c称妇人机场都被迫关闭了整整一个上午，何笑然的飞机也比照预期，晚了将近两个钟头才起飞。

而飞机起飞之后，在空中又遭遇了气，全程提醒乘客紧扣安全带。飞到最平稳的地方，空姐开始发饮料和小食了，握着纸杯，看着杯子里的果汁自己左摇右晃，机舱里是一片寂静。过年的喜悦好像都被这股气给冲散了，每个乘客都是神情凝重。

何笑然坐在窗口的位置，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凝神看着窗外，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灰蒙蒙的蓝，云朵早早就被踩到了脚下，周围空茫的，没有什么参照物。飞机晃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忽然想，如果飞机这会一头扎下去了，那她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什么事呢？

首先大概就是没有多买几份保险，没能给辛苦了这么多年的爸爸妈妈多留下点钱，她想着，不期然又想到了萧尚麒，他正在机场等着接她吧，如果接不到她，他会不会有一点难过呢？可是她会很难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还是很想看见他，哪怕一眼也好。

那一个多小时，是何笑然度过的，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她不可自控的胡思想，等到飞机终于降落，轮子在跑道上一触、然后弹起，又落地的瞬间，她清楚的听到整个机舱里，好多人在同声的长出一口气。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机场里虽然不比火车站那么人头攒动，可几班飞机相继落地，视线所及，也到处都是行匆匆的人。何笑然背着书包，慢的走在人中间，她老远已经看到了萧尚麒，穿着黑开司米的大衣，搭了一条浅灰的围巾，身姿拔，全无倦意或是焦灼的觉。周围明明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的，却在这一刻都成了背景，只是她却忽然没了走过去的勇气，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

“傻了吗？”只是再远的距离，也有彼此靠近的一刻，何笑然几乎是被人推着，踉跄的到了萧尚麒的身前，他的笑容还是如过去一样清隽，大手轻轻了她的头发，顺手就接过了她那只大大的书包。

“听说你们这几班飞机都遭遇气了，吓坏了吧？”揽着何笑然往外走，萧尚麒问她。

“还好！”何笑然随口轻声应了一句。

“这次能休息几天，回去还敢不敢飞了？”萧尚麒的车子停在停车场，需要走上一小段路，只是何笑然异样的沉默，还是让他觉出了不对，他停下脚步，轻轻托起她的下颌，愣了下说“怎么这阵子瘦了这么多，生病了？”

“没有，好的，”何笑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视线落在脚尖上，她知道她应该和过去一样，有很多话说，然后开开心心的，这样才是最不痕迹的。可是这些子，她勉强自己笑得已经太多了，现在只觉得疲力竭，再没有一点力气，来应酬任何人了。

“不是生病了，那怎么这么无打采的？让我猜猜，想我了，不然就是生我的气了！”萧尚麒自然不会多想，逗她说“那罚我吧，罚我抱你怎么样？”何笑然没有应声，只觉得整个人腾云驾雾一样，被萧尚麒抱起，胃和肚子都撞到了他的肩膀上，血都一下灌进了脑子里，失去重心的觉，让她紧紧的揪住了他那件大衣的下摆，然后随着他的快步移动，头晕晕的，只想吐。

“有点发热，去医院吧，”等到她的意识恢复过来，人已经躺在了萧尚麒的车里，他有些紧张的附身看着她，一只温热的手掌，还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这些天一直有些发热，白天的时候症状不明显，可每天到了傍晚开始，身子总是滚滚的热，消炎的吊瓶也一直打着，可是这会，她却不想让他送她去医院，因此是强打神说“就是小冒，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快过年了，我不要去医院。”

“什么时候这么信了？”萧尚麒想了想，也没有勉强，倒是问她“你和叔叔阿姨说，今晚回来了吗？”这个倒是没说，长途电话费贵，除非有事，爸爸妈妈并不常给她打电话，而最近家里电脑的摄像头坏了，上次聊天，还是她没买到票的时候，当时说好，是年三十儿早晨到家的。

“没事，回家不用特意说。”她不惯于说谎，只能说。

“你脸也不好，今晚别回家了，到我那里，吃点药，好好睡一觉，明天神点再回去，不然叔叔和阿姨该着急了。”萧尚麒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很久没在一起了，他是真的想她了，下大衣给她盖好，他径直把车开回了家，还在路上的一家药店买了退烧和消炎的药。

萧尚麒的这处房子，距离学校不远，是他最常住的地方，下车的时候，何笑然就是一愣，有些不可自控的想到了那一夜的尴尬情形，只是萧尚麒却仿佛不记得了，半扶半抱的将她拉进屋子，就忙着叫外卖，又给她烧热水吃药。

冒药的副作用都不小，何笑然又只少少的吃了点饭菜，所以几片药吃下去之后，恶心反胃的同时，又昏昏睡。

“然然？”只是萧尚麒却偏偏不肯让她就这么好好的睡一觉，她觉得自己不过刚刚打了个盹，身子就好像被什么重物住了，动弹不得，甚至不过气，许久，她憋闷得猛然醒来，萧尚麒就坐在她身边，手掌轻轻游弋在她的脸颊上、脖颈上，黑漆漆的眼眸里，隐隐的火光隐现。

何笑然仍旧是睡眼朦胧，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似乎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而那茫的眼神，落在萧尚麒的眼中，却似乎像是有一只小手，正在一点一点的挠着他心尖，他明明那样，只盼着那手用些力，可是偏偏的，她却像是不懂他的需求一样，每一下每一下，总是一触既闪，让他的一点一点的扩大。最后，那积聚到了极点，到底触动了抑了许久的望，在心底如同一桶火药被骤然的点燃了一样“轰”的一声，爆炸开来。他知道她还生着病，只是到底忍不住俯，重重的吻上她的，辗转反侧。

药力正在发作中，何笑然还是恍惚的，拿药在制住了她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的同时，也空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受不住他轻轻的啃咬，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他的舌顺势滑了进来，纠住她的，而他的手掌，也热辣辣的贴上了她的身，划着圈的，游弋着，一点点松开她身上的全部束缚。

“别——”两个人不知道纠了多久，萧尚麒再不能再足于这种浅尝则止了，他猛然直起身，眼睛里都冒出了火一样，猛然扯开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衬衫，许多扣子砰砰的掉落，轻轻砸在何笑然半的身子上，她恍然惊醒，看着他在跟自己的带较劲，猛然间，身子最深处，那种利器刮过带来的剧烈疼痛好像忽然冒了出来，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瑟瑟的颤抖。

“然然，宝贝儿——”解开带，萧尚麒重新俯身下来，用力搂住何笑然，手掌轻轻的抚着她，从c城回来，他可是了不短的一段子了，这会只觉得动得浑身颤抖，只想快点贴近他的宝贝。可是何笑然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想强迫她，也只能自己强忍着，轻声哄着她说“你的烧退了，宝宝，我想你了，再说，适当的运动，也有益于康复，宝宝，然然——”

“我真的不太舒服，”何笑然侧着身子，将半边脸埋在被子中，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再次面对萧尚麒，本来以为生病了，可以暂时逃避，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瑟缩着反复的说“求你，别这样！”萧尚麒愣住了，从他认识何笑然开始，这个女孩子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拒绝过他，无论任何事，她今天这样，是在拒绝他吗？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她为什么这么惧怕他的触碰？一时间，那种腔热情却被人兜头淋上了一盆冷水的觉，让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心头的热火渐渐平息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拉过被子盖在何笑然的身上，转身去了浴室。

当“哗哗”的水声传来时，何笑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随之潸然而下，她早知道，这世上有些痛，只能她自己来承受，可是这一刻，萧尚麒那样的失望，她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她的心头在他的叹息声中萌生的刺痛，更甚于她失去那个宝宝时，身体上承受的疼痛。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响着，何笑然哭着哭着，到底抵不住‮物药‬的作用，昏昏睡去。

萧尚麒冲了很久的水，来平复自己，等到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何笑然蜷缩着身子，婴孩一样的睡着了，只是那姿势看起来，好像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动过的样子。她睡着的时候，总是这样乖乖的，能保持一个姿势差不多整夜不动，他忍不住想起之前他们在一起的那段子，每次绵过后，他总是喜把她搂在怀里，然后等到天亮，被她枕着的胳膊完全麻了，她却还乖乖的一动不动的睡着。

心里的火气在这一瞬间消散了大半，萧尚麒也明白，何笑然拒绝他，多半是生气了，他这次回来这么久，刻意的和她减少了联系，却没有半句解释的话，她只要在意他，总是会生气的。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世界上，太多的事情，原本就没办法三言两语的说得很清楚。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里，他一直试图理清楚，他对何笑然的情，他曾经只是希望借着她逃避，可是在一起的子里，他是真的很少想起陈菲儿了，能够忘记，就等于可以重新开始，只是，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回来，却让他遇上了李欣欣，李欣欣是陈菲儿的表妹，今年大四，功课少，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忙着找工作，赶上陈菲儿要结婚，就来小住跟帮忙。自然，她的准姐夫了解到她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事情后，就把她安排到了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