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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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读圣贤书。
有钱人可以读儒书。
当官的、有权的、有地位的、有身分的,尽都可以读圣贤书,就是她不可、不能、不愿、不读圣贤书。
儒家好诲人当圣贤;圣贤要读儒家书。她江明珠渺渺不起眼的小百姓,又是举足无轻重的“无知”妇孺,既不是圣人也不贤,所以不读儒家书。
说起来,儒家言也不是那么不好啦,其最终目的无非是追求一个安定和谐有秩序的社会。每个人在家庭里、在社会上,有自己的一个定位,然后据他所在的那个定位做好自己的事,遵守自己那定位的礼的规范,守份,尽自己的责任。
所以喽,听起来好像没那么糟糕,是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人守份尽责,社会和谐祥睦。问题是,这对人太
抑。万一某一天,某个小女子不安份了,突发奇想,份内的工作也不做了,想当个发明家,想象吾皇万岁一样治理国家…治大国如烹小鲜嘛…那该怎么办?逾越了身分、逾越了她在社会上的那个定位…那就变得不太和谐了。
又所以喽,到后来走火入魔的宋明新儒学给女人干脆订个规范,什么三从、什么四德的,对女人就不太好了,不那么和谐了。
看看圣贤书,再看看女权言,嗯嗯…实在,委曲求全有害健康啊,而且不见得得到应有的安或偿还。
想想,女人啊,若说什么都可以委屈、什么都可以隐忍,就是情上不可委屈、
情上不可隐忍…嗯,应该还要多一条,经济财务上也不可委屈、不可隐忍。
经济的独立,是人格的独立…她嘴角微微一勾,好个陈腔滥调。经济独立是一回事,其实多少女人跳难出的,莫不是情
的依愿,受制约,渴望男人的
、男人的呵护、男人的疼惜,以所谓美
幸福的家庭为成就;再成功再有事业的女人若是没有家庭子女的,便是失败!所以对
情的事,一再地渴望、一再地隐忍…
想当初她与方立成…他那样对她…
“看什么?”声音由后突然贴近,在她耳边响起。
江明珠吓一跳。合上书,没说话。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差不多快两个月了,他们像这样约着碰面几多次,他时时打电话给她,她也会兴起时,大半夜跟他在电话中聊天聊地聊天气。
“自己的房间…唔,有意思的东西。”何纪川探一眼,笑一下。
“维吉尼亚位尔芙是吧?我没读过,好看吗?”
“还好。”江明珠也笑一下,并不反何纪川的态度。她看什么是她的事,并不需要别人跟她分享或与她一致。
“想好吃什么了没有?”认识了近二个月,见了几次面,她的态度有些淡,但他不急。以前他偶尔撞见几回她与一名男子在一起,想来是分手了吧,男女分分合合十分正常,他从来不问,她也从不问他的“过去”甚至,他连她做什么也不问。公司是知道了,他硬拗着要电话。而她,他时时这么“有闲”她也没问他究竟在做什么。是信任还是淡漠?说信任未免太早,他们毕竟相识还短。说淡漠…嗯,她或许只是不想太刺探别人的私事吧。可是,喜一个人,尽管时间的长短,不是都很希望知道、明白多一些对方的事?
喜一个人…
啊…“吃炒饭好吗?今天突然想吃炒饭。”
“炒饭?好。”问她什么,她不会随便说“随便”让他决定,然后不意时又生意见。问她什么,她会说她想要的,但也不决断,非那样不可,会征询他的意见。
当然他都说好。何纪川微微勾勾嘴角,隐着一抹笑。笑自己。他是不是太过迁就了?
吃饭时,他想到什么,笑说:“我们认识二个月了,你还不问我是做什么的,不好奇吗?”江明珠停下筷子,眼里盈着笑。
“好奇。你是做什么的?”哟,他提,她就问。是太被动…还是尊重?
“我并没有正式工作。以前在基金公司工作过一段时候,也跟朋友合伙创业过,赚了一些钱,现在用这笔钱从事投资,到目前为止还算可以。”并没有提那一大串的他想要多一点自己的时间,品尝享受生活的悠闲什么的。他有条件,有条件就去做了,解释太多,他觉得多少有些画蛇添足。
“唔,对的了,我记得你以前曾经在某推广中心开过课,讲的就是投资理财对吧?”记忆勾起,居然还记得。想起姚莉,想起那段…啊,不想,别再去想。
“你记得?”何纪川小小惊喜,咧开嘴笑起来。
“真高兴你居然记得。”
“本来不记得。听你提起,我想了想,才记起来。”姚莉还说过什么混血儿的是吧?他轮廓是深是立体,但还是东方的。言啊,总是那样,带着主观的想象。
未免太诚实了吧?也不肯让他多开心一些,心花怒放久一点。但当然,她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将他记在心上,那时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你呢?”他问了。想知道她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