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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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啊。”那年长地低骂一声“在上抱着滚的,还能是哪个?”隔壁的咏临,骤然一震。
“不会吧?他们不是兄弟吗?”
“兄弟又怎样?反正不是一个娘。皇里面这种事多呢,你再待上个三十年就明白了。反正在太子殿里来,好像事情漏了风,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对了,你听说了没有?太子殿下去给皇上请安,给皇上挡了呢,在走廊下面喝西北风。后来还磕头磕出一脑袋的血,咏善殿下在皇上面前哭得像泪人似的,说是咏棋殿下勾引了他,一时胡涂才做了傻事…”砰!猛地一声巨响,身后薄木板门被人从中间踢成了两半。
头接耳的两人齐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拎着衣领扯出格子,狠狠掷在地上。
两个内侍被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滚了几滚,抬起头一看,咏临气得发红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双手叉,居高临下,狰狞如索命罗刹。
两人怎料到大雪天的会在这里碰上这位三皇子,吓得魂飞魄散,跪下叫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咏临恶狠狠地把那年长的踢了个觔斗,又拽他过来在自己面前跪了,咬牙切齿道:“饶命?你诬蔑我两个哥哥,什么烂话都说了,还敢要我饶命?走,见我母亲去!”拉着那人衣领就往外拽。
那内侍知道到了淑妃面前必死无疑,哪里敢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浑身颤栗地磕头求饶“小的不敢诬蔑,小的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殿下,你饶了小的这一遭,以后小的一个字都不敢说了!殿下饶命,饶命啊!”那年纪小的也浑身打颤,爬过来抱着咏临的大腿不放,哭着央道:“殿下,殿下,我们哥俩胡涂,你饶我们一命…”
“你刚刚说的什么?”
“再不敢说了!真的不敢了!”
“混蛋!”咏临把抱着他大腿的小内侍踹到一边,抓着那年纪大的了一耳光“给我说!仔仔细细说清楚!敢瞒一个字,我生撕了你!”他在下面人心目中向来是个和善开朗的角,从来没过这种仿佛要杀人的狠样。一个耳光下去,年长的内侍脸颊顿时肿起半边,眼看要被咏临抓到淑妃面前处置,还不如在咏临面前坦白从宽,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拼命磕头道:“是是!小的都说,什么都说,殿下听我说,听我说…”
“说!”
“刚才的话都是听别的人说的…”
“什么别人?讲名字!”内侍哭丧着脸道:“殿下,这是闲聊时胡扯起来的,怎么说得清啊?里头内侍累了蹲一起喝水吃饭,每天都有新鲜话,真的不清楚哪句是哪个人出来的,况且嘴巴传嘴巴,像…像那个…那个咏善殿下说是咏棋殿下勾引了他的话,小的只隐约记得是天心殿管茶水的福庆说的,他又是听谨妃那头的棉宝说的…”咏临爆吼“胡扯!谨妃的人,怎么会知道体仁里头的事?大臣们都不知道,他一个蹲角落的小内侍能知道?”两人见他火又上来了,频频磕头,七八糟的附和“是是,小的胡扯,棉宝胡说八道…”咏临了一会儿气,才往下问:“还有呢?你们下面还有什么混账谣言?说我哥哥们坏话的?都给我说清楚!”
“没有了,没有了。”
“瞒着我是不是?我懒得和你们啰嗦。走!让我母亲审你们去!”
“不不!殿下,殿下,我说,我说啊!”
“快说!”
“里的话向来传得多,不过都没有实据,也不知道谁开始瞎说的。有的说…说咏棋殿下昔都不把咏善殿下看眼里的,现在瞧咏善殿下当了太子,就沾上去了,好图个后路,盼着东山再起:还有的说…”那内侍怯怯地看了咏临一眼,结结巴巴“…说咏棋殿下长得实在太好了,和丽妃娘娘一个样,难免有男的喜,咏善殿下对女人好像没什么兴趣,也没见过他…”咏临见他说一半又停了,怒气冲冲地问:“没见过他什么?说!不说我踢死你!”提起脚往他身上狠狠踹了几下。
那内侍被他踢倒在地,只好抱着头哭道:“我说!我说!那些人说,咏善殿下身边美貌侍女那么多,都没见过咏善殿下有特别喜哪个,说不定咏善殿下就是个男的,刚好咏棋殿下模样好…殿下饶命啊!这些不是小的造谣,只是小的无意听来的…”
“还有呢?说!”
“还有就是…就是说丽妃娘娘入了冷,淑妃娘娘还不解恨,就指使咏善殿下帮母亲出一口气,把咏棋殿下给…给那个了…”
“还有!”
“这这…也…也有人说,是咏善殿下自己看上了咏棋殿下,从前不到手,现在咏棋殿下无权无势,刚好可以来乐乐,大概早在内惩院就…就那个了。在内惩院觉得不方便,所以又把咏棋殿下到了太子殿,每天晚上暖被窝,哎呀!殿下您别打,别打!小的该死,小的自己动手掌嘴!殿下,这些话小的只是不小心听见的,真的下是小的自己造出来的…”杀猪般求饶起来。
“还有!”
“还有…还有的说,不但咏善殿下,连咏临殿下您…您…您也…”咏临牙都快磨碎了,狠狠问:“我也什么?说!”那内侍看他争头捏得几乎出血,生怕他真的一动手就往死里打,只好豁出去继续坦白“还有风声说这事殿下您也有份,孪生兄弟两人,一起大哥来着,所以您才天天往太子殿跔得动…”咏临怒火中烧,弯把那人拎着衣领拽起来,左右开弓了他几个嘴巴,打得嘴角鲜血淋漓,眼里着火吼道:“我母亲是天子亲封的淑妃!就连丽妃,如今虽在冷,也比你们尊贵百倍!我们兄弟是天子血脉!金枝玉叶!一个个干干净净!居然被你这种下东西污三秽四的糟蹋?传这种十恶不赦的谣言?你该死!”
“殿下,殿下饶命!殿下您饶了我,是您我说的呀!”两人又是磕头,又是抱着咏临的腿央求。
咏临厌恶地把他们两个都踢了个觔斗,喝道:“别让我再瞧见你们!”连多待一刻都嫌邋遢似的往外走,一脚把外面的木门也踹个稀烂。
时间早过了晌午,外面风雪正大,咏临无心理会给图南的赌局,更没空把赌桌上自己的东西收回来,独自一人,汹汹地直朝太子殿走。
积雪地,经过这么半,雪层又厚了一点,咏临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铺头盖脸的冷风打过来,让他脑子里的怒火消下去了点,但立即,又有一种凉浸浸的东西,猛地从脚底窜了上来,冻得他脚步一滞。
刚才的谣言,九成九是下面人吃了撑着,胡说八道,居心不良编造皇子们的丑事,下道德地讨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