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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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方振远的意料之外。刘夫人沉了一阵,竟然说道:“不论你的医道好环,瞧瞧总不错,为了小女的身体,那也只好从权了…”目光转到刘姑娘的脸上,接道:“孩子,你伸出手来,让方副总镖头瞧瞧。”刘姑娘无可奈何,缓缓伸出右手。
兰抱过来一个枕头,垫在了那刘姑娘右腕下面,顺手又搬过来一张木椅。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在木椅之上坐下,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按在刘姑娘右腕脉门之上。
他是点能手,自有着认辨脉之能,手指按上了刘姑娘脉,立时惊觉到刘姑娘脉搏强而有力,会不似病人的样子,不一皱头。
刘夫人沉声问道:“方副总镖头,小女的病势如何?”方振远陡然一瞪双目,冷电一般的眼神,扫掠了刘大人夫妇一眼,道:“很奇怪。”刘大人看那方振远神情严肃,竟似认真起来,心中大奇,道:“怎样一个怪法。”方振远道:“照刘姑娘的脉象看,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刘夫人冷冷接造:“小女的脉象上,完全无病,那是说小女的一番病势,是故意装作的了。”方振远道:“在下并无此意。”刘夫人道:“小女素来本弱,一向多病,看过的名医,何止百位,但却从未听过小女不像病人之言语。”方振远有口难辨,且入室已久,尚未瞧出一点门道,希望能再多留一刻,再看的仔细一些。
他抬头望了刘大人一眼,道:“大人乃读诗书的人,不知对医道方面,是否也有涉猎。”刘大人道:“略知一二。”方振远道:“那么清看看令缓的脉象如何?”刘大人皱皱眉头,言又止,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在刘姑娘的右腕脉之上。
但觉刘姑娘的脉搏跳动,稳健有力,不为之一怔。
刘夫人目睹刘大人脸上惊奇之,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刘大人期期道:“婉儿的脉象,的确是有些奇怪!”刘夫人道:“怎么样?”刘大人道:“脉搏跳动,坚稳有力,不像有病的人。”刘夫人道:“怎么回事呢?这几天来,婉儿身体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大人接道:“所以,下官才觉着有些奇怪,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刘夫人突然啊了一声,道:“难道和那人的物药有关吗?”方振远已从花花公子葛玉郎的口中,听出了赠药之事,早已了然,口中却故作吃惊,道:“甚公人的物药?”刘夫人话说出口,已然无法收回,只有硬着头皮答道:“一个年轻人,似是一位读书的秀才…”望了方振远一眼,话题突变,接造:“说起来,我又要怪你们镖局的人,明知小女在此养病,不知何以竟然放闲杂人等,进入了这座跨院之中。”方振远道:“这个在下要责罚他们,但不知小姐服用的甚么物药?”刘夫人道:“那人大摇大摆的行入房中,那时,老身和兰也都在此。”望了兰一眼,接着道:“以后的事,你来说吧!”方振远目光转到兰的身上,道:“姑娘请慢慢的说,在下希望能够听得很详细。”兰点点头,接造:“那人很英俊但来势很凶,夫人拦路喝问,被他推了一把,几乎摔倒在地上,不知怎的忽然是变和气起来,替小姐把脉,要小姐服下一粒药丸而去。”方振远道:“那药丸是甚么颜?”兰道:“是白,比黄豆大不了许多。”方振远转目望去,只见那刘姑娘脸一片红晕,不胜娇羞,闭着双目,默然不语。当下说道:“这么说来,那粒药丸,倒是大人关系了。”刘大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方副总镖头,咱们下午还要上路吧!”话虽说的报婉转,但是却很明显的含有逐客之意。方振远站起身子,道:“既然姑娘的病势无碍,咱们这就上路,在下去准备一下。”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刘大人紧随着走了出来,低声问道:“方老英雄,瞧出点眉目吗?”方振远道:“这个咱们等一会再谈。”急急奔回自己的房内。
杨四成,李玉龙,于俊早已在房中等候,只见方振远一挥手,道:“你们坐下。”杨四成道:“二爷,瞧出一点苗头吗?”方振远摇摇头,道:“很奇怪,老夫自信看的够详尽了,但却看不出一点眉目,不过…”杨四成接道:“不过甚么?”方振远道:“我把过了那刘姑娘脉象,似乎是全无病症。”杨四成道:“如若刘姑娘果然是一位身有武功之人,而且能使那花花公子葛玉郎受掠而退,其成就必已到登峰造极之境,就属下所闻所知,一个人的武功,如到了至高境界之后,不但可以不着皮相,而且能够控制自己的呼脉搏,如若那位刘姑娘真的身负绝技,又不愿咱们知晓,可以运用内功,使脉息微弱。”方振远沉思了片刻,道:“这话也有道理。但如不是一位身负绝技的高手,又如何能够惊退南天三煞和花花公子方振远呢?”杨四成道:“我都仔细的瞧过了,实是瞧不出可疑的地方。”杨四成轻轻咳了一声,道:“目下情势的变化,咱们似乎也是没有再多追究的必要了,开封府距此地也不太远,咱们快些把他们送到开封府,回到总局复命,不知h爷的看法如何?”方振远道:“好!就这么办,刘姑娘的事,先放在一边,下令要伙计们准备,咱们立刻上路。”杨四成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方振远接道:“四成,你查看一下,如是伤势在重的,路上也是一个累赘,不如留他们在此地休息,咱们回去时,再带他们一起离开这里。”杨四成笑了笑,道:“属下亦有此意。”转身向外行去。
镖局的趟子手,大都是很干的人,得到了杨四成之命,立时牵马套车,片刻之后,车马都已经备齐。
这时,大雪已住,但天上仍是被云层笼罩,西北风刮的很紧,寒气森森,砭肌刺骨。
李玉龙、张大豪两匹健马,走在车前开道。
杨四成和方振远却坐在了第一辆黄的篷车之中。
除了五个赶车的趟子手外只余下两个跨刀带箭的趟子手能够上路。
于俊和两个趟子手骑马押阵,走在最后。
经过了一夜和大半天的休息,健马体力尽复,寒风中得和奔驰。
蹄抛雪团,轮划白烟,奔驰在南下的大道中。
方振远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再追查那位表面上体弱多病,笼罩着一片神秘的刘姑娘,只希望早些把刘家一家人送到开封府了这趟镖,再作道理。
是以早已吩咐过趟子手尽快的赶路。
离开磁县城,已经是本末时分,到天摸黑,已经赶奔了四十里路。大冷天,所有的健马,都跑了身大汗。
眼看着天愈来愈黑,已将到无法辨识路径的时光,仍然不见可以宿住的所在。
李玉龙一勒健马,行近篷车,说道:“二叔,咱们错过了宿栈,天又太黑,雪已开始溶化,健马疲累,夜寒太重,就算要赶夜路,也得先打个地方,喂喂马。”葛玉郎掀帘而出,运足了目力,四顾了一阵,道:“玉龙,你瞧瞧看东南边一片黑影,是不是房子呢。”李玉龙道:“在下去瞧瞧着。”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背,直向东南方向奔了过去。
他来去极快,不过片刻时光,已转了回来。
一欠身,道:“二叔,那是一座荒废了的祠堂,小径大约的瞧了一下,尚可遮避风雪的。”杨四成他先接道:“祠堂里有没有看守人?”李玉龙道:“我绕着祠堂走了遍,未见有看守祠堂的人,而且祠堂墙角门里的地上枯草可见,看来那祠堂十分荒凉,很久无人住过。”方振远道:“就到那里过夜。”趟子手应了一声,扬鞭驰马,在李玉龙引导之下,行向祠堂。
五辆篷车,鱼贯的驰入了词中,盘聚在一处。
方振远查看过调中的情形后,才行近主大人的广车。
他沉了一下,道:“在下,咱们错过了宿头,今夜要在这处荒祠中委屈一夜,在家千好,出门一时难,还要大人原谅了。”刘大人揭开车帘,望了荒祠一眼,道:“方爷,咱们不能连夜赶路吗?”方振远道:“不可支撑,健马必须喂草料才成,至少要休息两个更次,才能上路。”刘大人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想在车上也是一样。”方振远道:“一路上寒气人,祠中可以燃烧取暖。”刘大人沉了一阵道:“在下带几件皮货,足以御寒,副总镖头,只要派上两个人,看顾着篷车,不要受到侵袭,那就成了。”方振远点点头,道:“夫人和小姐也要留在车内吗?”刘大人道:“拙荆车内,也有几件足可以保暖的皮衣、毯,她们留在车上,也不致受风寒威胁的。”这时,祠中两个厢房,已燃起了篝火,火光熊熊的透了出来。
方振远道:“大人,我们在江湖上的人,不大懂得礼数,有什么言行失检的地方,你要多多的担待一些…”伸手一把,牵住了刘大人,说道:“走,咱们进祠喝两盅。”刘大人随着方振远进人们中南面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