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督帅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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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呆呆地坐着。
直待那刘大人走的背影消失不见,关中岳才缓缓站起了身子,道:“沈兄,这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情。”沈百涛道:“什么奇怪事?”关中岳道:“一个身怀盘龙镖旗的人,竟然是全然不会武功。”沈百涛道:“对这镖旗的事,在下知晓的不多,关兄可是觉着很可疑吗?”关中岳苦笑一下道:“可疑又怎么样。督府之中,规戒森严,内外分明,咱们就算是心有所疑,也无法搜查,而且内府深院。人物庞杂,沈兄,我瞧目下只有一个办法。”沈百涛道:“请教关兄。”关中岳道:“医好督帅大人,从他口中,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点消息。”沈百涛道:“医好督帅身中之毒,自是最上之策,但名医不敢下药,兄弟不知药理…”关中岳沉声说道:“四成在吗?”杨四成应声而入,道:“属下在。”关中岳道:“你可知晓开封府左近。武林道上,有哪一位通医道的人物?”杨四成道:“就属下所知,听涛下院中的道士,似是通达医理。”关中岳道:“这个我也想过了,找他们害大于益。”杨四成抬头望沈百涛一眼,道:“在下斗胆冒问一句,督帅中毒之处…”沈百涛道:“就在这花厅之中。”杨四成低声说道:“属下已在四周查了一遍,找到了一点痕迹,不知是否有益于大局。”探手从怀中摸出半朵珠花,道:“这个,不知是否有助此事的了解。”关中岳伸手接过珠花,托在掌心之上。
沈百涛神一变,道:“白珠花。”关中岳道:“沈兄,你能否认出这朵珠花是何人所有?”沈百涛神情肃然地点点头,道:“好像是小梅的鬓边饰物。”关中岳道:“小梅是谁?”沈百涛道:“小梅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关中岳惊啊了一声,说道:“是夫人身边的丫头…”目光转到扬四成的脸上,接道:“你在哪里捡到了这半朵珠花。”杨四成道:“屋面上。”沈百涛道:“就在这花厅上面?”杨四成点头道:“不错,在下勘查四面的景物,目光下,似乎见有一点白影闪动,在下就跃上屋面,捡到了这半朵珠花。”沈百涛接过珠花,仔细瞧了一阵,道:“关兄,一朵珠花,何以分成两半。”关中岳道:“被一种锋利的暗器,或是兵刃从中劈开。”关中岳轻轻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突然提高声音,道:“厅外面有人吗?””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匆匆行了过来,抱拳说道:“沈爷有什么吩咐?”沈百涛道:“你到内宅,要她们禀报夫人,叫小梅来一趟。”那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沈百涛道:“慢着,小梅不是普通的丫头,你要小心一些。”黑衣大汉又应了一声,急步而去。
片刻之间,那黑衣大汉,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婢,直入花厅。
关中岳转眼望去,只见那小婢有眉星目,生的十分俊俏,左鬓之上,戴着一朵白珠花。
不穿黑衣大汉开口,青衣女婢已行前一步,福了一福,道:“小梅给沈爷见礼。”沈百涛一脸冷肃之,道:“小梅,你有几朵白珠花?”小海怔了一怔,道:“小婢喜佩白珠花,所以,收藏很多。”沈百涛听得一愣,道:“总有一个数字吧!”小梅道:“小婢一共收藏九朵白珠花。”沈百涛愣住了,小梅对答如,而且有板有眼,顿使沈百涛有着无懈可击之。
关中岳心中暗道:这砂好利的口齿,看起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沈百涛沉了良久,道:“你那九朵白珠花都在吗?”小梅点点头,道:“都在,除了小婢鬓上一朵之外,还有八朵,收藏在小婢的卧室之中。”沈百涛道:“帅府之中。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喜鬓边带白珠花?”小梅摇了摇头,道:“很多姊妹们,喜鬓上花,但戴用白珠花的,帅府中,似是就只小婢一个。”沈百涛语了,不得不伸出手去,道:“小梅,瞧瞧这一半白珠花是不是你的。”小梅伸手接道,一面说道:“沈爷是在哪里捡得的。”沈百涛道:“这个你不用管,你瞧瞧是不是你的。”小海接过这朵白珠花,瞧了一阵,道:“和小婢所用的由珠花一般模样,但不是小婢之物。”沈百涛道:“既是一般模样怎知不是你的。”小梅道:“小婢有九朵,头上现戴一朵,八朵收在房中,朵朵完好无缺,这半朵自然不是小婢的了。”关中岳暗道:“好一张利嘴。”忍不住问道:“小梅,你到帅府多久了。”小海回顾了关中岳一眼,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关中岳脸上一热,道:“在下关中岳。”沈百涛道:“小梅,他是督帅的好友,奉夫人之命,查问帅府中事,就是少夫人,也得答应他的问话。”小梅道:“啊!原来如此,不知者不罪,小婢给关爷赔礼了。”关中岳道:“不用了,姑娘还是回答在下的问话。”小梅道:“婢子十三岁进入帅府,今年十六岁了。”关中岳道:“姑娘一直侍侯夫人吗?”小梅道:“小婢一年之前,由打扫庭,调到夫人的身边,侍侯夫人。”关中岳道:“督帅中毒那夜,你在何处?”小梅愕然说道:“督帅中了毒?”关中岳哼了一声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小梅摇摇头,道:“不知道,小婢只觉着夫人这几天有些愁眉不展,神化苦,并不知为了何事,相信关爷家里也有丫头,夫人不告诉我们的事,我们是从来不敢多问。”关中岳道:“姑娘的口齿太伶俐了,措词的谨慎,大大的超越了你的年龄。”一直没有讲话的杨四成,突然接口说道:“姑娘,明人不做暗事,姑娘既然做了,在下想必有原因,用不着设词搪。”小梅道:“怎么?你们可是说我是对督帅下毒的凶手。”沈百涛道:“小梅,不论你口齿如何的伶俐,但你如无法对白珠花,提出意的解说,那就只有委屈人一下了。”关中岳道:“目下情形紧刀,只好从权了。”小梅神态冷静,四顾了一眼,道:“沈爷,你再想想看,只为了小婢喜带白珠花,我就有了谋害督帅之罪,是么?”关中岳神冷肃的,道:“小梅,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洗刷清白。”小梅道:“什么办法?”关中岳伸手从怀中出一把匕首,投掷于地,道:“用把刀,自刎而死。”沈百涛心头一震,暗道:这法子太过恶毒,实是有伤忠厚,但他心中又知关中岳的江湖历练,比他丰富的多,只好忍下不言。
小梅望了地上的匕首一眼,伏身捡了起来,道:“沈爷,这位关爷的话,算数吗?”沈百涛道:“自然算数。”小梅目光突然转注到关中岳的脸上,道:“如是小婢不愿自绝呢?”关中岳道:“那只好由在下找人代劳了。”一回头,道:“四成,你动手。”杨四成应声上了半步,道:“区区代劳。”小梅缓缓把匕首递到了杨四成的手中,道:“让我拜谢父母养育之恩,好吗?”杨四成道:“姑娘情便。”小梅面大拜三拜,缓缓站起身子,道:“你动手吧!”关中岳暗中观察,只见她全无畏惧,心中暗惊,口中却说道:“四成!出手,一刀毕命,不要让她受活罪。”杨四成应声出手,一刀直向小梅的前心刺去。
沈百涛吃了一惊,急道:“杨兄…”杨四成势急快,沈百涛喊的晚了一步,劲急的刀势已穿身而过。
关中岳虽然是下令那场四成动手的人,但是见到杨四成一刀及柄,也不为之一愣。急道:“四成,你…”话说一半,已然看清楚了场中的形势,又是一呆。
原来,杨四成那一刀,正刺入那小梅女婢右臂与右肋之间,刀由臂弯透过,右腕却挟在小梅肘与柳之间。
关中岳看得明白,沈百涛也看得清楚。但两人的反应,却是大不相同。
沈百涛举步向小梅退了过去,关中岳却疾快地闪身,挡在大厅门口。
小梅目光转动,扫掠了沈百涛和关中岳一眼,冷冷道:“两位想干什么?”右臂一抬,放开了杨四成。
沈百涛道:“小梅,够了!”小梅道:“沈爷可是认定了我是对督帅下毒的凶手?”沈百涛道:“目下局势已很明显,姑娘小小年纪,却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物,混入帅府中做一名丫头,必有所图…”小梅接道:“因为我身怀武功,没有让这位姓杨的刺死,所以,沈爷就认定了我是凶手。”沈百涛道:“督帅府中,只有你姑娘喜戴白珠花,督帅被人下毒之,此地恰巧留下了半朵白珠花…”小梅淡淡一笑,道:“如若小婢在场,好好的一朵白珠花,怎会成了半朵。”沈百涛道:“因为,一朵白珠花,被人用利器劈成了两半。”小梅道:“什么人劈的?”沈百涛道:“这个,这个…”这个是半天,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梅冷然说道:“至少不是你训练的属下,也不是对你很忠心的人。”沈百涛道:“那是谁?”小梅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何况,我心中还没有十成的把握。他能一下子劈开我头戴的白珠花,那份手劲,实在够强大了,你们只注意我戴白珠花,却不知道留心我戴这白珠花和别的有什么不同之处。”一言提醒梦中人,沈百涛立时举起了手中白珠花瞧着。
只觉分量很重,穿珠成花的铁丝,都是钢打成,可惜的是,只有一半,无法一窥全豹。
关中岳突然啊了一声,道:“珠花镖,在下等失敬了。”急急抱拳一礼。
小梅闪身避开,道:“关爷,不用前倔后恭,要紧的是督帅大人中的毒。”沈百涛道:“姑娘早已知道了?”小梅点点头道:“不错,我早知道也,本来,我不愿暴出会武功的事,但这位关爷,凭借他丰富的江湖历练,我出身份,既然了身份,自是也用不着再来掩饰了。”关中岳道:“姑娘身怀上乘武功,却甘愿遁迹帅府,当一名丫头,想来,必然有着曲折的内情和必需的理由了。”小梅道:“关爷不用把事情看的很复杂,一句话说完,我混来帅府做丫头,只是为了报恩。”关中岳道:“姑娘可否说的详细一些。”小梅道:“我爷爷被人巫陷为盗,问了个秋后处决的斩刑,徐督帅审阅案卷,觉出有异,手谕信州,押解人犯到开封重审,一堂结案,把我爷爷当堂释放,并赠纹银三百两。
我爷爷涕泣,觉得徐督帅是世间第一好官。”
“我爷回家之后,就卖了田产,全家迁往深山之中,加紧督促,促我练习武功,并且,要我母亲把她娘家不传之技珠花镖,也传给了我,那时,我才九岁,本已有武功基础,苦练了四年之后,爷爷就让我到开封府来,想法子混进督帅府中做丫头,也要我暗中保护督帅五年,以谢他当场释放我爷爷之恩。我说的事情经过自然不够详细,但简单的说,就是这样了。”关中岳道:“适才在下开罪姑娘…”小梅接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它,我希望诸位暂时替我保留身份之秘,一旦传扬出去,我势难在帅府再住下去。
沈百涛点点头道:“这个,我会嘱咐他们。”小梅道:“谢谢沈爷。”关中岳道:“姑娘,督帅中毒时,你可在花厅之中。”小梅道:“我来的晚了一步,督帅已经中毒晕了过去。”沈百涛道:“这半朵珠花镖…”小梅道:“我受人暗算,人虽避开了,却被他劈落鬓边珠花。”沈百涛接道:“什么人暗算姑娘?”小梅摇摇头,道:“不知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人穿着一件直通的黑袍,连双足都掩在那黑社之下,头罩黑面具,双手也戴着黑的手套,什么也瞧不到,什么也瞧不清楚,几乎在那一袭黪袍的掩护之下,连身高都可以伪装出来,其他的,还能谈些什么呢?”沈百涛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杨四成道:“江湖上戴面具的人,不外三种原因,一是一张脸见不得人,二是故作神秘,三是保持身份的隐秘,但像姑娘形容的那等伪装之法,倒是从未听人说过。”小梅道:“照小婢的推想,他是不能出一点痕迹之故。”关中岳道:“为什么?”小梅道:“因为,我们都可能认识他,所以,他才把自己裹一个密不通风。”关中岳道:“依照姑娘的推断,他是帅府中人了。”小梅道:“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小婢实不敢胡言语。”关中岳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是姑娘已经有所怀疑了。”小梅道:“关爷,怀疑不是证据,小婢不敢妄言…”关中岳接道:“姑娘一口一个关爷,在下如何能够担当得起。”小梅道:“我还是丫头身份,叫爷叫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口…”略一沉思,接造:“小婢还可提供三位一些线索,三位不妨想想。”关中岳道:“姑娘清说。”小梅道:“他本来,有着杀死督帅的机会,但他却没有下手,而且那物药也下的十分适量,只让督帅晕过去。”沈百涛道:“那是为了什么?”小梅道:“为什么,沈爷自己想吧!”沈百涛道:“想不通,想不通。”小梅道:“沈爷,慢慢想,也许你会想明白,如是没有别的事,我要先走一步了。”关中岳道:“姑娘小心,敌暗我明,他已经认出了你姑娘,必除之而后快,他对督帅可以留情,对姑娘似乎是不会手下留情了。”小梅点点头,道:“不错,我想他早已认出了我的身份,迟早会对我下手,但小婢已有准备,希望能在他下手之时,揭穿他的面目。”沉了一阵,接道:“如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转身向外行去。
关中岳目睹小梅远去之后,低声说道:“沈兄,你相信小梅的话吗?”沈百涛道:“我相信她说的很真实。”关中岳道:“那么,听懂她言外之意吗?”沈百涛沉了一阵,道:“还不了然,还得请关兄指点指点。”关中岳道:“那下手之人为何用药适度,不肯取督帅之命。”沈百涛道:“因为,他对督帅有情,而不忍下手。”关中岳道:“凶手和督帅之间,又何以会有情意。”沈百涛道:“人与人相处久,自然有情。”关中岳道:“久生情,能与督帅常年相见,那人自然是帅府中人了。”沈百涛道:“啊!关兄之意,可是说,那凶手是…”关中岳急急接道:“不要猜,需知此刻此时,咱们不得有一点错误,一步失错,再想回首,就可能悔之晚矣!”沈百涛道:“关死之意是…”关中岳道:“小梅姑娘说的不错,咱们要布局下饵,引他自己现身,否则,咱们没有法予查他。”沈百涛道:“这个得计划一番了。”关中岳道:“在下已经思得一策,不知行是不行?”沈百涛道:“请教关兄。”关中岳伸手一招,低言数语。”沈百涛,杨四成都听得不住点头。
这是一件十分机密的决定,除了三人之外,再无别人知晓全盘内情。
沈百涛送两人离开帅府,才回到督帅养息之处。
那是帅府中一座幽静的跨院。沈百涛派遣了十名心腹属下,分两班夜戒备。
沈百涛直入上房,只见徐督帅静静地躺在一张雕花木塌上,呼均匀,双目微闭,似是睡的很甜,当下叹一口气,问道:“大人醒过吗?”一个身着青衣,背单刀的大汉,欠身应道:“没有醒过。”沈百涛道:“有什么人来此看过督帅?”青衣大汉道:“夫人来这里瞧过。”沈百涛啊了一声,道:“夫人…”青衣大汉道:“是的,其他人,在下都可以拦阻,但夫人,在下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以拦阻了。”沈百涛一挥手,道:“好,你退出去。”徐夫人探望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沈百涛有些奇怪的是,她来此之时,正是自己在花厅中盘问小梅的时刻,她应该关心小梅的事,追问内情才是。
但那时刻,她却来探望督帅。
但沈百涛又无法想通,徐督帅既未纳妾,又不喜女两个人结婚二十余年,如若徐夫人有问题,为什么要等了二十年才发作?
以徐督帅的身世而言,徐夫人至少也是书香门第,清白世家,徐夫人自不能有问题。
一时间,沈西涛脑际间千回百转,想出来无数的可能,假设。但都又被他自己推翻了去。
直想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被他想出了一个可能,如若徐天人,是这件事的主谋人物,那就是受人威胁。
且说关中岳和杨四成,一口气回到了开封分局。只见方振远、张大豪等都是全身劲装的坐守在大厅。
方振远见关中岳回来,快步了上去,道:“大哥,督帅怎么了?”关中岳道:“督帅一直晕不醒…”语声一顿,回目望着林大立。接道:“大立,你用一方红布,想法子高挑起来,记着要越高越好,再准备一盏红灯,入夜后也高高挂起。”林大立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回身而去。
关中岳道:“我要把牧羊图的刀法完全学会,目下形势,咱们不能全靠别人,多一份武功,可以多一份实力。”方振远道:“小弟明白了,我叫他们分班巡守,除非是小弟打发不了,决不惊动大哥就是。”关中岳点点头,道:“善待宣兄。”说完话,直奔密室。
方振远分配了厅中群豪职司,才下令散去。
关中岳进入密室,已过了十五个时辰,木门从未开过,连茶水也无法送过去。
杨四成低声对方振远说道:“二爷,咱们叫开叫镖头的门瞧瞧他。”方振远亦很挂念关中岳,躲入密室一夜,未开过门,点点头,道:“好!咱们瞧瞧。”两人刚叩动门环,室门已呀然而开。
关中岳当门而立,道:“沈百涛来过没有?”方振远道:“没有来过。”关中岳道:“铁梦秋呢?”方振远道:“完全没有消息。”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接道:“诸位想召来在下,不知有何见教?”关中岳、方振远回头看去,只见铁梦秋当门而立,跟几人也就不地四五步远。
三个人,六只耳朵,竟然不知铁梦秋何时到了门口。
方振远一抱拳,道:“铁兄来了很久。”铁梦秋一欠身,道:“晚辈刚刚到。”方振远道:“难得啊!铁公子竟然能及时找来此地。”铁梦秋道:“晚辈看资局高挑红灯,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关中岳急急道:“方兄弟,代我向铁公子求一件事。”方振远应了一声,向下拜去。
铁梦秋吃了一惊,伸手拦住方振远,道:“老前辈,有话好说,怎么能行大礼。”方振远想到自己这一把年纪,真要拜了一个二十一二的年轻人,心中实也不是滋味,是以,铁梦秋一拦阻,方振远也就顺势下台,道:“敝总镖头,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希望你铁兄,能助一臂之力。”铁梦秋缓缓把目光转注到关中岳的身上,道:“总镖头有什么事?”关中岳道:“其实说穿了,也不能算是我关某人的事情。”铁梦秋冷笑一声,道:“可是关于那徐督帅的事。”关中岳道:“徐督帅有病的事,知晓之人,并不很多,铁兄却似是早已经知晓了。”铁梦秋答非所问他,道:“不知要我帮你些什么?”关中岳道:“在下希望能够命名徐督帅清醒过来,不知铁兄是否有法子。”铁梦秋沉了一阵,道:“这问题,实在很难叫人回答,那位徐督帅中的什么毒,必需先行查出,找出病源,在下未见到过徐督帅之前,实在不敢妄言。”转身向外行去。
关中岳急急叫道:“铁兄留步。”铁梦秋停下行进之势,回头说道:“总镖头什么事?”关中岳道:“在下祈求铁公子,去见那位督帅一面。”事情变化的大出人意料之外,铁梦秋竟然点点头应道:“好吧!在下去瞧瞧也好,但要你关总镖头答应一个条件。”关中岳道:“只管请说,在下只要力能所及,自会全力以赴。”铁梦秋道:“我要经过一番易容,掩去本来面目,而且,也不许你漏给任何人。”关中岳道:“这个容易。”铁梦秋道:“那位督帅清醒之后,不许你替我引见…”关中岳道:“铁兄怎么说,在下就怎么办。”铁梦秋沉了一阵,道:“好!我跟你去一趟帅府,两个时辰,我到贵局中来,那时,我将是年近半百的人。”也不待关中岳答话,纵身一跃,飞跃屋,一眨眼间,人已走的不知去向。
关中岳长叹一声,举步向外行去。
方振远追随在关中岳的身后,大上行入客厅。关中岳进入大厅,立时吩咐一个趟子手,准备酒饭。
他不过刚刚进过酒饭,李玉龙已匆匆奇入厅中,欠身一礼,道:“总镖头,厅外面有人找你。”关中岳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一面说道:“那人什么样子?”李玉龙道:“一个中年的先生。”关中岳啊了一声,加快脚步,行出大厅。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微黄,留着山羊胡子,身着青衣的中年,站在大门外面。
关中岳直行到那青衣人的身侧,低声说道:“你是铁兄。”青衣人冷冷地说道:“叫我王大地,是个看病的先生。”关中岳已从那人的口音中,听出对方确是铁梦秋,急急应道:“王先生说的是,咱们走吧!”青衫人道:“有劳带路。”这时,方振远已然追到了大门口处。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好好照顾镖局。”黑衣人应道:“大哥保重。”这当儿,杨四成也换好了衣服,匆匆行了出来,道:“总镖头,可要属下随侍。”关中岳点点头,道:“你跟着来吧!不过这位王大地的事,你最好少管。”杨四成道:“属下知道。”关中岳转身向外行去,杨四成,王大夫鱼贯随在身后。
三人行速甚快,不大工夫,已到帅府前面。
守门的人,已认识关中岳,一个转身跑入里面通报,一个却大步了上来。
进入府门,沈百涛已大步了上来,一抱拳,道:“关兄,兄弟已经等的望眼穿了。”关中岳回顾了铁梦秋一眼,低声对沈百涛说道:“这位是王大夫,善医各种疑难杂症,在下待地请来,诊断督帅的病势。”沈百涛口中连声相应,双目却不停在铁梦秋的身上打量。
铁梦秋神态冷峻,一言不发,直的跟在关中岳身后。
沈百涛带着两人,一口气行入了小跨院中。道:“关兄,督帅一直未清醒过一次。”铁梦秋也不和两人谈话,举步向着木榻前面行去。
铁梦秋伸手把脉,又仔细地瞧了瞧徐督帅一眼,缓缓说道:“他一直没有清醒过吗?”沈百涛道:“没有,滴水未进。”铁梦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药丸道:“用开水把药丸化开,灌他喝下去。”